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各位眾所周知蒙古韃子,在佔領了金國以後,因為兵力不足,在金國境內大肆分封漢人諸侯,互相割據,而現在蒙哥已經死於釣魚城下,蒙古韃子正在為皇位誰來做而內亂。所以這個李璮,他才敢叛亂的。”
賈似道朗朗的把韓振漢跟他說的一番話,用的自己理解的東西說了一遍,理宗竟然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就連一直跟賈似道不對付的程元鳳都不禁對賈似道多看了幾眼。因為賈似道每天在朝政上討論的東西在程元鳳來看,要不就是過於幼稚,不然就是拍皇帝的馬匹。
除此之外看不到這個賈似道有什麽才學。但是對於這個金國軍閥的兒子,竟然能有所了解。還真讓程元鳳高看了他一眼。
“王愛卿,賈相公說的可對?這個李璮現在找到我們是向我們投誠了?”
負責京師的王越,他自己本就有著更大的野心,這次他覺得搞定這個李璮起碼能讓自己在功績上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丞相說的正是,現今,李璮傭兵數十萬,並且早在前年就已經開始違抗忽必烈的明令開始在青州一代修築城牆,建造防禦工事。對蒙古人說是在準備防禦我們大宋,但是那些城牆不說,一些城郭的還有拒馬,陷馬坑都是挖在向著北方的方向。”
王越也不敢多說,坐久了京師府尹,和稀泥,不得罪人他當然是遊刃有余。先是肯定了賈似道所說,然後在小小的補充一下。
“哈哈哈,好!咳咳咳!這是好事啊,若是整個魯,皖,豫,冀,多出來幾個李璮,我大宋還不回到高祖那會去了嗎......”
聽了王越的介紹,理宗當然開心的很,隨即快懷大笑,但是總有人不喜歡讓皇帝太開心。也就有人跑出來潑涼水。
“臣有一言,一定要講,請陛下恕趁臣無禮......”
這次說話的正是文天祥,韓振漢看著也是一皺眉,這些言官確實是不讓人那麽的喜歡,人家高興的時候,你就不能先等一會再說嗎。
“王大人,你可有線報在青州本地,那李璮之父本就是青州軍閥,將家傳給了李璮,如果他擁兵數十萬,又有堅城險要。為何要投我大宋。依臣之淺見,這李璮一定是遇到了麻煩,不然早不投誠,晚不投誠,為何偏偏選在此時投我大宋。”
文天祥說完,他前面的程元鳳捋著胡須,一臉的得意,和身邊的另一個老頭有說有笑的討論。而且朝中忠臣也開始都互相的討論了起來,一時間議事大廳像是有了一萬隻蒼蠅一樣飛來飛去。
而這王越當然也不是白給的,被文天祥一句就問沒了話,他也不可能在順天府尹的位置上混的風生水起。看著滿朝文武都在議論,理宗也是一臉猶豫的神色。實際上理宗是不喜歡管這些事的。但是有人開疆拓土確實是個好事。而且自己本是要在今天把女兒的事情定一下的。但是沒想到卻碰到了這種好事......
“我確實是有線人在青州.....並且還給我帶回了,李璮的獻書,以及青州四郡的城防,以及蒙古韃子的部署,並且還給我送來了三千多顆韃子人頭。”
王越一臉胸有成竹的,開口說道,先是對著文天祥,開口說道,最後卻轉向了理宗,此話一出,理宗皺起的眉頭,就緩緩的大開了。但是王越的話還沒有說完。
“我在青州一地的線報,報告臣說那李璮實際上只有五萬多兵勇,這個李璮自大的很,從小被他父親嬌生慣養長大,為人驕橫跋扈。反覆無常。略有才學,也不算是不學無術。只是心比天高,而這次他到底想要如何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的兵卒很難抵擋奉命前來抵禦的,合必赤帶領的征討大軍。而這個李璮不知進退如今已經打到了泰山一代。”
王越此言一出,滿朝文武和,坐上的理宗皇帝都怎舌了起來,沒想到這個王越不鳴則已一鳴則驚人啊。但是他說這個事到底是為了什麽?
“那王愛卿,到底有何想法呢......”
“是啊,你到底想說些什麽,在這裡,剛有說他想投誠大宋,然後又說他反覆無常,還說他沒多少人,眼看就要敗了.......”
賈似道繼續發揮他跟緊理宗的腳步,理宗說什麽,疑惑什麽他就更疑惑,滿朝文武當然不是沒有人才,不是沒聽出這個王越的想法。但是剛剛和蒙古韃子修好的。情況就又要打,這才剛消停一年不到。
“臣,以為此時我大宋應派兵調兵背上,等待李璮於蒙古人戰得兩敗俱傷以後在作為黃雀坐收漁利之力。”
剛剛說完,王越就迎來的反對的聲音。仍然是從,右相程元鳳那邊傳出來的。但是這次卻不是文天祥說的。說話的人是個一臉正直, 一看就是正面角色的年輕人。
“不可,我大宋當下自保尚且漏洞百出,有何力量去進攻青州,就算打下了魯地,又派何人去駐守,要駐守多少人,當下我國軍費開支就已經是天文數字了。現在在多出一個魯地,少不了要有十幾萬軍人,到時如何籌措糧草。而且魯地地處東北,與我接壤只有一面,另外兩面皆是蒙古保衛。另一面卻是背靠大海,我方想要馳援都是難事。”
韓振漢回頭一看這個年輕人,站在隊伍的末尾一看就是個小官,這麽小的小官,也敢出來頂撞靠前排的大官,真是膽子不小,只是膽子不小做事怎麽這麽畏畏縮縮的。想著這麽憋屈防守最後只能被蒙元滅了國實在是可笑,不禁沒兜住一下冷笑了出來。
可就在韓振漢冷笑的時候,邊上的賈似道竟然和那程元鳳,一口同聲的在前面說到
“臣附議。”
這倆人難得有認同到一起的時候,不過他們的眼睛卻並沒有看向彼此,而是同時看向了冷笑出來的韓振漢,韓振漢是這大殿內唯一的一個外人。他的一舉一動當然全都被別人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