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是清空萬裡,可是到了夜裡突然刮起了白毛風。
什麽是白毛風?
狂風揚起地面的積雪如同屢屢白色的毛發,刮在臉上像刀割一樣。
在東北白毛風往往就是暴風雪的別稱,大風把地面的雪和雲中下降的大雪漫天翻卷,地面和天空一片白茫茫,能見度極低。
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
這樣的狂風暴雪對房屋、牲畜的棚舍損壞非常大。
這樣的惡劣天氣,對西龍山莊的影響倒不是很大。
西龍山莊的房子都是新建的,在建造的時候就考慮到了暴風雪等惡劣天氣的影響。
再一個,大山的阻擋住了狂風的腳步,暴風雪肆掠不到西龍山莊,暴風雪到了西龍山莊往往只剩下暴雪。
至於保暖,早就實現集暖的西龍山莊根本不是問題,只要有沼氣,供暖就不會停。
而且西龍山莊的供暖是雙燃料,一個是用沼氣做燃料,一個是用煤炭做燃料。
沼氣是一種混合氣體,主要成分是甲烷(CH4)和二氧化碳(C02),甲烷佔60%一70%,二氧化碳佔30%一40%,還有少量氫、一氧化碳、硫化氫、氧和氮等氣體。
而甲烷的產生就是甲烷菌的作用。
甲烷菌能在0一80℃的溫度范圍內生存,有分別適應低溫(20℃)、中溫(30℃)、高溫(50℃)的各類細菌,最適宜的繁殖溫度分別為15℃、35℃、53℃左右。
沼氣池深埋地下,按照理論上來說,沼氣池因為各種發孝物的作用,溫度一般都高於15℃,但是也不能排除極惡烈天氣下,沼氣池溫度低於零度,造成甲烷菌無法生存。
雙燃料系統就是為了預防這種極端情況而設計的。
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孫建國一點睡意都沒有。
孫建國看著窗外,窗外漆黑一片,只能聽見寒風搖撼著樹枝,狂嘯怒號。
寒風不住呼嘯,吹打在窗戶上,發出陣陣嗚嗚聲,像是有人在哭泣,又像是狼號。
他什麽都看不見,但又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威力。
孫建國第一次理解了啥叫鬼哭狼嚎。
他開始慶幸自己聽了張狼的話,也慶幸蘇書記的威信足夠大!
各村沒有人敢違背蘇書記的命令,都乖乖的按照要求做了暴風雪的預防。
不然這場暴風雪就成了老天給他的下馬威。
張狼同樣沒有睡,心神和大地融為一體,他對暴風雪的感受更加清晰,更加真實。
神識下,他清晰的看到鵝毛大雪像一隻可愛的精靈,在空中盡情的舞動,又像千萬隻白蝴蝶,調皮又可愛,時而落在大樹上,時而又在屋脊上停落。
他能感受到大地的喜悅,暴風雪對於人類是一場災難,但是對於大地來說,大雪卻像是一床厚厚的被子,大地可以在厚厚的被子下,好好睡個覺。
他同樣也能感受到動物在暴風雪中或焦躁不安,或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這是張狼第一次把心神完全融入大地,在漫天風雪中,他的神識好像進入了一個巨大的天地熔爐。
他清晰的感受到神識在不斷的變化,變的更加純粹,更加堅韌。
在大地之中還有一股神識,溫柔似水,張狼知道那是唐菲菲的神識。
兩股神識在大地之中交織在一起,一股發自心靈深處的喜悅充斥在兩個人的心中。
這才是心與心的交融,來自靈魂深處的愛戀。
慢慢的張狼陷入無思無想,混混沌沌之中。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才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看向身邊,唐菲菲也剛剛睜開眼睛,兩個人相視一笑。
濃濃的愛意在空中彌漫。
原來天亮了,張父見兩個人沒有起床,過來叫他們。
本來年輕人晚起一會也沒什麽,畢竟這些天,兒媳婦伺候自己媳婦坐月子,很是受累。
可是他把早飯都做好了,還不見兩個人起床,就不得不過來看一下了。
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媳婦從來不是懶惰的人,兒子也一樣。
這個點還不起床,他不能不亂想,是不是兩口子鬧矛盾了。
農村裡兩口子鬧矛盾,除了吵架,打架之外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兩口子比著睡覺。
“爹!”張狼打開門。
“怎麽才起床?你和菲菲沒事吧?”
“沒事,就是昨天睡的晚了點!”張狼不明白張父的意思,隨口編了個理由。
“爹!對不起啊!起晚了,耽誤做飯了,我這就去做飯!”頭一次被老公公叫門,唐菲菲有些不好意思,臉紅紅的。
“睡的晚了?哦!沒事,沒事!年輕人覺多也正常!你娘那邊有我照顧,你們休息吧!”張父看看唐菲菲的臉色,笑眯眯的走了。
他也年輕過,也有過年少輕狂的時候,也曾經和張母做過不少瘋狂的事情。
自覺對張狼和唐菲菲的情況很了解的張父笑眯眯的走了。
張狼和唐菲菲相視一眼,這是什麽情況?
張父的態度讓兩個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暴風雪還在繼續。
兩個人趕緊洗刷完,趕到後院,張狼的爺爺奶奶已經吃過早飯,會自己屋了。
看到張狼和唐菲菲過來,張父主動幫兩個人盛上飯,端到桌子上。
弄得兩個人有些手足無措,地處深山,張家的規矩還是挺嚴的。
長輩給晚輩盛飯,這個在張狼長大後還是第一次。
“多吃點,吃個雞蛋,好好補補!年輕也要有節止!你們都懂醫術,這方面應該更了解才對!”張父笑眯眯的說道。
張狼一口飯噴了出來。
唐菲菲的臉一下子變的通紅,紅的能滴血。
張父說的都這份上了,兩個人又不傻,都清楚張父話裡的意思。
感情張父以為兩個人是縱欲過度,才會起晚的。
張狼苦笑不得。
唐菲菲則是嬌羞的白了張狼一眼。
兩個人的神色落到張父眼裡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你們慢慢吃,我去看看你們娘!”張父很善解人意的走了。
張狼無奈又無語,這事還真沒法解釋。
這個誤會只能讓它繼續存在下去。
唐菲菲匆匆吃了點東西,就跑回房間了。
她實在不好意思出現在公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