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著輪椅步入寬敞的宴會廳,感受彌漫在宴會廳內那份的喜慶,盧晨的心在這一刻平靜無波。
還有什麽可強求的呢?上一世自己沒有爸媽,在孤兒院裡堅強的獨自長大。
能夠成為金牌龍套,還要感謝孤兒院在小時候逼著自己學的那些,否則怕是也沒辦法應付那麽多角色。
不過如今都已經是過去式了,如今的自己終於有母親了,不管其他所有人,單單是為了母親也要更加努力活好這一世。
想到這裡,盧晨低頭看了看輪椅上,身穿婚紗的美麗女子,從步入宴會廳開始,就面帶微笑幾乎和每個人都親切打招呼,那種標志性的笑容,並沒有多少的感情在裡面,但卻不會給別人虛假感,反倒會給別人留在一個好印象。
不管你究竟是天使還是惡魔,也不管你結這個婚有何目的?隻要不會傷害到母親,大家自然相安無事。
不得不說,蘇零露不僅僅是人長得美,而且為人處事也非常的得體。
盧晨推著輪椅一路走來,宴會廳裡的來賓,幾乎每個人都會和蘇零露打招呼送上祝賀。
蘇零露會面帶微笑去和每個人都聊上幾句,不疾不徐的對話總能恰到好處。
幾乎不會耽誤盧晨的時間,更加不會讓盧晨專門停下腳步。
這種恰到好處的談吐,當真是讓在後面推動輪椅的盧晨感到敬佩不已。
眼見宴會廳中央的主舞台在望,過道兩邊祝賀人的身份也更加高。
盧晨有意將步伐放慢,讓蘇零露能夠和那些道賀的人一一交談,仍舊是每個人簡短兩句話。
在距離主舞台還有兩步時,突然從旁邊人群裡衝出了一個年輕人,瘋狂地撲到蘇零露的輪椅前。
看到跪在輪椅前的身影,盧晨一下子就懵了,有些鬧不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
下意識向四周掃了一眼,看到周圍人群裡不少人眼中都透出玩味的神情。
這一刻,盧晨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覺得似乎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沒等盧晨回過神來,就突然聽到輪椅上的蘇零露驚呼一聲:“楚浩歌?你,你,你怎麽回來了?”
跪在輪椅前的男人抬起頭來,盧晨看到一張俊朗的面容,和盧晨如今這具身體的臉相比,真的是要帥氣很多。
盧晨如今這具身體,是個陽光型的男人,因為風吹日曬皮膚呈現出古銅色。
而跪在蘇零露輪椅前的楚浩歌,則是個劍眉星目,白皙的臉看著可謂是英氣十足。
若是單純看臉的話,楚浩歌是絕對那種讓女人看一眼就會相中的俊朗小鮮肉,盧晨則是那種渾身盡顯陽剛氣的大男人,在長相上盧晨自己也必須要承認,確實被楚浩歌給甩出好幾條街去。
但是即便長得好,你這樣跪在別人媳婦面前,是不是也太過分了一點?
居然還深情款款和別人媳婦對視,丫的小白臉,你還真是欠抽啊?
不等盧晨開口和動手,楚浩歌微笑著對蘇零露說:“零露,我回來了,我回來接你了。”
什麽鬼?回來接她?你難道不知道,她如今是別人的媳婦了?
隨後盧晨聽到蘇零露說:“浩歌,你應該很清楚,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過去不可能,現在更加不可能。”
聽到蘇零露這話,讓盧晨頓時心安不少,這才對,好在劇本還沒偏,哥們還是主角就行。
可是隨後,楚浩歌居然旁若無人挽起蘇零露的手,
深情款款地說:“不,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零露你忘記了嗎?我們曾經一起彈琴,一起寫詩,一起享受月光,我們有那麽多的美好,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畫風怎麽突然就變了?怎麽就能從“那些年”變成了瑪麗蘇?這說好的主角呢?
緊接著,楚浩歌便直接朗誦起一首詩歌,當著宴會廳裡婚禮現場所有人朗誦。
那陰陽頓挫的語調,那溫文婉轉的聲線,配合上那蘊藏著無盡愛意的詞句,瞬間幾乎征服了所有人。
盧晨此時是感到一陣手足無措,他感覺到自己像是個多余的人,像是個龍套般被所有人忽略。
如今宴會廳裡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楚浩歌和蘇零露的身上,他們兩仿佛才是今日的璧人。
至於站在輪椅後面的盧晨,瞬間就被所有人都給忽略,他反倒像是個路人一般。
茫然不知所措之際,盧晨低頭看到了楚浩歌那雙浸著淚水的星眸,透出勝利者的挑釁。
什麽情況?為什麽突然戲份就變了?說好的主角,怎麽又變成了龍套呢?
這個滿口晦澀難懂酸句子的家夥,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難道說自帶主角光環的是他?
不應該啊?明明小爺才是主角,穿越來的不都應該是主角,自帶光環的嗎?
盧晨茫然後退,一下子將手上的輪椅就松開了,連連後退數步幾乎退進了人群裡去。
然後就看到楚浩歌站起身,緩步走到輪椅的後面,推著輪椅便打算向主舞台走去。
眼見著媳婦要變成別人的,對方這是要直接鳩佔鵲巢了,盧晨終於按耐不住了,開口吼道:“站住。”
隨著盧晨的一聲厲喝,瞬間將之前宴會廳裡的氣氛打破,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盧晨。
蘇零露仿佛也從之前的回憶中緩過神來,扭頭看向了被推到一邊去的盧晨。
不過沒等蘇零露開口,楚浩歌突然開口說:“你還有什麽事情嗎?你難道到現在還不明白?你不過是在零露需要的時候,站出來幫了零露一把,不過是我的替代品,如今我回來了,你的任務也完成了,你識相的就趕緊離開。”
整個宴會廳裡異常安靜,所有人都看向站在那兒的盧晨,大多數人的眼中都閃爍著玩味笑容。
到了此時, 盧晨再次體會到這個世界的滿滿惡意,原本他其實並不想再去爭取什麽。
畢竟自己是個外來人,蘇零露若是和楚浩歌是真愛,那麽讓自己主動放手,隻要蘇零露開口就可以。
可是現在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惡意,盧晨突然不想就這樣罷手了,他決定要挑戰一下那股惡意。
盧晨看向蘇零露問:“蘇零露,他說的是真的嗎?你對我說過的那些,實際上都不過是假的,是嗎?”
這一刻,盧晨聲音已經略帶沙啞,那種爆發邊緣的聲線,瞬間觸動了在場所有人。
蘇零露推開了把住輪椅的楚浩歌,自己將輪椅轉過來,凝視著盧晨說:“我,我也不知道。”
見到蘇零露猶豫了起來,楚浩歌馬上擋在蘇零露和盧晨中間,冷冷地說:“你算什麽東西?你配得上零露嗎?你能夠寫出我寫給零露的那些詩歌嗎?你明白零露她喜歡的是什麽嗎?你不過就是個攀附權貴的土豹子罷了。”
“哼,就你念的那些華麗辭藻堆砌的東西,也能夠稱之為詩歌嗎?看起來你根本不懂什麽是詩歌。”
盧晨的話音剛落,頓時人群裡爆發出一陣哄笑聲,顯然周圍的人都在嘲笑著盧晨的無知。
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站出來,先是毫不避諱當眾向楚浩歌拋了個媚眼。
而後,一臉嫌棄地扭頭對盧晨說:“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不等盧晨回答,女人滿臉崇拜地說:“楚大師乃是當代,最年輕,最具才華的情詩大師,你居然說人家不懂詩歌?這真的是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