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朱代東去縣人民醫院看望受傷的周湖、石明華,也沒有讓黃彬提前跟醫院打招呼,縣委〖書〗記去看望病人,如果讓醫院方面的人知道,等會什麽事都辦不成了。走進縣人民醫院,朱代東的眉頭就一直緊緊的蹙著,這裡的條件比他想像中的要差得多。主樓應該還是人民醫院當初修建的時候蓋的,外面的牆面也不知道多久沒有粉刷了,斑斑點點的。
再到裡面的病房,周湖、石明華已經是住的最好的貴賓房,但是除了住宿條件相對好一些而已之外,醫療器械並沒有更加先進。朱代東輕輕歎了口氣,醫療改草任重而道遠,醫院畢竟是個服務機構,如果一下子推向市場……,因為芙蓉縣的經濟水平,這此事朱代東暫時都只能放在心裡。
“李哥,你怎麽也在?”朱代東見到李廣生坐在病房裡,佯裝不知,反而驚訝的問。其實他在剛走進人民醫院的時候,就聽到了李廣生的聲音,但沒辦法,見到真人,就得驚訝一下。要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人家會以為你是神仙。
“我們來了之後,李總就一直在陪著我們。”周湖感激的說,自己跟石明華因為私下跑出去玩而影響了工作,可受了傷後,老板卻一直在醫院陪著自己,他是既內疚又慚愧啊。
“李哥,我要代表芙蓉縣縣委、縣政fǔ感謝你。你都把我要做的事做了,現在讓我豐些什麽好?”朱代東笑呵呵的說,又對躺在病床上的兩人說:“周湖、石明華,你們沒什麽大礙吧?”
“你只要把事實搞清楚,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李廣生淡淡的說,他的保鏢在芙蓉縣被人綁架,這讓他很憤怒”如果不是因為朱代東在當一把手,恐怕他就直接向市裡領導反映情況了。以他在沙常市的受重視程度,市委領導能讓他受了委屈?
“李哥,周兄、石兄沒跟你說?”,朱代東驚訝的問”周湖、石明華都是當事人,而且他們一直神智清醒,對所生的事,記憶猶新,李廣生對事實應該比自己更清楚才對。
“他們說這件事是私事,還要請你手下留情,放那些人一馬呢。”,李廣生惱怒道”他的這些保鏢,功夫那是一等一的,對自己也是忠心耿耿,但就有一條,身上的江湖味太濃。但這也確實是他們的私事,自己是他們的老板,可不是他們的主人,他們出事的時候,又是在非工作時間,這件事自己確實只有建議權而無替他們作決定的權力。
“老板,這個場子以後我們自己會去找回來,就不要麻煩朱〖書〗記了。”,周湖說道”朱拉風雖然用了些伎倆,但卻沒有出江湖手段的范圍,何況他們也答應了那光頭,江湖事江湖了。
“是啊,老板,江湖事江湖了。朱〖書〗記”這件事能不到此為止,我們不想追究太陽雨的責任,要追究,也要我們自己去追究。”石明華也說,其實他身上的傷也沒什麽大礙”擦點,消一下炎就可以回去了,沒必要躺在醫院裡”這反倒讓老板來陪自己,實在走過意不去。
“兩位”現在可是法制社會,怎麽還能用自己的手段解決?”,朱代東笑道,他這邊剛剛把主犯抓到,被害人卻要為他們求情,這叫什麽事嘛。
“代東,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到底怎麽樣?”,李廣生問。
“問題其實不複雜,周湖、石明華去太陽雨消費,結果太陽雨見他們是外地人,把價格翻了好幾倍,以至於兩位身上的錢還不夠付帳。對方又不肯讓他們日後再補,結果就起了衝突。李哥,要說你的這兩位保鏢還真是身手好,二個對十幾個,硬是把他們都給打趴下。要不是警方後來介入,這件事也許至此為止。後來兩位被帶個手拷,關進警車,本來是要先帶回公安局的,可太陽雨的保安卻把警車盜走,可就算是這樣,兩位也是大獲全勝,要不是對方人手太多,又用了棍bang,再加上兩位又帶著手鋒,恐怕吃虧的還是太陽雨。”,朱代東說。
“當時是誰先動手的?”李廣生問。
“好像是我們。”冉湖摸摸頭,嘿嘿笑道。
“這麽說是雙方都有錯?”,李廣生眉頭微蹙,自己的人先動的手,真要打官司,也是各執一詞,要是按照香港法律的話,恐怕自己的保鏢還要負主要責任。
“老板,我們也不能讓朱〖書〗記難做。”,石明華在一旁突然說道。
