張狼原本以為趙大寶這些老人是因為不了解實際情況,人老固執,加上有人背後使壞,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可是現在張狼明白了,有人使壞是真的,可是不了解實際情況是假的。
有些人,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想要打秋風。
張狼是誰?
後世就曾經是叱吒商場的大佬,兩世為人,再看不透這些,算是白活了。
尤其是張狼可以清楚的把握住趙大寶的心理活動。
這裡面除了有人使壞,軍工廠的人想打秋風之外,未免沒有市裡想要借機向張狼試壓,抬高條件。
第二天張狼沒有去市裡,借用招待所的電話,打電話通知代表自己來談判的助理,黃耀陽帶隊離開,返回香江等候命令。
打完電話,張狼直接開車離開凌雲市,返回西龍山莊。
張狼相信,昨天和趙大寶的對話,很快就會傳到市裡相關領導的耳朵裡。
何去何從,有他們自己去考慮。
張狼開著從,行駛在陵水路上,這條路都是他捐款修建的。
看來還是他太大方了,所以有些人以為張狼好欺負,把張狼當成是一塊肥肉,誰都想上來咬一口。
真是豬油蒙了心。
八十年代,想在國內搞合資,收購工廠實在是太難了。
各種掣肘。
各種異想天開。
凌雲市市委小會議室裡,市裡的幾個大佬都在,周市長鐵青著臉,瞪著對面的梁副書記。
“同志們,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根據我們接到的消息,就在半個小時之前,前來的洽談合作的黃助理等一行人,已經離開了市委招待所。
都說說吧!
該怎麽辦?”
“無法無天!太無法無天了!合作是他們想談就談,不想談就不談的?我看,通知公安局的同志,先把他們扣下再說!”梁副書記搶先開口說道。
“你這是土匪行為!合作,可不就是人家想談就談,不想談就不談!做生意,你還能強買強賣?”魏市長沉聲說道。
“為什麽不行?他張狼還是不是共產黨員?還是不是凌雲市的人?為國家,為家鄉做點貢獻怎麽了?我看直接讓公安部門把西龍山莊查封了,通知銀行,凍結他們的帳戶。
我就不信了,共產黨的天下,還治不了他!”梁副書記一點都不杵馬上就要退休的魏市長,拍案叫囂道。
“··········”
“··················”
一時間,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有人心動。
有人不想和他多說話,羞於為伍。
“咳咳!前幾天,西龍山莊發生了一點事情,京城孫、李、余、蔡、孔五位領導的孫子,夥同西龍山莊的趙德海,想要殺死張狼,分割西龍山莊的產業。
結果趙德海等人,被護林隊打斷了右手,五位首長的孫子,被張狼倒著吊在大槐樹底下,吊了三天,直到五位領導家裡來人,才把人領走。
至於後面怎麽處理的,我就不太清楚了!”陳書記好像是在講故事似的訴說著西龍山莊發生的事。
怎麽處理的?
昨天張狼還來過凌雲市,找趙大寶做工作。
不管怎麽處理,反正張狼沒有吃虧是肯定的。
這代表了什麽,會議室裡的人都清楚。
原本動了小心思的人,趕緊把自己的小心思藏起來。
梁副書記心裡也是暗悔,自己剛才太衝動了。
繼續躲在幕後多好,幹嘛要站出來。
反正自己的目的就是攪黃合資的事,現在基本達到了,幹嘛要貪心不足,想要吞下西龍山莊。
西龍山莊要是那麽好吞,還輪得到自己?
梁副書記在心裡暗暗檢討著自己的言行。
“現在怎麽辦?”這是周市長來到會議室,說的第一句話。
“是啊!該怎麽辦?我們這些人等得起,凌雲市幾萬名工人,可是等不起!”陳書記的話震耳欲聾。
會議室裡做的都是凌雲市的大佬,市委常委,大家互相看了看,都沒有說話。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誰惹出來的麻煩,誰去解決。
這些人裡面,只有周市長最鬱悶,合資建廠,是他一力堅持的,可是眼看就要成功了,突然弄出這麽一檔子事來,他挨打是小,合資被攪黃了,事大。
怎麽辦,他也不知道。
你們連無償捐獻機械設備,無償提供資金這樣的想法都出來了,那個投資商敢來投資?那個商人敢和你們合作?
大家都默不作聲,低著頭吸煙,會議室裡七八個老煙槍,相當於七八根煙筒,不一會,市委會議室就變成了仙境,煙霧繚繞。
大家一直做到中午,也沒人提出有建設性的意見。
陳書記煩躁的宣布散會。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市委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在市委大院裡廣泛傳播。
然後插著翅膀,飛出市委大院,飛到大街小巷,飛進人心惶惶的軍工廠,國營工廠。
“你聽說了嗎?合資商走了!不合資了!”
