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猶豫不決,說實話,手裡拿著三條K這麽猶豫的他是獨一份,但他不確定許斷手裡那手牌,尤其是在已知許斷有一對A的情況下,越發加重了他的疑心,若是不知道許斷手裡什麽牌,黑皮不會猶豫,若是全知他也不會猶豫,偏偏有一張是他不知道的,這才是他猶豫不決的根源所在,他這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若說把三條K扔掉他也不甘心,那可是三條K啊,就相當於牌九裡的雙天至尊,除了雙猴王沒人打的過,可偏偏,他知道對方手裡其中一張牌就是猴王,這可就太坑爹了。
許斷也不急,也不催,就那麽一隻手支著下巴安靜的等著,一副吃定了他們的樣子,讓黑皮心裡那個糾結,越來越懷疑許斷真的拿到了三條A。
“不跟!”黑皮終於咬牙扣掉了手裡的牌,他寧肯輸這一把也不願冒險。
敦厚男子一臉驚異的看著黑皮,他很不想棄牌,因為豹子可不是那麽容易拿到的,一個人不停的玩一整天都未必能見到豹子啥樣,現在黑皮居然要他扣牌,這簡直讓他無法接受。
但黑皮衝他搖頭很堅定,他隻好一臉不甘的把牌給扣掉,“不跟了。”
“各位觀眾,三條A!”許斷一副賭神附體的模樣,翻手把牌掀開來顯擺,但他掀開牌差點讓黑皮三人吐血,那是三條A?你眼長屁股上了?那TM哪裡像三條A了?
只見許斷掀開的牌中一對A下壓著一個黑桃4,根本沒有所謂的三條A,黑皮看到許斷的牌真是恨的要掀桌了,他三條K居然被一對A給嚇跑了,你大爺的,有沒有你這麽坑的啊,你拿一對A當三條A坑爹啊!黑皮都要被坑哭了。
許斷發現沒有掌聲,趕忙低頭看,一看頓時一臉赧然的道:“額,不好意思,那個看花眼了。”說著趕忙把錢都弄到自己面前。
花眼你妹啊,我三條K你知道不知道啊?黑皮悲憤欲絕,真想衝上去跟許斷拚命,就沒見過你這麽坑爹的菜鳥啊!黑皮再也不覺得許斷是什麽扮豬吃老虎的老千了,你見過看牌能看花眼的老千嗎?TM要真有那樣的老千估計能輸死吧?但黑皮不知道的是,如果他真的敢開牌,許斷開出來的就一定會是三條A。
“再來!”敦厚男子也是鬱悶的不行,他本來是想強行開牌的,卻被黑皮給示意扣了牌,要知道他也是個三條2的小豹子啊,打許斷那一對A簡直跟拍蒼蠅似的!容易的不要不要的,可就這樣,愣是被嚇跑了,這TM找誰說理去?
黑皮悲憤的洗牌,發牌。
許斷的運氣好像用完了一樣,連扣了三次牌,中間小花一千開過一次牌,卻是小順子被劉逸雲的金花給吃掉了,這會兒再也沒人相信許斷是什麽隱藏很深的老千了,丫就是前幾把牌運氣好,黑皮等人悲憤的想著。
“怎麽樣?贏了沒有?”劉逸倫擦著手從洗手間裡出來了。
“贏了一點。”許斷說著就打算把座讓開。
“謔,這麽一小會兒你贏這麽多呢。”劉逸倫卻是按住許斷的肩膀讓許斷坐好繼續幫他賭。
“切牌。”黑皮洗好牌把牌放在桌上。
許斷雖然跟劉逸倫說著話,目光可沒離開黑皮的手,黑皮的能力習慣他已經摸清了,這樣的情況下他要是還能讓黑皮贏了也對不起那千王賭王的職業人生體驗試劑啊,隨手一道切的黑皮痛不欲生。
幾圈下來以後黑皮也是大意了,他以為許斷就是一運氣好的菜鳥,就沒有開始那麽注意把他不確定的牌分散開了,卻沒曾想他一個大意讓許斷逮了個正著,接下來要發的十二張牌黑皮就確認一張,而那一張還偏偏落在了他自己手裡。
不過牌發下來以後黑皮就樂了,因為他拿到的是一大豹子,三條J,雖然沒有三條K那麽霸道,但也絕對足夠橫著走了。
“一千。”黑皮隨手扔了一千。
“一千。”劉逸雲也跟了一千。
“一千。”許斷都沒看牌就先跟了一千,一副十分囂張的模樣,哪還有上場拍一塊的菜鳥樣。
