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金陽城到長洛城相距近五千裡,不過卻有大路相連,一行十余騎快馬加鞭,第六天的晚上天剛擦黑,就趕到了長洛城外的軍營,準備在這休息一晚,明天再進皇宮面聖。
不過當晚劉建成和劉旺劉財就不見了,衛鎮山居然沒問,而安千石和鐵牛也知道他們是提前回宮了。
第二天辰時一過,衛鎮山就帶著安千石和黃大偉還有鐵牛已經候在皇宮之外了。
做為大將軍的衛鎮山雖然位高權重,但是不獲得召見的話是不能隨意進宮的,整個皇城內的禁軍可不歸他統領。
不過一直等到快到午時,才有太監傳召他們進殿。進了皇宮大殿就要行跪拜之禮,好在安千石對此並不是很排斥,自己也是讀了許多書的人,這點禮儀還是可以接受的。
鐵牛也被安千石交代過了,看自己怎麽做他就怎麽做。
三呼萬歲之後,大殿之上的當今皇上才說道:“諸位將軍平身,賜座!”
立刻就有八名太監抬著四隻金背大椅在殿下順位擺開,衛鎮山又領頭謝過之後才在第一張大椅上坐下,黃大偉第二張,然後就是安千石和鐵牛依次坐下。
安千石偷眼看了下坐在大殿上首龍椅上的當今皇帝劉延,五旬上下年紀,氣色也很不錯,自然的散發著一種威嚴的氣勢。
這應該是常年身居高位逐漸形成的,不過安千石發現皇上居然也有著九品實力的修為。
而皇上的下首依次做著四個人,其中劉建成就就在其中,看來這幾位就是皇子了,年齡最大的有三十左右,幾位皇子的下首才是一些文武官員。
“衛愛卿,你之前的奏表朕已經看過了,奏表中所說的可都是實情?”皇帝劉延開口說道。
衛鎮山站起身回道:“啟稟萬歲,末將所說句句屬實,決無半點虛言。”
“那好,衛愛卿一直忠心為國,為人剛正,一定不會錯的了,石羽可在,上前聽封!”
皇帝劉延聽完衛鎮山的話後就要直接給安千石封賞了!
“末將在。”安千石急忙站起施禮回道。
“皇上,老臣有話要說!”
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然後一個看上去足有七十歲的文官老頭顫巍巍的站了出來。
“曹莽...又是這個老東西,哼!”安千石聽到衛鎮山低聲罵了句。
原來這個老家夥就是丞相曹莽,不過在安千石的眼裡曹莽可沒有表現的那麽弱,這老家夥竟然也有著九品的實力,只是似乎有什麽寶物遮掩,要不是自己精神體不同尋常,只怕也是看不出來。
看來這老家夥隱藏的很深呀!
只見曹莽故作顫巍巍的樣子上前說道:“皇上,這位石將軍如此年輕,老臣懷疑他是受了有心人的蠱惑冒領軍功,還請皇上明察才是!”
“哦,曹愛卿的意思是朕被人騙了,沒有識人之明了!”皇帝劉延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老臣不敢,老臣只是擔心有人冒領軍功,白白便宜了某些人。”曹莽急忙解釋道。
“父皇息怒,兒臣覺得曹丞相的話有些道理,這個石羽不過才十九歲,怎麽可能獨闖秦月大軍,一個人殺敵過萬,兒臣覺得此人居心叵測,應該即刻緝拿,嚴刑拷問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坐在劉建成身邊一個年約二十六七的青年也站起身來說道。
安千石偷眼看了下劉建成,發現劉建成似笑非笑的正看著自己,見自己望去就微微一笑,
對自己一個安心的眼神。 其實安千石也沒當一回事,大不了自己不要這個封賞,但是那個青年和曹莽到底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衛鎮山的呢!
皇帝劉延聽那青年說完之後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的問道:“那承基你以為石羽會受何人指使呢?可有證據?”
