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振漢家裡本就在江浙一帶,生意做得很大,江浙一帶又多水路。早期的青幫行俠仗義。地方鄉紳、商賈只要不是大奸大惡之輩,和青幫都多有聯系。
韓家在當地為富一方,鋪路修橋,修廟施恩,名聲遠播,青幫在當地的好漢豪傑,自然也交往頗多。
曾經也有青幫的大佬想收年幼的韓振漢到門下,韓家的老爺子也沒反對,算是半隻腳踏進了青幫。為什麽說是半隻腳。
韓家算是豪門大族,老爺子為什麽能允許韓振漢進幫會,事實上是因為青幫的組織嚴密。
青幫行事隱秘,一般情況下不主動表露身份,師父也沒有過多的去宣揚。這樣就算是幫內的前輩也未必會知道你的身份。
而青幫有一套嚴密的隱語和暗號,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動作,一部分是語言。用隱語的暗號,還會分成兩個部分,一種是問答,一種是切口,複雜的很。光是學這套隱語動作,就要用上一年的時間。
這也是為什麽青幫能一直保持隱匿於江湖之中,不被他人冒出的原因。
而且青幫收徒方式非常的嚴格,收一個徒弟要考察六年學習一年,其中分為,師訪徒三年,徒訪師三年,還有一年學規矩,也就是學習暗語切口等等。
這六年主要是師傅考察徒弟品性德行的,之中方式收納幫會成員確實是阻礙了幫派的迅速發展,但卻也保證了幫派的純良和口碑。
韓震漢當初的拜的師門乃是大字輩的老先生,輩分算是極高,就連委員長化名志清,也只是排在悟字輩。只是還沒過那師訪徒的頭三年。韓振漢就遠渡重洋去了異國他鄉了。
回國後因為戰亂師傅一家也早就遷往香江,沒法去拜訪,也算不得正式的拜了師門進了香堂。勉強能算是青幫之中未開法的編外人員。
什麽切口暗語更是只是聽說,從未系統的學過,不過早年年幼之時,老先生訪徒之時,給韓振漢講了很多江湖道理,是非曲直。還有很多奇聞趣事。
在少年的心中早就埋下了一顆行俠仗義,敢為不平伸援手的種子。當下到了這亂事之中,身邊又有眾多的生死弟兄,軍旅的形式已經並不是最適合這個團隊的凝聚了。
反而是一套組織嚴密,尊卑有序,又能兄弟相稱的幫會卻更加適合新一團當下的情況。這個建立幫會的想法韓振漢已經想了很久了。今天正好趕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也是因為時機成熟。
底盤有了,營生也有了,那麽當兵的做生意,看場子總是感覺讓人有些格格不入,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但是如果是為了幫派呢,為了大家呢。青幫的師徒形式更像是父子傳承,所以韓振漢想托這個大,作為幫派的老大,也是作為這個團隊的核心人物,凝聚住身邊的這八百個弟兄,不至於讓人心散掉。
眾人雖然離開了,那反抗侵略的戰場。但是這裡仍然是戰火紛飛的,散掉的八百人,在這亂世之中能活下多少......那結果韓振漢不難想象。
雖然是從百年後到了現在這個世界,但是真正有眼界的,對這段歷史了解的人,不會超過一隻手的數量。
就連韓振漢自己如果沒有身邊的這一眾弟兄,能在這亂世混成什麽樣韓振漢自己也說不清。
屋內的三人聽到韓震漢說出的話,各自都有不同的表現,孫虎很是好奇,但是對於青幫有所知不多,而王參謀則是微微皺了皺,隨即也就釋然了。
白老板則是笑了笑,
將面前的蓋碗茶,拿開杯蓋,蓋口朝上提紐在下的放在了桌子上。 又將頭上戴著的方帽摘下,露出了一頭只夠扎住一個發髻的長發。而手中的帽子卻被他拍了一下,將帽子突出的部分反壓了進去。也是內裡朝上像是茶碗蓋子一樣朝上拜訪在了桌上。
這些做完,白老板的動作還沒停,而是緩緩的在懷中有掏出了一副隨身帶著的銀筷子,取下了筷子上的掛栓,一根放回到了懷裡,另一根筷子在茶杯上一橫,停頓了數秒,之後又被白老板豎了過來拜訪在了茶杯的左側。
韓振漢看完了白老板的動作眼前一亮,這些東西的擺放看似沒有什麽特別,只是這些拜訪聯系在了一起就有了他特殊的含義。
韓振漢想了片刻之後疑惑的開口說道,
“...不知貴幫頭...”
“江淮九。”
白老板笑了笑開口說道,韓振漢聽了臉上一喜,隨後又開始努力的回憶,再開口繼續說道,身邊其他二人像是鴨子聽雷,但卻是都充滿了好奇。
“.....敢問貴幫字派。”
“小字,覺字,二十四。”
“貴前人上下?”
“祖上姓潘,家師一口吞天。”
說道這裡韓振漢就有點接不下去了,實際上他也就只能想起來這麽多,但是臉上卻盡是喜色,真是困了有人送枕頭。
韓振漢和白老板二人對的就是青幫的暗語,第一句韓振漢問的是白老板在那個幫派,答了地方江淮的第九幫。 隨後韓振漢又是問了白老板在幫中的排輩。
青幫的排輩分為二十四個輩分,最早的三個輩分是三代祖師爺,後人為了尊敬已經不用了。而覺字輩確實是青幫中最小的輩分。但是韓振漢卻不知道,這只是前二十四輩,實際上抗戰爆發後,還有後二十四,和續二十四。
最後韓振漢問了白老板的師承,白老板說出祖上姓潘,也就是青幫的發揚光大的潘清,青幫凡入幫者皆以潘氏子孫自居。等於是入幫就是入了家族。
白老板最後說的家師一口吞天,實際上就是青幫對於報姓名的一種說法,一口吞天,實際上就是一個‘吳’字。也就是說白老板的師父是姓吳的先生,輩分大白老板一輩自然就是悟字輩的。
見韓振漢不知道下面的話應該如何講,白老板站起身抱拳先行一禮,隨後開口說道。
“敢問貴堂幫頭?”
韓振漢翻了個白眼,想了很久才猶豫的說道,
“額.....江蘇後...前...後後...江蘇後,江蘇後...”
就算是身邊的聽不懂的兩人也知道,團長這是有點迷糊了。也不知道是真的答出來的,還是蒙的.....但是白老板臉上卻仍然是一臉的恭敬繼續開口說道,
“敢問老大佔哪個字?”
這個韓振漢知道,就痛苦的說道,
“好說,兄弟佔得通字。”
“不敢當,師爺頭頂幾爐香.....”
怎麽都叫上師爺了,不光是鴨子聽雷王孫二人,門外的兩個門哨也都聽的稀裡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