“太好了!咱們的工廠保住了!”有那個耿直的工人拍著胸脯慶幸道。
旁邊有人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
“是啊!工廠保住了,可是誰給我們發工資?”
“自然是國家給我們發工資!”
“不上班,不乾活,國家會給我們發工資?”
“又不是我們不乾,是廠裡不讓我們乾的!憑什麽不給我們發工資?不發工資,我們吃什麽?”耿直的工人,腦子裡想的很簡單。
我是國家工人,國家就要管我,不是我不乾活,是領導不讓乾的,國家不能不管我,沒飯吃找國家就對了。
“就是,憑什麽不發工資?”有人跟著起哄。
“不給發工資,都到廠長家裡吃飯去!”
“你們不用去我家吃飯,沒有工資,我家也一樣吃不上飯!咱們大家一塊喝西北風。”廠長在身後幽幽的說道。
國營工廠的工人對廠長並不怎麽害怕,看到廠長在自己身後,也不怎麽在意,反而拉著廠長追問起來。
“廠長,那可怎麽辦?國家總不能真是不管我們了吧?”
“管,怎麽管?光咱們凌雲市就有三百多家工廠,國家能管的過來?”
“我們可是為國家做過貢獻的!咱們廠的榮譽室裡都掛滿了……”
“那家工廠沒有為國家做過貢獻?
現在是和平年代了,不需要我們造坦克,造大炮了!
回頭,一人發你們一堆履帶,回家煮著吃去!”
“廠長你別開玩笑了!我們可沒那麽好的牙口,您自己留著吃吧!”有那個開朗的工人,這個時候還不忘耍一耍嘴皮子。
“廠長,你可不能你自己打個報告調走了,不管我們了!”
“調走?我往哪調?”廠長苦笑著。
他倒是想調,可是三百多家工廠,廠長、書記、副廠長、加起來好幾千人,往哪調?
他早就找過上級領導了,可是沒有那個領導敢開這個口子。
這個時候,調動一個人,就會鬧出大亂子。
一股恐慌的情緒在所有已經軍轉民的工廠和國營工廠裡漫延。
都對工廠的未來充滿了擔憂。
軍轉民了,他們生產出來的東西沒人要了,各種產品堆滿了倉庫。
他們已經不敢繼續生產。
就算是想生產,也沒錢買原材料。
原材料廠也不敢繼續給他們供貨。
就連還沒有軍轉民的軍工廠,也被這股恐慌氣息傳染,開始擔憂起自己廠子的前程。
他們一輩子都在工廠裡,這工廠不行了,他們怎麽辦?
所有工廠的領導全部聚到一塊,問市裡要解決辦法。
工廠要生存,工人要吃飯,怎麽辦?
只能找領導。
市政府大禮堂,台下做的滿滿的都是各個工廠的書記廠長,台上坐在市裡的領導。
大家已經爭吵了一上午,現在大眼瞪小眼,就這麽乾熬著。
拿不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他們沒辦法回去和工人交代。
市裡的領導也拿不出好辦法。
要錢沒有,要命就這一條。
張狼的日子過的很悠閑,每天在村子裡轉一圈,看看村裡的變化。
“你真要去京城?”晚上唐菲菲一邊梳著頭髮,一邊問道。
“必須要去,有些事必須要解決,以前我們太好說話了,誰都想來咬一口。”張狼想到之前凌雲市的事,冷聲說道。
“去不去我家?”唐菲菲回過頭來看著張狼問道。
“肯定要去!到了京城,不上老丈人的門,不像話啊!”張狼苦笑著。
他知道唐菲菲的意思。
去京城,順便把他和唐薇薇的事,給家裡做一個交代,不能讓妹妹這麽不明不白的跟著張狼。
可是,去了京城,怎麽面對老丈人和丈母娘。
見了老丈人和丈母娘,又該怎麽說?
難道直接告訴老丈人和丈母娘,我把小姨子睡了,我會負責的。
張狼估計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老丈人打的滿頭是包。
氣急之下,掏槍崩了他都有可能。
“要不,你跟我一塊去京城吧!”張狼拉著唐菲菲的手。
“哼!”
唐菲菲甩了張狼一擊白眼。
現在知道齊人之福不好享了吧?
讓你每天晚上跑去香江,享受齊人之福。
“媳婦,這事還得你出馬!”張狼陪著笑。
“我才不管呢!自己惹出來的事,自己負責!”唐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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