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結束。

　葉默安排好溪谷農場的工作，開始了自己的長假。

　冬天，被窩是天堂設在人間的分店，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如果非要說哪個地方比它還要好，那一定是有心愛人陪著的被窩。

　一覺睡到早上十點過，起床收拾房間。

　現在才12月10日，葉默給自己準備的長假要到明年三月過後，放松地出去走走，回家過個安穩新年，陪陪家人。

　將床單被窩收拾起來，裝入櫃子，再到浴室裡泡一個熱水澡，刮胡子，拔掉頭上幾根明顯的白發……

　“嗨，在哪?”收拾好自己，葉默給約翰打了個電話。

　“品酒間。你收拾好了?”

　“過來一下。”

　“OK。”

　掛斷了電話，葉默到隔壁房間看了一眼冬眠的花栗鼠。緊閉的窗戶，黑暗暗的，寬敞的雙人床上，花栗鼠們安然熟睡。

　提起收拾好的行李，到樓下，等約翰過來將房子的鑰匙交給了他:“我聯系了寵物醫院，每周五定期過來檢查花栗鼠的健康狀況，你幫忙看著點。”

　“OK。”約翰點頭:“幾點的航班?”

　“下午兩點。”

　要中午了。

　約翰看了看時間，道:“我開車送你，珍妮弗早就吵著逛街購物了。”

　葉默檢查了一下隨身物，有沒有遺漏。兩套冬季衣服，護照身份證件、錢包、雪茄……

　等約翰和詹妮弗過來，葉默提上行李，坐到車上。

　珍妮弗遞給葉默一杯熱咖啡:“準備什麽時候回來?”

　“大概明年三月，看情況而定。”葉默捏了捏有些發燙的耳朵:“現在沒什麽事情，你們倆也能出去走走，過個浪漫的二人世界。”

　“約翰他可走不開，已經找設計師了，要修建古堡。”珍妮弗很是鬱悶:“悠閑的生活不是很好，都不知道忙些什麽。”

　約翰笑了一下:“我走得開。等莉絲放假，我們也放個長假出去旅遊。”

　“真的?”

　“當然。我還想著聖誕過後一直玩到明年三月……要不然，等葉默回中國以後我們也去中國。聽說中國的春節是世界上最熱鬧的節日……”

　半路上吃了點東西，提前趕到機場辦理手續。

　美聯航空，舊金山直飛巴黎的航班，接近12個小時的旅途，看雜志睡覺，不知不覺也就過來了。

　到巴黎，當地時間早上10點49分。

　說起法國，首先想到的就是巴黎鐵塔，塞納河咖啡店，香街的奢侈品店或者波爾多紅酒，還有普羅旺斯的薰衣草……

　葉默想到的是波爾多，卻不是波爾多的紅酒……

　這次過來葉默想著給艾瑪一個驚喜，都沒有告訴她。通過安檢，葉默拖著行李，低頭看手機查詢航班，一個柔軟的嬌軀撞了上來，使勁抱住了他。

　“艾瑪……”葉默驚喜道。

　“你騙我說太忙，過不來。”艾瑪委屈的輕咬嘴唇，雙手抱住葉默，似乎用盡了全力。

　葉默摸了摸艾瑪的頭髮:“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是珍妮弗告訴你的?”

　“嗯。珍妮弗姐姐昨晚給我打的電話……”艾瑪越想越委屈，揪了葉默一抓。

　葉默做出很疼的樣子，雙手捧著艾瑪的臉蛋。幾個月不見，艾瑪廋了，臉蛋上的嬰兒肥也消失不見。輕妝淡抹，有一股女神氣質……

　“你怎麽瘦了?”葉默說道歉疚了笑了笑，手在葉默頭上比劃了一下:“也長高了。”

　艾瑪做了個醜臉，牽起葉默的手:“艾麗斯在外面睡覺。接到電話是晚上了，我們開車過來的。”

　葉默出發前做足了功課，波爾多到巴黎走高速公路接近六百公裡，估計是接到電話就瘋了一樣的趕來。可能笨了點，卻讓葉默感動的一塌糊塗。

　握住艾瑪的手，不由地握緊了一些。

　艾瑪側頭看向葉默，露出傻傻的笑容:“珍妮弗姐姐說你給自己放了一個長假。在法國待多久?”

　“明年。”葉默笑了笑，接著道:“我這次過來準備和你媽媽攤牌了。我們的關系長久隱瞞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你覺得?”

　“好。”艾瑪點頭:“其實，我以前將事情想複雜了。是因為不好意思……說起來太丟人了。”

　葉默看著艾瑪的側顏。

　確實荒誕……

　當初怎麽想的，好玩?

　也確實是沒有想到兩個人會走到一起。

　相遇之初，葉默對艾瑪真沒有感覺，也沒有任何邪念。是因為艾瑪太純淨了，鄰家小妹妹，小女孩。

　卻沒有想到艾瑪會愛上自己，並且膽大的肆無忌憚。

　葉默知道自己的德行，也有點自卑心理，感覺配不上艾瑪……

　德行不配。

　幾個月不見，艾瑪瘦了，憔悴了，更漂亮，卻特別讓人心疼。

　兩人十指緊扣，葉默想著作為男朋友的失職，心裡有千言，話到嘴邊說不出來:“你怎麽……”

　艾瑪瞪了瞪眼:“嗯?”

　葉默咧嘴笑了笑:“你怎麽瘦成竹竿了?”

　“艾麗斯說我得了相思病。你心疼嗎?”

　“心疼。”葉默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老臉發燙。

　艾瑪嘿嘿一笑，傻傻的樣子:“騙子，經常說好的給我打電話，通常是我主動打給你。”

　葉默對艾瑪確實不夠上心:“你給我打電話和我給你打電話有什麽區別……”

　“當然有區別。國際長途，電話費貴。”

　停車場，一台白色標志3008，艾麗斯躺在副駕駛位上睡熟。

　“昨晚艾麗斯開的車。”艾瑪說道敲了敲車門。

　睡著的艾麗斯驚醒了過來， 睜開眼，摸了摸嘴角，打開車門:“嗨，你可算來了。”

　“讓你久等了。”葉默給艾麗斯打開了後車門:“回去的路我來開車。”

　葉默來之前辦理了一個國際駕駛許可，法國開車也和中國、美國一樣，左駕右行。艾瑪坐副駕駛位上，給葉默設置好導航:“我們請假了，有一整天時間不用著急，想去什麽地方看看嗎?”

　“我也有的是時間，以後再說。”葉默發動車子，上路。

　艾瑪的小鼻尖動了動:“你一點不懂得浪漫，就不會載著我們到處走走，看個風景什麽的?我猜測如果沒錯的話，你也沒有驚喜給我，連一盒果凍都沒有帶。”

　這個真被艾瑪猜中了。葉默原本想悄悄的過來，帶一束花，訂個餐廳，給艾瑪驚喜。

　“冬天了，還喜歡吃果凍。”

　“就是喜歡。”艾瑪扭動起腦袋，嘚嘚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