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韓振漢所料,劉整當天中午確實來了韓振漢的駐地,看到女兵執勤,也猜出了一個大概。只是他沒想到自己會被拒之門外。被擋在外面的劉整甩袖就走,但是走了沒多遠就笑著走了回來。
無奈的苦笑掛在了他的臉上,返回後的劉整老老實實的坐在了門外的命人在水師營裡拿來了茶點,一個人就安靜的坐在外面的帳篷靜靜的等。
一直等到了下午時分,暖日高照的時候,完澤身後跟著女兵,從身後的營地裡走了出來。看到完澤出來,劉整立刻起身,恭敬相迎。可完澤卻沒有多給劉整顏色,留下一張條子就自行的回去了。
劉整目送著完澤離開之後打開了手中的條子,是韓振漢給他的,字是韓振漢的沒錯,除了韓振漢之外,劉整還沒見過,有人用鐵筆寫字。
“你能查到的估計都查過了,這次的事情,我可以原諒你,不過你若再有企圖想削減我的實力,算計我的人,相信我,我可以讓你萬劫不複。”
沒錯劉整確實是派人多方的詢問了關於韓振漢的事情,東部大營和霸突魯的戰鬥,運城建立的龐大的兄弟會,各種各樣,各行各業的商鋪,還有那地位高舉的妻子。韓振漢的成就哪一個拿出來都是讓人豎起大拇指的。
如果全部放在一起,就是駭人聽聞的,韓振漢是有錢有人,有後台。如果他真的有野心,留在蒙古帝國他的發展絕對要比他逃出來要好得多。劉整絕對不相信韓振漢不會利用這些東西。現在唯一能解釋的通的理由就是,韓振漢真的不在乎那些。
這世間的人,世間的事,有求皆苦,無欲則剛。韓振漢對劉整的恐嚇如果換成是其他人,哪怕是劉整的頂頭上司,呂文德,劉整都不會在意,甚至他還會蓄謀報復,但是這個韓振漢對劉整的恐嚇就真的讓劉整心中有所忌憚了。
現在韓振漢沒有動用他手中的力量,無論是官面上的關系,還是那民間的兄弟會,但是他若真的動起來,這兩種力量,哪一樣都不是現在的劉整能應付的了的。
劉整無奈的拍了拍大腿,自己本想請一尊神仙來保護自己,但是沒想到卻是請來了一位祖宗要孝敬著,把韓振漢的條子又一次舉了起來,劉整忽然發現這條子的後面還有字。
“如果你不是傻子,沒有暴怒的死了條子,並且還看到了這上面的字,那恭喜你,雖不能保你心中所想,但我還可以保你榮華富貴,給我準備五百張生牛皮,藤條一千斤,焦炭三千金,準備好以後送到大營,我教你怎麽能把營寨做的滴水不漏.......”
牛皮在冷兵器時代可是軍管物資,因為牛皮可以製作精良的護甲,五百張生牛皮硝成皮革,最少能製作出一個營的護甲裝備。按照劉整的官銜級別弄到一次弄這麽多的牛皮當然是不容易的了。但是劉整這個人卻是有這個能力拿出這麽許多的牛皮的。
劉整善於經營,並且他早就有了危機意識,很多軍事物資在呂文德那裡都被卡住,能到瀘州軍手中的資源卻是少之又少,即便如此瀘州軍卻是滿人滿編,是不是有所超出也沒法統計。
所以劉整自然有他自己獲取物資的手段和娶到,但是通過自己的渠道拿,確實是讓劉整肉疼的很,他手下的很多將士現在還只是穿棉甲,韓振漢要牛皮到底要做什麽,劉整也不清楚。站在帳篷裡十幾分鍾之後,劉整就轉身騎馬帶人離開了韓振漢的營地。
韓振漢早在中午的時候就醒了過來,劉整當然是他故意晾在那裡的,這次順子遭遇襲擊,不能說是劉整一手策劃,也是劉整授意他手下的人,故意引順子去的那個異族的領地的。
為的就是讓韓振漢沒了手下的那些精兵,隨後無論是什麽情況韓振漢都需要借助劉整的力量在這世間存活,那樣就達到了劉整留住韓振漢,為己用的目的。
對此韓振漢也是頗為無奈的,自己竟然成了別人想要爭霸中原的武器。韓振漢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被別人當槍使的人。劉整的所作所為韓振漢卻不能真的跟他鬧掰了。
一個原因是韓振漢,或者說是新一團的兄弟們,需要一個優良的港口和物資的原產地為他們生產適合出海的大船,讓自己的所有官兵適應水站,或者是水上生活。另外一個原因是,韓振漢並不希望蒙古帝國可以那麽快那麽順利的佔據更多的宋國的土地。
基於這兩個原因韓振漢就不想劉整被呂文德逼上絕路,韓振漢想讓劉整去取代呂文德現在的地位,那麽這個位置如何取代,通過現在的大宋朝廷幾乎是不可能的了,現在賈似道正是如日中天,呂文德早就跟賈似道獻媚,兩人已經好的可以穿一條褲子了。
所以政治不能解決問題的時候,就要靠的是戰爭,而韓振漢想要東西很簡單,三到四年的時間裡,幫助劉整暗中取代呂文德的位置和勢力。讓劉整做一個宋代的軍閥。
這個願望說大爺很大,畢竟宋朝是一個對軍隊高壓管控,對武將從來都沒有過推崇的時代,民間百姓地主鄉紳都不是很認可武將上位,並且呂氏一族樹大根深,並不容易乾掉。
但是說簡單其實也簡單,這個問題取決於起勢的本人,也就是劉整,凡事邁出第一步,後面的事情就好做的很,正所謂山高皇帝遠,劉整一旦做大,在大宋的西北邊陲,劉整就像刀子一樣切斷了呂文德的補給路線。
劉整靠什麽能給韓振漢五百張牛皮,當然是靠他的港口了,所有的物資都要在他的港口上岸,物資運輸中有船損失,運損都是正常現象,在劉整這裡被扣下一些也是正常的。
所以這事就看劉整想不想做,劉整想不想做這件事很簡單,敢不敢做就更簡單了,劉整都乾起義投靠蒙古人,不畏身後的千古罵名,更不用說什麽敢不敢私下裡乾掉呂文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