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意外,意外,再次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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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代東剛與吳震通完話沒多久,胡建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在雨花賓館與婁國忠商議,應該正面接觸一下朱代東。婁國忠的意思是明天上班之後,讓雨花縣紀委的同志一起陪同,再去縣政府找朱代東面談。但胡建恩否決了這個提議,綜合江軍與吳震的談話,胡建恩認為朱代東就算真的有問題,也不會很大,而紀委上班時間去找朱代東談話,雖然也是正常工作,可卻會給朱代東帶來不必要的影響。
像朱代東這樣的年輕幹部,一般是走兩個極端,要麽很清廉,一心要做點事。要麽很,為了往上爬無所不用。如果前者,我們紀委要注意工作的方式方法,對待年輕同志,要愛護。胡建恩想起來之前謝田說的那番話,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決定在晚上拜訪朱代東,直接去他家,也許情況會更客觀些。
“朱代東同志嗎?你好,我是市紀委紀檢檢查室副主任胡建恩。”胡建恩說。
“你好,胡主任。”朱代東淡淡的說,他對胡建恩的聲音已經很熟悉,他不但聽到了胡建恩的聲音,並且站在他旁邊的婁國忠的聲音他也能聽到。通過電話,朱代東的聽力可以延伸很遠,如果胡建恩的房間裡還有其他人的聲音,朱代東也不會漏過。
這種情況是從他與嚴蕊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之後才生的,他曾經把這件事告訴老道,無名道長笑罵,你就是個怪胎,什麽事情生在你身上,我都不會奇怪,也不想去尋找解釋的理由。因為沒得解釋,解釋個屁啊。
“是這樣的,我們原來要在明天上午才會跟你接觸,但現在情況有些變化,現在我們能見個面嗎?”胡建恩說。
“謝謝胡主任對我的愛護,隨時都可以見面,你選地方就是。”朱代東對胡建恩有了些好感,如果明天上午市紀委的人來找自己談話,消息傳出去後,不知道又會生出什麽樣的謠言。
“就來你家吧,可以嗎?”胡建恩沉吟了一下,說。
“當然可以,熱烈歡迎啊。”朱代東笑了笑。
二十分鍾後,胡建恩、婁國忠出現在朱代東家裡,兩人見到朱代東也很是詫異,雖然來的時候已經見過朱代東的照片,可是朱代東本人比照片上更顯年輕,特別是在家裡時,朱代東穿著休閑服,頭也沒有刻意往後梳。
“你好,胡主任,你好……”朱代東正要說出“婁科長”時,忽覺不妥,緊急刹車。人家下午才到雨花縣,連縣委書記和縣紀委都不知道來的是什麽人,自己就知道了?
“這位是婁國忠同志,是紀檢室三科副科長。”胡建恩在一旁介紹道。
“你好,婁科長,歡迎兩位。”朱代東給倒了茶,拿了煙。
茶,胡建恩說了聲謝謝接過,但煙卻沒拿,而是從自己口袋裡掏了包普通沙常硬殼煙,同時遞了根給婁國忠。
“紀委的人來見我,一般都不是什麽好事,胡主任,能透嗎?”朱代東微笑著說,拿起自己的硬中華抽了一支,這是縣政府給他配的招待煙,抽得理直氣壯,哪怕是對著紀委的人也是如此。
“有人舉報你貪汙受賄、買官賣官,我們是來核實這個情況吧。朱代東同志,請你談談吧?”胡建恩威嚴的望著朱代東,沉聲說。
婁國忠也連忙掏出記事本,準備記錄。
“貪汙受賄?買官賣官?我的印象中好像沒有這樣的事,以前、現在、將來,這種事都不可能生在我身上。”朱代東鄭重其事的說。
“這次雨花縣吳震從教育局調任農業局,你有沒有從中漁利?”胡建恩問。
“我不知道胡主任所說的漁利是什麽意思?”朱代東輕輕一笑,說。
“你有沒有收受吳震的賄賂,包括金錢、物品。”胡建恩提醒道。
“我從來不收受任何人的錢財。”朱代東輕輕搖了搖頭,“吳震同志倒是給我送了點茶葉,你們現在喝的就是他送的茶。”
“你當時是不是回贈了兩瓶茅台給他?”胡建恩又問。
“對,我也不知道他這盒茶葉的價格,就回贈了他二瓶茅台,禮尚往來嘛,如果是我佔了便宜,那我承認。”朱代東笑著說。
“你的茅台又是哪裡來的呢?”胡建恩又問。
“買的。”朱代東說。
“買的?”這個答案出乎胡建恩的意料,在哪個領導幹部會買酒喝?特別是像朱代東這樣的常務副縣長,求他辦事的人非常多,喝別人點酒也算不上什麽大事,沒必要搞得這麽明白吧,這是不是欲蓋彌彰?
