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聽說過，蔡戊生趙金海調到公安局後，不怎麽配合他的工作，一到關鍵時刻，就把趙金海摞那裡。幸好趙金海原來一直乾著公安工作，到木川之後，對公安局的工作，就算沒有蔡戊生的支持，他照樣能把公安局的工作抓起來。

　而且趙金海到木川之後，得到了朱代東的大力支持，如果一個公安局長得到市長的鼎力相助後，還不能管理好本單位，那趙金海這個公安局長，肯定是非常不稱職的。趙金海上任之後，一心都撲全市的打黑專項行動，對於蔡戊生，也沒有時間來處理。可現，全市的打黑專項行動已經告一段落。

　這次木川市公安局的專項行動，取得了豐碩成果，木川市，被打掉的黑社會勢力團夥，達到了十二個之多，整個打黑專項行動，公安機關，一共出動了近一萬二千人次的警力，對全市的治安問題區、娛樂場所等進行了專項整治。處理這些犯罪嫌疑人的時候，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也不管對方有什麽背台，趙金海從來就不顧忌這些，一律嚴加懲處。

　因為打黑專項行動，趙金海木川得罪了不少了，甚至有人揚言，要“做”了趙金海。對此，趙金海倒只是置之一笑。但是他來木川之後，一直沒有把家屬接來，這卻是事實。可也正因為如此，趙金海對全市的涉黑案，處理起來，非常的嚴厲。能殺頭的，絕對不讓對方服刑，能服刑的，絕對不會拘留。

　打黑專項行動，趙金海也成功的樹立了自己的聲望。他以頑強的作風、強硬的態、對犯罪分子的冷酷無情，讓全市數千名警察對他肅然起敬。可是這個時候，蔡戊生對趙金海的態，依然沒有明顯的轉變。這當然讓趙金海心裡不痛快。他需要的是一個團結的領導班子，需要的是一個有戰鬥力的班子。

　上次趙金海來市政府匯報工作的時候。順口向朱代東提到了蔡戊生的問題。雖然趙金海沒有說破。可是朱代東已經聽出了他的意思。現他之所以再問起溫福亮，關於蔡戊生的情況。就是想後證實一下。現的溫福亮。自己面前，是絕對不敢說假話的。如果溫福亮對蔡戊生也持否定態，那蔡戊生的工作將會很短的時間內被調整。

　“當領導幹部，沒有寬廣的胸襟，怎麽行呢?”朱代東淡淡的說道，趙金海還雨花縣的時候，就以作風強硬著稱，現到了木川，這樣的作風同樣也帶了過來。全市的打黑專項行動。正是因為趙金海敢抓敢乾的作風，才讓打黑專項行動能順利完成。現趙金海騰出手來了，他想要整頓公安局的內部事務，朱代東當然會大力支持。

　“朱市長，是不是我找蔡戊生同志談次話?”溫福亮遲疑了一下，說道，他公安局的時候，跟蔡戊生配合得還算不錯，可能因為趙金海是剛來，蔡戊生對趙金海與朱代東的關系，也理得不是很清楚，所以才導致他出現決策性錯誤。

　“好。”朱代東說道，原本他還想，應該要把蔡戊生調到哪裡，既然公安局容不下去，或者讓他去司法局也行。但溫福亮既然這麽幫著蔡戊生說話，朱代東願意再給蔡戊生一次機會。

　溫福亮離開市政府之後，馬上給蔡戊生打了個電話，“老蔡，哪呢?”

　“溫局，怎麽記得跟我老蔡打電話了。”蔡戊生接到溫福亮的電話很是詫異，溫福亮現可是朱市長身邊的紅了，嶽松區正乾得歡，哪裡有時間再跟自己這個副局長打電話呢。

　“老蔡，我剛從朱市長那裡出來，你小子現行啊，朱市長那裡都掛上號了。”溫福亮跟蔡戊生說話的語氣，好像又回到了原來擔任公安局長的時候。

　“我何德何能，豈敢讓朱市長記得我。”蔡戊生酸溜溜的說道，朱代東剛到木川的時候，他因為沒有緊跟朱代東的步伐，溫福亮被免職之後，沒有及時與朱代東和周保寧進行溝通，使得公安局長的位子，終沒有落到趙金海手裡。

　要說這件事，他沒有情緒，那是不可能的。公安系統內的提拔空間，本來就不大。他這個常務副局長，原本是接任溫福亮的佳人選。如果原來溫福亮還，他當然是心服口報。可現來了個趙金海，讓他當局長的念頭基本上斷了，這讓他心裡如何好受?

