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路上的戰鬥,時下沒有火器,拚到最後實際上拚的也還是人命,但是戰船任然是必不可少的要素。
沒有船你在水裡如何也打不過坐在船上的人。要麽你水性好逃掉。要麽就只能在水裡被船上的人如魚般的被人屠戮。
這個時期的水戰多數都是鑿穿船底,讓對方沉船。或者是接舷而戰。就像是現在江面上那兩夥人一樣。
戰鬥開始的時候,順子等人看不清前方戰事到底是一個什麽情況,但是那漕船前面開路的貨船上,出來的人,卻是讓人意想不到的。
王家船頭上站著的正是王家的家主王仁,那個乾瘦的老頭,此刻一身短打手持七環刀,正在迎風而立。可見威風不見當年。
老頭說的一句話,打消了對方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幻想,
“你們既然是來搶糧食的,拿個鑿子嚇唬誰?我說不給,你們就只能硬搶,還廢他麽什麽話,手底下見真章吧......”
能在親兄弟裡熬出來獨活的角色,是何等的狠辣之人,如果誰敢輕視那就是不尊重自己的性命。
攔江的鐵索被人用木樁打進了河床,浪急船重的漕船被都被堆在了江面上。想要靈活的展開攻勢不是王家的優勢。
這兩家水匪可沒有韓振漢那麽多的弓箭,但是沒有弓箭可以有短矛啊,扔了一陣的飛矛之後。三江口的翻江人就逆流而上接梆而戰就此展看。
船上的接舷戰鬥,和城門戰鬥類似。避無可避,退無可退。這是一場血肉的絞肉機一辦衝在見面的人,要麽死,要麽跳河,不然就只能前進。
但是他們的面前只有敵人的刀劍長矛。戰鬥一開始,王家先是露出了劣勢,對方小船多,長矛長槍,接舷戰鬥,都是王家的大船被數條小船圍毆。
喊殺聲,悲鳴慘叫,一時震天,河水中翻騰著落水的人,漂浮的屍體和斷臂殘肢。鮮紅的血染紅了河面最後又被激浪衝淡。
順子等人的三條大船,真的成了坐山觀虎鬥的角色。就在順子他們的三條大船接近王家漕船不到三百米時,戰鬥中心的兩條船上,終於爆發了一個可怕的聲響。
這悶雷般聲音順子老范包括新一團的所有人再熟悉不過了,那是硝煙的味道。
大夥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又是幾聲連續的聲響。順子老范還有孫虎幾乎一口同聲的下令喊道,
“加速前進......”
本來就是順流而下,加上左右各八隻巨擼搖曳。使得船隻都開始有些感受到了河面上風浪的顛簸。
“我想要急速轉向,該怎麽做。不減速的情況下轉向......”
順子看著眼前的情況,大聲的問向老范船上的老漁夫范伯。
“下矛,左滿舵,左舷下擼,右舷起擼,自然就能轉個圈圈......”
“老范告訴孫虎!我們該掉頭了......”
老范當然明白了,順子的意思,而且心中還不禁的點頭稱讚,不虧是跟在團長身邊的人,這腦子轉的夠快。我們乾脆就不跟你們動手,抓到漕船我們就跑就可以了。
老范把話傳遞給了孫虎,喊起來之後,三艘船幾乎在同一時間,在只有一百米距離的位置,在河面上,轉了一個漂亮的飄逸的急轉彎。
轉彎之後三船同時起擼,大船就那麽被水流屁股向後的,漂向了王家船隊的方向,堆積的江面大船橫七豎八的沒個規律。
順子等人的三條大船靠近到十幾米位置的之後。
一條條的飛爪拋向了漕船的方向。 留守在漕船上的王家護衛注意力都在前方的戰鬥上,直到聽到異響這才回過頭來查探。
結果剛一回頭就被三條橫在眼前的大船,嚇得他們頓時失聲,只是預警還沒有發出就十幾隻箭羽插滿了上半身。
手腳麻利的戰士,順著飛爪的繩子迅速的攀爬到了漕船之上,一連上去了十幾個人後,才被前方不遠處戰鬥的王家人發現。
只是發現的太晚了,順子穿上的人太多了,有都帶了弓箭刀斧,一番箭雨射住了陣腳。
六條漕船分別兩兩在,三條大船的牽引下,和漕船上兄弟會戰士的搖擼中,開始逆流向著岸邊蘆葦蕩的方向滑了過去。
看到眼前的情景,王仁為什麽敢於負隅頑抗,就是因為他沒有把身後的三條又大又破的漁船當回事.......
順子他們不來最好,來了王仁自己隨便派出幾個水鬼,就能輕易的將這些北來的旱鴨子沉了黃河。
那九條大船拉滿風帆溺水而上的時候,王仁才傻了眼,怎麽還可以這樣?不過他們是要幹什麽, 滑向那片蘆葦蕩是想要上岸嗎?
不光光是王仁老人愣住了,就連三江口的翻江底的人都傻了,這一共就只有十艘船其中其中六艘被被人拉走了,這是哪裡蹦出來的程咬金,坐收了漁翁之力,
王仁心思縝密到現在就算那些穿被人改拉走,他也有暴跳如雷,或者口吐鮮血。
只要在水面上,王家還能應付過來的,就算他們的船想要靠岸,沒有碼頭,怎麽卸貨,完全癡人說夢一般。
江門上雙方的殘酷的戰鬥,忽然進入到了一陣詭異的氣氛,竟然安靜了下來。
因為主戰場上的刀兵停歇,直接影響到了所有接駁在一起的大小船隻。
勢單力薄的王家船隊,憑借著黑火藥炸沉了三江口匪幫的十數隻船舶,一度扭轉了戰局。
順子等人的突然出現,讓王家不得不分兵回援後方又使得三江口的人突破了數到口子。
詭異的安靜使得很多人都好奇的向西北望了過去,看到得確實這次守衛和打劫的目標竟然被別人搶走了......
就在王仁眼神微眯的時候,只見孫虎所乘的那艘大船第一個駛進了蘆葦蕩當中。
隨後是後面拖拽的兩艘漕船,漕船路過蘆葦叢的時候,只見一個個搖櫓的漢子都跳進了水中。
想必是吃水太深,怕船擱淺…後面的六艘大船,一個接一個的消失在了那片蘆葦蕩裡......
王仁的眼睛瞪的瑕疵欲裂,自己在這運城邊上行船十數載,怎麽不知道這河中還有一個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