“確實是買了,你們要不相信,我家裡還有好多。”朱代東把他們帶到臥室,還有十幾箱酒在那裡,樹木嶺的鹵食也還有幾十箱。
“這些是什麽?鹵食,也是你買的?”胡建恩問。
“本來隻讓他們送三百塊錢的鹵食來,結果拉了半車,沒辦法,讓人家拉回去也不好,隻好慢慢吃。幸好味道還不錯,這是我們縣樹木嶺鄉產的鹵食,胡主任、婁科長,等會走的時候一定要帶點回去,不是向你們行賄啊,而是想請你們幫忙宣傳樹木嶺的鹵食。”朱代東笑著說。
“我吃過這種鹵食。”婁國忠低聲在胡建恩耳邊說。
“你說的情況我們會去核實,這些酒你又是從哪裡買的?”胡建恩問,他很難想像,朱代東竟然會買這麽多好酒在家,幾十箱酒可是幾百箱啊,茅台酒老貴了,以朱代東的工資,他能買得起這麽多酒嗎?
“兩個地方,一是樹木嶺鄉政府,他們知道我喜歡喝酒,就送了四瓶,我以一百一瓶買的,有樹木嶺鄉黨委書記潘道義同志打的收款收據。另外的是縣城香山山莊的老板徐軍幫我買的,因為他不是政府部門的人,就沒讓他打收據了。”朱代東解釋說。
“這麽多酒,花了不少錢吧?”胡建恩隨口的說。
“是啊,樹木嶺的是二十年陳釀,一百一瓶,花了四千八,徐軍幫我一共買了四十箱,花了兩萬,這些鹵食我付了三千。”朱代東說。
“朱縣長很有寬裕嘛,這裡就是二萬七千八百元,不知道朱縣長一個月的工資是多少?”婁國忠冷笑著問。
“這錢是我賺的。”朱代東說。
“你賺的?”這話再次出乎胡建恩的意料,有些基層的領導為了維持家用,做點小生意是可以理解的,但朱代東身為常務副縣長,還會乾這樣的事麽?而且以他的身份,哪怕就算在街上隨便擺個攤子,生意也能做得風生水起,這裡面肯定有錢權勾當,胡建恩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認定。
“這事說來話長啊。”朱代東把自己在樹木嶺擔任副鄉長期間,拿到的二萬元獎金,去上海購買飼料廠設備時,聽到的股票認購證的消息,自己花了九千元購買認購證,後來在交易所與李廣生交易的事一一說了出來,自己擁有這麽大一筆財富,朱代東最擔心的是怕說不清,因此,當時所有的票據他全部保留,不能保留的,也都複印了一份。
胡建恩、婁國忠聽著朱代東說這件事,就像聽一個傳奇一樣,投資九千元,幾個月時間就拿回了四十五萬,而且這還只是三分之一的股票認購證換來的。剩下的四十五萬和一百張認購證都換成了股票,到現在變成多少錢了,連朱代東也說不出一個精確的數字。
“這麽說你現在有百萬身家了?”胡建恩傻傻的問,他不傻也不行啊,僅僅九千塊錢的投資,一下子翻了一百多倍,這是賺錢還是搶錢?
“上個月我同學給我打電話, 我買的股票市值已經達到一千四百多萬。”朱代東說。
“一千四百多萬?”婁國忠動容的說,如果真像朱代東所說的,他有這麽大一筆錢,這點酒根本不算什麽,他也無需貪汙受賄,靠別人送能有幾個錢啊?朱代東這輩子恐怕都不會缺錢花羅。
“胡主任、婁科長,我希望你們能把這件事調查清楚,特別是我的經濟收入,讓組織給我一個正式的結論,要不然有的時候,想消費,也不敢。你買點高檔東西,別人就會指指點點,說你的錢肯定來路不正,這不,買點酒還在收在家裡。”朱代東說。
“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你所提供的這次資料能不能暫時交給我們?”胡建恩說,朱代東擁有一千多萬,這件事他肯定會調查清楚,不查清,他恐怕晚上連睡覺都不會踏實。這錢真要是朱代東賺來的,還好說,若不是呢?那可成了驚天大案。
“這些很多都是原件,胡主任,你看這樣好不好,明天我全部複印一份給你,到時還不還給我都行。”朱代東想了一下,這些東西可以很輕松的證明他擁有的這筆錢是光明正大的,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不能隨便交給別人,特別是很多還是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