“五千。”敦厚男子霸氣凜然,因為黑皮不知道,敦厚男子拿了三條K,這可是比他還要大的豹子了。
“一萬。”黑皮又加了一注。
“梭哈!”許斷直接把錢推了,這是不開牌也得開了,因為黑皮等人來時加一塊也就帶了七八萬塊錢,本來是合夥坑劉逸倫的,根本沒想過輸的事兒,可是現在許斷把面前六萬多塊錢往裡一推,頓時他們單個人的錢就不夠用了,得加一塊兒才行,因為之前有一把他們輸了許斷有四萬多,除掉贏劉逸倫那近兩萬,他們仨加一塊兒也就還剩六萬出頭了。
“白總,把錢借我。”黑皮做了個OK的手勢中指撓了撓嘴角,這是他在來時跟其他兩人商量的小動作,嘴角代表J鼻子代表Q耳朵代表K,OK的手勢代表豹子,他是在借這個動作告訴敦厚男子白總他有三條J。
“我也想借錢啊。”白總也做了個OK的手勢指頭撓了撓耳朵,告訴黑皮劉逸雲他有三條K。
“算了,我不跟了。”劉逸雲一看白總的手勢頓時把牌扣了。
“哎,沒錢啊,我也不跟了。”黑皮也歎氣。
“兩位,先把錢借我等我開了牌再還你們。”白總說著就把劉逸雲和黑皮的錢收攏了過來,然後堆在一起推出去道:“開牌,我三條K。”白總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看著許斷。
許斷聞言頓時牛叉無比的樣子站起來先整了整衣領,然後才十分囂張的樣子翻牌道:“各位觀眾,三條A!”頓時三張大寫的A看的黑皮三人呆住。
怎麽會這樣?黑皮呆呆的看著許斷翻開的那三張A,難道運氣真的比千術還要厲害?黑皮不敢相信,就這麽一小會兒他們就把帶來的錢全輸了,輸給了他們眼中的一個賭場菜鳥,這怎麽可能啊?
“不可能,你出老千!”劉逸雲突然站起來大叫,一臉憤怒的模樣。
“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不然小心我告你誹謗。”許斷瞥了劉逸雲一眼,他對這貨沒有一點好感,帶著外人來坑自己親兄弟這事兒他都乾的出來,這樣的人在許斷看來簡直該拿槍突突兩天。
“我們走!”白總看了看黑皮又看了看許斷,站起身沉聲說道。
“不送。 ”劉逸倫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淡淡的道。
“我也該走了。”許斷收起自己的鋼鏰也向門外走去。
“你贏的錢也不要了?”劉逸倫奇怪的看著許斷。
“賭桌上的錢我可不要。”許斷聞言停下腳步搖頭道。
“為什麽?”劉逸倫好奇,這年頭居然還有人見錢眼不開的,簡直太稀奇了,要知道,賭桌上現在可有十好幾萬呢。
“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許斷淡淡的道,裝逼神色盡顯,其實他就是怕帶回去那麽多錢跟林穎兒說不清,那丫頭雖然貪財,但要是知道他敢賭博,估計能打的他爹媽都不認識,說白了他其實就是不敢讓林穎兒知道他賭博的事兒。
“嗯,你說的有道理,年輕人就該有這樣的覺悟啊。”劉逸倫一副醍醐灌頂的模樣感歎,說著趕忙把桌上的錢都揣自己兜裡,一邊揣還一邊轉移許斷的注意力道:“那是我弟,我能有今天他功不可沒。”
許斷不意劉逸倫居然願意聊這些事兒,頓時不提走的事兒了,這貨雖然不像林穎兒那樣貪財,但是這貨相當之八卦,尤其是對名人啥的八卦那是最有興趣了。
“為什麽啊?你們畢竟是親兄弟。”許斷問道,他很是無法理解兄弟鬩牆這種事兒,再怎麽說也是親兄弟,就算有矛盾,又有什麽是不能說清楚的?
“是我把他寵壞了。”劉逸倫眼神平淡,十幾年的事兒了,有多少情緒也早已泯滅在皺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