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懷恩瞪著眼睛心中充滿了不解和委屈,眼圈立刻就紅了起來,眼淚已經在眼眶中開始打轉。雖然過去也沒少挨過打。但是今天自己是做了幫家族的事情。還抓了個重要人物。爺爺怎麽可以這麽對自己......
但是王家的管教真的是很嚴,尤其是王仁對自己子孫的管教更是嚴格。王懷恩還是在委屈中彎下了雙膝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眼眶中的淚水直接就衰落在了地上。
“轉過去!”
王懷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轉過身那就是要跪那個剛剛下了自己兵器的雜毛道士啊。也就是猶豫了一秒,王懷恩,在王仁的一聲悶哼之中。不情不願的轉過了身。
“劣孫,年幼頑劣,還請全一道長見諒,我讓他給道長賠禮謝罪了!”
王仁雙手抱拳,衝著全一道長遙遙一拜。
“王老施主不必如此......我等修道之人無欲無求,不生怨念。全憑心道。此間之事貧道本不該過問。但卻已經沾染了因果,還有一問,一言。”
“道長請講......”
“王家欲置此女何往。”
全一道長,指著坐在長凳,一臉冰霜的完澤開口說道,
“自然不會難為這位姑娘。今晚就會遣人將其送回去......”
“如此甚好,施主若是言出必行,我便送施主一言,此地不是生來地,強留必有破家仇。”
“無量天尊,貧道言盡於此,告辭.....”
說完便目不斜視的走向了王仁的進來的方向,在王懷恩身邊經過之時,微微的搖了搖頭,隨後繼續走了出去。走過王仁身邊是,他還沉浸在全一的那兩句話當中。
知道全一走出刑房,王仁才反應了過來,眼角微眯,看著昏暗燈光下全一的背影,忍不住的感歎道,
“此子絕非池中之物。”
“爺爺怎麽能放了那個雜毛道士!”
就在王仁感歎話音剛落隻時,身前的跪著的王懷恩開口問道,
“此人無心殺你,你殺他有何意義?無非是動氣,永遠不要被你的氣,支配你的行。回你的房間吧。等此間事了,我再找你。”
“那,這個女人也要放了嗎?為了抓他,我好多個兄弟都被人抓走了......”
王仁的耐心平日都非常好,但是今天是真的要爆發了,平時管教孫子。也只是自己發話由他兒子王長壽動手行家法。但是今次王仁又是沒忍住。
因為真實損失慘重啊,“啪嚓”一聲又是一聲脆響。有一個耳光輪到了王懷恩的臉上。這回左右算是對稱了。全都紅腫了起來,像是一個瓷娃娃畫上了紅臉蛋一般。
“我說的話,用跟你重複兩遍嗎?”
王懷恩的淚珠練成線一般的滾落了下來,王仁看了更是生氣,但是畢竟是親孫子,微微顫抖的手看著哭的委屈的孫子,就是揚不起來。
王懷恩在這一趟偷溜出來,挨了這麽兩頓揍,一頓是全一道長動手,算是反製了王懷恩的手段,並沒有打傷他。而這第二頓走可是打破了像。臉上腫的跟個包子一般。
失魂落魄的出了地牢以後,秋風一吹,臉上就像是刀刮一般的疼。帶著委屈王懷恩一路上,走回了到了自己東跨院。而這一路上。王懷恩可是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了。
今天這是有什麽大宴席嗎?怎麽宅子裡多了這麽些人。而且各個全副武裝了一般。而且眾人的臉上還都帶著凝重。
並不像平常一般站場面那樣輕松。 看到了一個熟絡的家丁,王懷恩一把抓住了對方,那家丁過頭掃了一眼,見著面生,
“他媽的.....誰呀?”
“額.....二、二、二、少爺......小得該死.....小得跑蒙了......”
王懷恩的臉被扇得腫了起了老高,一眼認不出也不是怪事。
“行了,行了.....這是出了什麽事了?”
“您,您,您不知道嗎?”
“廢他、媽話,知道我還用問你......”
“鹽田被人給佔了,鹽倉那邊都打起來來了。長家,您爹受了傷,還死了幾個護院。”
“皮貨鋪子被人搶了個一乾二淨。酒坊也被人搬空了。肉鋪也被人搶了。就連窮鬼巷子裡的窯姐都被搶走了。”
“剛剛幾個碼頭的夥計回來報信說,碼頭現在都被人給佔了。一個沒剩下。咱們家的人都被人給綁了。”
“怎麽會這樣.....”
“不止這些,還有布莊,紡車都給搬走了。米鋪,棋社,凡是咱家的買賣沒有不被搶的。”
“報官了沒有?”
“報官了,聽說官府的衙役剛一出門就被一堆蒙古人給攔了下來。全給攆了回去。還給咱們去報官的人綁在了官府的門口。”
王懷恩不是傻子,自然之道這是什麽人乾的,綁了一個女人竟然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來......這夥人到底是什麽人,怎麽又這麽大的能量。
此刻韓振漢正坐鎮在賭坊之中。面前擺著一張大幅的地圖。圖上畫的一個方塊一個圓圈的。如果是對運城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就是運城的地圖啊。 因為上面寫的各個街道店鋪的名字一眼就能對應的上。
而一個個被全中的地方正是,一個個王家的店鋪、倉庫、鹽田、酒坊、布莊。而賭坊的門口來來往往的一直不停的有人來回走動。都是一個個地方送來的情報。
韓振漢怎麽能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其實再簡單不過了,昨夜韓振漢到了以後和白老板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和對策。就是攻其必救之地。
讓他感到疼,讓他換不過來勁力。而人手的問題,其實這次打劫王家卻是損失巨大,但實際上韓振漢卻並沒有得到這次戰利品的全部,因為人手不夠啊。韓振漢撒出去的人,成了派去各地打劫的托。
這種群體的破窗效應。一個人敢動手搶,其他人就都不會落後的。因為他搶了都沒有事。我再不搶就連灰兒都沒有了。這個道理很簡單,但是需要有人煽動,而韓振漢早前派出去的人都基本上發揮出了成功的作用。
現在在各處搶掠王家錢財的人足足有近兩三千人。而韓振漢留出來的精英部隊一直在王家的門口等著王家去馳援各處。結果王家出來增員的人一個都沒有。這眼看著天鬥快黑下來了。
實際上韓振漢還是因為情報不足的問題,沒有掐準王家的命門,王仁現在真正擔心的是關帝廟碼頭的糧食,那是個鄱陽話送去的糧食。如果這批糧食也落到了韓振漢的手裡拿王仁可就真的要拚命了。
鄱陽湖是王仁的靠山啊,沒了鄱陽湖水匪的庇護,王仁靠什麽南下行船千裡無匪。而糧草短了鄱陽湖那邊的人第一個肯定是找自己的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