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育室裡沒有一個肉牛養殖基地的職工,就連大舅這個基地負責人也站住外面看熱鬧,可見劉教授他們對母牛的重視。
一名農科院的專家在前面抱著母牛的頭,安撫著它。
劉教授雙手伸進產道幫著母牛助產。
感覺有人進來,一個在旁邊給劉教授擦汗的年輕專家轉頭想要說什麽,但是看到是張狼,又把話咽了回去。
可能是想攆人,可是一看是張狼,才沒開口攆人。
張狼笑笑沒有吱聲,站住專家們的後面靜靜的看著。
劉教授在產道裡摸索了半天,才轉頭喊道:“找到了,拿繩子過來!”
另外一個年輕專家趕忙把手裡拿著的一根用布編織而成的寬布帶子遞了過去。
看樣子,劉教授他們是早就有所準備,連繩子都是特製的。
用這樣的繩子不會勒傷小牛的腿。
劉教授抽出一隻手,接過繩子,又把拿著繩子的手伸進產道,在裡面操作了片刻,喊道:“往外拽!慢著點,別用猛勁!”
隨著劉教授的喊話,站在他身邊的兩名年輕專家一人拽住繩子的一頭,開始往外拽。
隨著兩名年輕專家用勁,劉教授的手慢慢的從產道裡退了出來,手緊緊攥著小牛的兩條前腿。
先出現的是牛的前腿,隨著牛腿出來的越來越多,小牛的頭也開始出現,已經可以看到小牛稚嫩的嘴巴。
有一名年輕專家上前幫著母牛擴充產道。
那動作,那叫一個粗魯,就那麽用手抓著產道的一側使勁往兩邊拉。
張狼忍不住咧咧嘴,想說什麽,但是沒有吱聲,畢竟自己不是專家。
這個時候,母牛的體力有些不支,一個趔趄橫臥在地上。
母牛一臥倒,又給生產增加了不少難度。
往外拽的角度隨著母牛臥倒發生了變化,不能再直著身子拽。
劉教授和兩名拽繩子的年輕專家,也跟著蹲下身子。
張狼悄悄給母牛灌輸了一些香火之氣,以補充母牛的體力。
生小牛除了人往外拽,幫著助產意外,最重要的還是靠母牛自己收縮子宮把小牛從子宮裡擠出來。
張狼的這股香火之氣起了作用,只見母牛的肚子一陣收縮,小牛的腦袋完整的鑽了出來。
生小牛和生小孩是有區別的,生小孩先出的是頭,頭出來之後,還有一道難關就是肩膀,但是生小牛不一樣,小牛現出來的事兩條前腿,然後才是腦袋。
但是只要腦袋出來了,剩下的身子和後腿就簡單了。
“用力!”
果然,隨著劉教授的一聲大喊,兩年年輕專家一用勁,小牛滋溜一下從母牛的肚子裡被拽了出來。
剛出生的小牛犢,身上的毛濕漉漉的沾滿了粘液,這些粘液就是從子宮裡帶出來的羊水。
小牛犢趴在地上,眼睛還沒有睜開。
劉教授把小牛犢腿上的繩子解開,又清理了一下小牛犢口鼻上的粘液,然後站在一旁看著。
小牛犢掙扎了幾次,想要站起來,但是都失敗了,急的直叫喚。
在偉大的母性的作用下,母牛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轉過身,蹣跚著走到小牛犢身邊,用舌頭舔著小牛犢身上的粘液。
隨著母牛的舔舐,小牛犢好像得到了巨大的力量,翻身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
雖然眼睛還沒有睜開,但是小牛犢憑著感覺鑽到母牛的身下,開始吃奶。
利木讚牛一般都是紅色和黃色,很顯然牛爸爸是一隻紅色的大公牛。
小牛犢完美繼承了牛爸爸的皮毛,一身皮毛,像火紅的綢緞一樣,閃著光澤。
“啪啪!”繁育室裡響起一陣掌聲。
“噓!”劉教授阻止大家繼續鼓掌,帶頭走出繁育室。
“張主任來了?”看樣子助產這活不輕快,劉教授略微有些疲憊的和張狼打招呼。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劉教授花了張狼一千多萬美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在喊“狼崽”這個小名,而是喊起了官稱。
張狼說了幾次,也不管用,最後還是隨他去了,愛喊啥喊啥。
“怎麽回事?生小牛都是這樣嗎?”張狼也是第一次見生小牛的,好奇的問道。
“不是!一般母牛可以順產,只有出現難產的時候,才會人工助產。”劉教授解釋道。
“難產?”
“是啊!這頭母牛是第一次生產,加上小牛犢發育的比普通牛犢大不少!所有”劉教授的話讓張狼有些汗顏。
心裡忍不住想著,該不是自己香火之氣灌輸的太多,才會讓小牛犢在母牛體內發育過大的。
其實張狼想多了,牛犢過大造成難產這種事這個很正常經常會出現這種情況。
一點都不稀奇。
“那現在沒事了吧?”
張狼剛才看劉教授他們幫母牛助產,都有些替母牛她們母子難受,小牛的腦袋足有二十厘米,可想而知,母牛的產道被撐成什麽樣了。
看劉教授他們用繩子拴住前腿往外拽,他的心一直都提著,生怕把牛腿給拽斷了。
看了母牛的生產全過程,張狼忍不住想到娘,好像小妹的頭經也不小,那娘該受多大的罪。
“狼崽,怎麽了?想什麽呢?劉教授和你說話你都不理!”張狼的大舅拍著張狼的肩膀問道。
“啊!大舅, 我在想女人真的不容易!”張狼抬頭看看大舅,沉聲說道。
“知道女人不容易,就多孝敬孝敬你娘!”張狼的大舅一愣,他怎麽也沒想到張狼會冒出這麽一句話來,嘴裡順著張狼的話說道。
“知道了,大舅!”張狼鄭重的點點頭。
“不好意思啊劉教授,剛才有些走神!您說什麽?”張狼衝劉教授道歉問道。
“哦!我是說這是咱們肉牛基地的第一頭小牛,意義重大,你不給它起個名字?”劉教授笑著問道。
“是應該起個名字,不過還是劉教授您來起名字吧!畢竟從頭到尾都是您在忙活!您最有資格給小牛犢起名字!”看看劉教授眼裡藏不住的炙熱,張狼笑著說道。
“那好!這小牛犢是咱們肉牛基地的希望,這第一頭牛就叫希望吧!”劉教授也不推辭,直接開口說道。
看樣子他早就想好了,讓張狼取名字,只不過是客氣話。
“這個名字取得好!希望!小牛犢是咱們繁育新品種的希望!這個名字取得貼切!”張狼順著劉教授的話說道。
叫什麽對張狼來說無所謂,只要劉教授高興,只要能繁育出理想的新品種,叫啥都行。
“那行,那就叫希望了!”說著話,劉教授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正在吃奶的小牛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