原來這個青年就是二皇子聚賢王劉承基,也是與劉建成最為不和的一位。
劉承基聽到劉延這樣問愣了下,立刻就回答道:“兒臣並無證據,只是如此大的功勞對誰最有利自然是誰的嫌疑最大了。”
這下大殿之上的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劉承基的話意太明顯了,這矛頭直接指向了衛鎮山。
衛鎮山自己也是眉頭一皺,他自己本身潔身自好,而且作為大將軍手握重兵,一直沒有參與到任何的派系爭鬥之中,只是幾位皇子除劉建成之外都有意無意的拉攏過自己。
沒想到自己如實的匯報功績也會被如此針對。
於是直接上前一步沉聲說道:“聚賢王此話何意,我大軍擊敗秦月軍可是事實?如果老夫真想獲得封賞,直接將功勞攬到自己身上便是,何須謊報。”
“衛大將軍這話就不對了,你已經身為大將軍與鎮山侯,已經無法再升了,當然是再拉攏點位高權重的部下最合適了,老夫看衛大將軍你是心裡有鬼吧!”曹莽在一邊插言道。
而且意思很明確,就是你衛鎮山在搞鬼,想提拔自己的人。
衛鎮山氣的一聲怒喝:“曹莽你...你信口胡言,老夫從軍幾十年何曾為自己某過半點好處,還請皇上明鑒。”
顯然衛鎮山在嘴上功夫上面不是曹莽的對手,更何況還有一個二皇子在這作梗。
安千石站在那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曹莽確實可惡,看來他早就與二皇子勾結起來了。
這樣說來如果沒有自己無意中激發了劉建成的血脈,這個二皇子劉承基是最有希望爭得皇位之人了。
“哼!都住口,朕還在此呢,你們就這樣吵嚷,是不把朕放在眼裡了嗎!”寶座之上的劉延一聲怒哼道。
“兒臣不敢。”“老臣不敢。”劉承基和曹莽都急忙連稱不敢。
“既然你們都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衛愛卿謊報,那就休得再多言,石羽上前聽封。”劉延再次讓安千石上前要封賞他。
“父皇,兒臣還是覺得不妥,這石羽年紀輕輕,怎麽會有如此能力立下大功,兒臣還是覺得應該慎重。”
劉承基還是不死心的向劉延說道。
“父皇,兒臣也覺得二皇兄說的有道理,這個石羽來歷可疑,而且如此年輕哪能有孤身擊殺秦月軍副帥的能力,更何況聽說此人還精通藥理會施毒解毒,而且還掌管大軍夥房,實在是令人懷疑。”
坐在劉建成下首的那位年約十八九歲青年也起身說道。
安千石一看就知道這個應該就是四皇子,長樂王劉承業了,劉建成曾和自己說過,這個四皇子和二皇子的關系最好,他們兩是同一生母所生關系自然最親近。
不過劉承業的話一說完就有好幾人臉色變了,首先是曹莽,其次是劉承基,當然還有皇帝劉延。
“看來承業皇兒對石羽的情況熟悉的很啊,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石羽還掌管大軍夥房的?朕都不知呢!”劉延臉色凝重的問道。
這下劉承業才意識到自己說的多了點,也是神色大變,眼珠直轉的想著該如何回答時。
劉承基卻在一旁急忙開口說道:“父皇,這都是孩兒多嘴,之前慕容將軍回來時兒臣關心前線戰事,曾詳細問過慕容將軍,慕容將軍曾向兒臣提過石羽本是掌管夥房的一名百夫長,因被衛老將軍破格提拔才關注了下,因此還被衛老將軍給收押了起來。”
劉承基的話成功的化解了劉承業的疏忽,還另將矛頭有指回了衛鎮山身上,並且將慕容衛國和衛鎮山之間的矛盾產生給栽贓到了安千石的身上。
一旁的安千石都不由的有點佩服他了,這個劉承基的心眼確實多,又有曹莽的相助,如果劉建成不是被激活血脈的話,將來的皇位十有八九就是他的了。
這時劉建成突然站起身來說道:“父皇, 既然大家都是因為石羽年輕而覺得他不可能立此大功,那考教下他的身手不就知道了!”
說完還給他的父皇使了個眼色。
劉延故作沉思的想了下後,就開口說道:“這個辦法不錯,朕也相信衛老將軍不會虛報戰功,這樣吧、既然承基皇兒你懷疑石羽的身手,承基皇兒你有八品實力,那就由你去試下石羽的實力,只要石羽能打敗你,說明他就有擊殺秦月軍副帥的能力,這戰功自然就屬實了。”
這下連衛鎮山都明白了,皇上肯定已經從劉建成那知道的前因後果,這個提議明顯就是對劉承基很不滿想借石羽的手教訓下他這個皇兒了。
衛鎮山就急忙表態道:“皇上英明,此方法甚好,用實力來說明一切。”
安千石反而鬱悶了,自己倒不是怕輸,自己下手一向都很重,打死他倒不至於,但要是將這劉承基打傷了皇帝翻臉了怎麽辦!
劉建成仿佛早已想好了,馬上又接著說道:“父皇,這拳腳刀劍無眼,要是石羽不敵就是欺君死了也無妨,但是要是二皇兄被石羽打傷甚至是打死就不好了。”
“這個無妨,石羽你聽著,你要是打傷承基的話朕不追究你,但是打死的話你就要抵命,你可願意?”
劉延說出這話的時候眼中似乎有些笑意。
“謝皇上,末將雖然是在戰場上拚殺的功夫,下手較重,但是注意點還不至於會打死聚賢王的,如果真是失手打死的話,末將願意以命相抵。”
安千石心中已經明白,所以回答的也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