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豬場和蔬菜大棚擴建後單靠劉教授和文教授就有些忙不過來了!老田叔你去蔬菜大棚,文教授負責技術方面的事,你負責人員管理!”
“東海舅舅!養豬場就交給你和劉教授了,和蔬菜大棚一樣,劉教授負責技術,你負責管人。”
聽到自己的任務,齊東海高興的向張狼保證道:“放心吧,狼崽,老舅一定和劉教授配合好!把養豬場的豬養的肥肥的!”
接著張狼又對柳編廠、石雕廠、家具廠、酒廠都做了分工。
都是各村的書記村長來擔任領導職位,這些人可能不懂企業管理,甚至不懂得怎麽經營,可是他們有一項優點,會管人。
西龍山莊的各個工廠初創階段,能會管人就夠了。
畢竟接下來幾年,中國始終都是賣方市場,只要生產出來的產品就不愁賣不出去。
這種革改開放的特殊時期正好適合西龍山莊的發展和積累。
中午就在村委吃了點飯,下午又繼續開會。
人的想法通常會隨著時間,隨著際遇,隨著環境在不斷的改變。
張狼這次出去,有了許多新的想法,對村子的發展也有了新的規劃。
這些想法規劃,雖然在他看來都是一些稀松平常的事情,可是對於西龍山莊村委的這些人來說,張狼的想法有些太過異想天開,不切實際。
這就是看問題的高度,角度不同,產生的代溝。
尤其是張狼提出來的把養豬場搬遷到河對岸原來齊家窩鋪去,大家更是一片反對聲。
三姑父、四大爺更是激動,就差拍著桌子罵張狼是敗家子。
雖然敗家子三個字沒說出來,不過意思出來了。
一時間村委會議室裡,變成了張狼的批鬥大會。
“狼崽,這養豬場可是你萬山大爺忙活了一個多月才建起來的!”
“是啊!狼崽,你不知道這養豬場修的有多麽不容易啊?”
“四哥說的對!別的不說,你要拆養豬場的事要是傳出去,你看村裡的老娘們能願意不!這可是她們辛辛苦苦建起來的!”
“別和我提什麽汙染!咱們農村人不講究那個!別說以前,就現在也是家家戶戶都養豬!有點味怎了?我說你小子去趟香江,就把自己當城裡人了?”
…………
就連文教授和劉教授也沒有支持他的意見。
張狼也理解三姑父、四大爺他們的心情。
他更清楚這養豬場建造時的困難,當初村裡的老爺們兒都起開山修路了,是村裡的婦女同志們肩扛手抬,在董萬山等幾個老石匠的帶領下,硬生生的把養豬場建了起來。
更能理解鄉親們對養豬場投入的感情,這裡承載著他們致富的希望。
張狼只能耐下性子慢慢的給他們講道理。
當初合村的時候,張狼說是要一言獨斷的權利,可是他自己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這個一眼獨斷的權利也許在一些特定的事情上管用,比如分工上,他提出來的分工,沒有人提出異議。
可是關系的西龍山莊未來的發展,關系到全體村民利益的事情,他必須要說服在做的這些人。
只有說服他們,才能由他們去進一步說服鄉親們。
對於張狼來說帶領鄉親們賺錢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可是他不想讓鄉親們淪為金錢的奴隸。
在帶領鄉親們賺錢的同時還要帶領鄉親們學會享受生活,享受金錢帶來的便利。
升米恩鬥米仇。
張狼可以用自己的錢幫助鄉親們發展,但是絕對不能用自己的錢去養著鄉親們。
改革開放初期正是各種思潮碰撞最為激烈的時候,其實整個八十年代,左右之爭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張狼也有些慶幸,他只是一個小山村的村主任,面對的也是一群樸實的山民。
終於快到吃晚飯的時候,在張狼描繪的一幅幅美麗畫卷,在他列舉出的一組組讓人眼紅的數據下,大家終於同意了張狼的發展規劃。
晚上張狼沒有留大家吃飯,宣布散會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媳婦。
不是張狼小氣,他臘月十八訂親,在京城玩了兩天,在路上兩天,又在縣城耽誤了兩天,這會小年都已經過去了。
這要是把大家留下來喝酒,今天晚上啥也不用幹了。
在中國,村長書記都是酒精考驗的基層幹部,東北更是如此。
這些人哪一個酒量都不比童局長、王部長這些人的酒量差。
和這麽一群酒神喝酒,張狼純粹是找不自在!
這些人輩分都比自己長,自己指手畫腳的指揮他們,這公事上,大家誰也說不出別的來,可私下裡,在酒場他們還能不找找心裡平衡。
可以預見,只要到了酒場上張狼指定成為他們灌酒的對象。
喝酒不怕,喝醉也不怕,可是今天晚上說好了,乾娘到家裡來吃飯,一個多月沒見了,現在乾娘又懷孕了,別的他也乾不了,就想陪著乾娘吃頓飯。
送走了這些村委班子成員,張狼和乾爹(文教授)一塊回到家。
唐菲菲正拿著在縣城買的虎頭小孩鞋,和乾娘說話呢。
人的心情對健康很重要,這才一個多月沒見,乾娘好像有年輕了不少。
紅潤的臉上洋溢著濃濃的幸福,可以看的出乾娘的日子過的很開心,已經徹底從過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張狼走進屋,笑著說道:“乾娘!您又年輕了,你這要是和菲菲走出去,那還像娘倆啊!讓誰說也是姐妹倆啊!”
“你這孩子!淨瞎說!”乾娘笑罵一句。
“我剛才還說菲菲,你們倆怎麽淨亂花錢!這虎頭小鞋子,哪個結了婚的女人不會做啊!怎麽還花錢買這麽多!”乾娘嘴上埋怨著兩個人亂花錢,可是眯起來眼角出賣了她的心情。
“乾娘,這些東西沒花幾個錢!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這樣您教教菲菲,改天再讓她親手給您做幾雙虎頭鞋。”
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坐在一塊,吃完晚飯。
留下菲菲陪著娘和乾娘說話。
張狼帶著弟弟妹妹來到前院。
這一晃兩個多月沒有見了,張狼也想和弟弟妹妹說說話。
“考的怎麽樣?”
張狼和所以的學生家長一樣,張嘴第一句話就是問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