　“老蔡，有時間沒有，一起喝一杯，如何?”溫福亮心裡歎了口氣，說。蔡戊生的心情他能體會。當初他被免職的時候，心的沮喪，比蔡戊生現甚。可當時，他的心情哪怕惡劣，也只能一個人消受，多也就是曹紀蘭能感受到。可現蔡戊生因為單位，他的心情，將直接影響到工作。特別是他因為內心的不滿，會讓趙金海感到很不滿意。

　“行，還是老地方。”蔡戊生說道，他所謂的老地方，是公安局的定眯招待酒店，金龍賓館。那裡，他與溫福亮曾經都有長期的包房，那裡的廚師，也清楚公安局領導的口味，雖然金龍賓館不算市內的高級酒店，可是公安局的領導，卻是經常光顧那裡。

　金龍賓館的包廂裡，溫福亮見到了一個多月沒見的蔡戊生。雖然只有一個多月沒見，可是蔡戊生卻像換了個似的，整個人精神憔悴，雙目無神，坐那裡，好像整個身子都佝僂了一樣。

　“老蔡，這段時間心裡是不是很累?”溫福亮關心的說，蔡戊生的心情他能體會，可是蔡戊生沒有及時把心態調整過來，如果他還像現這樣，恐怕現這個副局長，也很難再乾下去了。

　“還是溫局理解我，請坐。”蔡戊生苦笑了一下，引導著溫福亮坐到席，自己才旁邊坐了下來。蔡戊生知道溫福亮有事跟自己談，就沒有再找局裡其他相熟的領導。而且溫福亮被免職之後，局裡的那些人，對溫福亮的態，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恐怕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溫福亮所願意再見到的。

　“我們是同病相憐，原來我停職的時候，我感覺你比我要好，至少你手裡還有工作。如果心裡有什麽不痛快，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去。但現看來，還是待家裡好。至少失意的樣子，不會讓別人看到。”溫福亮說道，原來家的時候，他還很羨慕蔡戊生，可是現看來，他只是暗暗慶幸自己能整天待家裡。如果自己以當時的心態，恐怕現還知道待哪個角落裡呢。

　“溫局，我不是失落，而是覺得不甘心。”蔡戊生歎了口氣，說。自己公安局乾二十多年了，辛辛苦苦一步一步的熬上來，原來溫福亮位的時候，他就盼望著溫福亮能早點升上去，他好接位。

　可哪想到，溫福亮倒是沒當局長了，但的局長卻不是自己。巨大的失落，讓他心裡極痛苦。而這樣的心情，又影響到了他正常的工作。特別是他與趙金海的關系，自從趙金海來到公安局之後，插他心口的那根刺，就一直沒有撥掉。或許這根刺，一直到他退休，都不可能再撥掉了。

　“不管甘不甘心，你的本職工作都要做好。現趙金海同志對你已經有了意見，並且還向朱市長反映情況，朱市長今天問我的意見，我向朱市長請示，先跟你談次話，你對自己的工作有什麽看法沒有?”溫福亮問道。

　“我能有什麽看法，你都已經離開公安局了，溫局，要不你跟朱市長說一下，能不能把我也調到嶽松區，哪怕當個普通的副區長，只要還能你的手底下做事，我就覺得心裡舒服、痛快！”蔡戊生說道，如果他能像溫福亮一樣調離公安局，只要不再公檢法系統裡，心裡就覺得會比現強。

　“我剛從公安局出來，你跟著又出來，這讓局裡的人怎麽想?”溫福亮說道，就算趙金海同意，恐怕朱代東也不會放人的。如果真的要把蔡戊生調離公安局，那也絕對不會調到嶽松區，這一點溫福亮很清楚。

　“管他怎麽想呢，只要不待公安局，不管怎麽樣，我都願意。”蔡戊生說道，名義上他是公安局的二號人物，可是實際上趙金海現把什麽權力都抓手裡，他這個常務副局長，很快連個普通副局長都不如了。

　“你就真的這麽不想待公安局裡?”溫福亮問，對很多人來說，公安局是一個權力單位，也是一個要害單位，對蔡戊生這個位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向往，可是現蔡戊生卻因為心裡的那點不甘心，要把這個位子放棄，這可是政治上不成熟的表現。

　“如果要說不想，那是假的，可是現這樣的情況，我再待局裡又有什麽意思呢?”蔡戊生歎了口氣，說。

　“老蔡，你今年五十還不到，這麽快就認輸，可不是你的性格?這樣，我向朱市長反映一下，但是你自己也必須拿出的精神狀態來。”溫福亮說道，蔡戊生調不調離公安局，調離後去哪個單位，決定權都朱代東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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