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點本來梁獄長早就已經下班回家了,不過他沒敢,因為他早前就接到了卓異的電話說是易將軍會過來,但問題是易將軍並沒有給明確切的時間。所以他也就隻好在這裡等著……弄得這一天都是心神不寧的。
但這也可以看出,易將軍是真的想低調把這事兒給處理了,並不想張揚出去。
而同時,梁獄長也覺得很疑惑……
這被拘的青年,真的是邪劍神?
他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那是早於老魔頭之前被傳為一號邪魔頭子的人物,當年在親手弑師之後,邪劍神的威名就已經在老一輩的修真圈子裡遠遠擴散出去了。
而就這之後的幾百年間,邪劍神看似已經淡出視線,但事實上每年全國各地都會發生幾起莫名其妙的劍術高手被殺案件,這些案件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所有受害者全都死於同一種劍氣之下……
這些案子至今未結,並且都有備案。
對邪劍神熟悉的人,自然能推斷出這些劍術高手被殺的案件到底是誰乾的。而易將軍在這百年也從未中斷過尋找自己這位愚蠢師弟的步伐,然而邪劍神實在太過狡猾。
玩了這百年時間躲貓貓,突然之間一下子落網了……換做是誰都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這可是邪劍神啊……
哪兒有那麽容易對付?
雖說,對於是誰拿下了這位邪劍神,作為這次案件的主要負責人,卓異已經給出了明確的官方答覆:邪劍神,是被達康書記請來的一位大前輩拘捕的……
像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按照梁獄長多年的經驗上分析來看,這句話裡肯定是慘了水分的。
半真半假吧……
思量間,門口的守衛獄警往裡頭打了個內線電話。
梁獄長立刻知道這八成是易將軍來了,他接起電話:“你讓易將軍先在內廳等等,然後通知下監管部,讓他們把人帶過來……”
獄警點點頭:“是。”
突然間,梁獄長似乎想到了什麽,連忙又問道:“對了,幫我問問特級牢房裡,剩下的那兩個人現在情況怎樣了……”
之前,因為在牢房裡毆打了邪劍神,老魔頭和仙府府主程昱被抓到了禁閉室。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梁獄長估摸著這倆人現在正在監獄的後園種菜呢,要種滿一萬顆種子才算完。
這倆人現在都戴著縛靈鎖,靈力無法正常運轉,和普通人無異。要種滿一萬顆種子,其實還挺難的。
雖說梁獄長無法驗證這個被抓到的青年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邪劍神……但要真的是,他這個監獄長不可能不做點樣子出來。
邪劍神作惡多端不假,可好說歹說也算是個關系戶……
……
……
監獄正廳裡,易將軍剛到沒多久,梁獄長已經帶著一隊人趕到,身後大約跟著十幾個獄警,看上去排場很大。
“見過易將軍。”
見到刺蝟頭老者的一瞬間,梁獄長立刻堆起了笑容。
易將軍點點頭,飄在了椅子上,抱著臂:“別客套了……先把你身後那群人給遣散了,然後把昨晚的拿到的證物給老夫瞅瞅。”
“好的!”梁獄長揮了揮手,把身後的人解散,然後取出證物袋,直接從裡頭把破天劍從裡頭取了出來。
易將軍接過劍,眯著眼仔細地觀察著。老實說,從破天劍被梁獄長抽出證物袋的那一個刹那,易將軍心裡已經知道,這把劍鐵定是真的。
且不說現在這把劍的樣貌與自己當年記憶之中的一毛一樣,縈繞在劍身上的劍氣也讓易將軍感到極為懷念。
“居然是真的破天劍……”易將軍心裡嘀咕著。
梁獄長察覺到易將軍臉上細微的神色變化:“易將軍,這把劍,可有問題?”
“沒有,此劍貨真價實!確實是老夫記憶中的那一把。當年,我老夫的師尊劍仙梵睿,用的就是此劍。”易將軍如實回答。
他抬頭,望著梁獄長:“之前,那青年被抓到時,身上可有紋身?”
“已經檢查過了,渾身上下都很光潔,並沒有紋身。”梁獄長搖搖頭:“不過……”
“不過什麽?”易將軍皺眉。
梁獄長道:“根據卓異總署的描述,此人是在被擊敗以後,渾身的紋身才消失的。在此之前,這青年身上不僅有紋身,還帶有深色的眼影。”
易將軍聞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聽到這裡,他已經有了七成的把握確認,這個青年就是自己那愚蠢的師弟無疑了。
破天劍之所以強,是因為這破天劍裡頭含帶著黑暗以及混沌的屬性,當年為了收服破天劍,易將軍記得自己的師父劍仙梵睿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
想到這裡,易將軍幽幽說道:“我師弟邪劍神,當年為奪此劍,不惜用禁術強改契約……最終被破天劍的黑暗混沌之力入侵,導致黑化。紋身和眼影就是標志。”
梁獄長:“那裡頭的人……真的是邪劍神?”
“應該錯不了了……”
易將軍歎了口氣:“我這師弟雖然從前也是夜郎自大之人,但絕不是濫殺無辜之輩。現在細細想來,從當年那起人質案開始,他便已經有了奪劍的計劃,被黑暗混沌之力入體而不自知。”
說到這裡,易將軍從椅子上飄了起來,望著梁獄長:“走, 你帶路,老夫看看他去!順便,再做一下最後的驗證……”
……
……
幾分鍾後,兩人出現在特級牢房。之前昏睡中的青年已經蘇醒,見到有人來,便是露出一副惶恐不安的表情,嚇得縮在了牆角瑟瑟發抖。
“你們是誰?為什麽抓我?我師父……我師父是劍仙梵睿!”青年驚聲尖叫道。
監獄外,易將軍眯了眯眼:“他這樣……已經多久了?”
梁獄長回答道:“蘇醒以後就是這樣了,之前卓總署也來過,說邪劍神這副模樣與之前戰鬥中判若兩人……我之前找人檢查了下,初步懷疑是有人格分裂。”
“恩。”
易將軍點點頭:“那我試試他……”
話音剛落,易將軍直接把手上那把破天劍,丟了過去。
梁獄長一汗:“易將軍,這……”
易將軍捏了捏自己的小胡子:“別緊張,他戴著縛靈鎖,用不了靈力。”
大約幾分鍾後,那縮在牆角的青年,終於是鼓足了勇氣,一把抓起地上的破天劍。
然後,梁獄長就感覺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用劍鋒指著自己與易將軍發出大笑:“易劍川!我邪劍神在此,你有能耐放開我,我要與你決一雌雄!”
“要與你決一雌雄……”
“與你決一雌雄……”
“你決一雌雄……”
“決一雌雄……”
“一雌雄……”
“雌雄……”
“雄……”
“……”梁獄長驚呆了⊙?⊙!
同時,易將軍聞言也是忍不住一拍腦門,得到了驗證的同時,也是感到一陣羞愧難當……
這個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