“李哥,這件事你看怎麽辦?”朱代東陪著李廣生走出醫院,這件事既然已經查清了,兩人還是要回到最重要的事情上來,李廣生來芙蓉縣可不是為了給保鏢出頭的,而是來投資賺錢的。
“就按他們的意思辦吧,但這樣的事我以後不想再看到。 “李廣生沉yín道。
“當然,全縣馬上就要開展治安整頓活動,像太陽雨這樣的場所,一定要正規,黑社會xìng質的團夥絕對不能出現在芙蓉縣!”,朱代東堅定的說,原本按他的意思,太陽雨很多人都要重處,特別是那個光頭,不關幾年不行。但現在,他必須尊重李廣生的意思,畢竟沒有原告,受害人也不提起訴訟,他這個縣委〖書〗記也不好太干涉司法。
“那就好,代東,是去賓館坐坐還是去你的辦公室?”,李廣生問。
“去我辦公室吧,李哥,這次你打算投資多少?”,朱代東笑著問,不管出了什麽事,只要不影響芙蓉縣的經濟大局,他就不太擔心。
“我投資多少還不是由你說了算?我問過周湖,他原來下體受過傷,但昨天晚上喝了你的後,效果顯著,說到底,整件事的罪魁禍好像是稱的那副中哦。”李廣生笑道,周湖當時也是因為保護他而受的傷,因此,李廣生對周湖一直很愧疚,現在朱代東的能幫他恢復,李廣生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
“那是,我的方子是道家秘方,材也是特別提煉而成,效果顯著都不行啊。”朱代東自信的說。
“代東,昨天你隻投到了投資資金,卻沒有說到這個配方,製公司能否成功,配方最為關鍵,這配方你打算作股多少?”,李廣生問。
“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怎麽考慮,這個配方是一個朋友送給我的,他當時隻提了一點要求,絕對不能外傳,李哥,這樣的事如果放在香港,一般是怎麽處理的?”,朱代東問。
“香港的做法一般是簽保密協議,但國內的人法制觀念淡薄,保密協議不如一遝人民幣管用。”,李廣生淡淡的笑道,這是事實,在國內,很多合同和協議的履行,全靠個人間的關系,而不是法律的約束力。
雖然自己是一把手,同時也是製公司籌備辦公室的主任,但是跟李廣生商談,朱代東覺得還是不能繞開曾斌傑。製公司前期很多工作,都需要縣政fǔ來協調和管理。
曾斌傑早就聽說過香港昌隆達的大名,雨hua縣的經濟能展得這麽快,李廣生功不可沒。現在李廣生來了芙蓉縣,而且投資規模由芙蓉縣說了算,這讓曾斌傑感慨萬端。同樣都是當縣委〖書〗記,屈有岑跟朱代東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在屈有岑時代,芙蓉縣的招商引資做得何其難也?要不是這樣,豈會一聽說有人了投巨資而急不可待?但朱代東來了之後呢,香港昌隆達主動找上門來,並且言明,芙蓉縣需要多少投資,昌隆達就耳以提供多少資金。這是多大的口氣?跟李廣生談判,至少不用擔心他是騙子,人家在雨hua縣的兩家企業就擺在那裡,沒有哪個騙子會有這麽雄厚的資本。
原本朱代東的計劃是,芙蓉縣“無名製公司”,的總投資應該在兩個亻功右,員工在二千人上下。但是李廣生提出了不同意見,朱代東的數字是推斷出來,依據主要還來自於雨hua縣昌隆達摩托車公司。製公司要想搶佔國內市場,把知名度一下子提高到一個很高苒位置,除了一些軟廣告,比如報紙新聞的報道之外,直接在電視、報紙上投放廣告也是必須的。而且電視上還必須是在黃金時間, 報紙上的廣告版面還不能太,同時得配合新聞報道,這樣算下來,一年的投入,至少要在兩個億。而朱代東對產品的效果也非常有信心,他相信,無名製公司半年之後就能開始贏利,一年之後就不再需要外來資金,可以靠贏利來維持廣告投入。
但李廣生提出了不同意見,他認為這需要專業的調查公司和評估公司作出專業的結論,而不只能靠自己的推測。在公司初創期間,需要用到的隱形費用和不可預見的費用非常之大,而朱代東隻考慮到了廣告投入,還有配方的股份呢?辦公的開支呢?土地、廠房、設備、培訓、銷售、包裝、物流,等等,都是需要大量投入的。
搞企業確實不能閉門造車,朱代東同意李廣生的做法,也委托他去負責這件事,從香港請專業的評估公司來做這樣的事,雖然費用較大,但絕對物所值。像原來李廣生在雨hua縣的投資,都做過這樣的評估。
進入實質問題之後,朱代東就把李廣生給曾斌傑,他隻每天聽取曾斌傑的匯報,作為一名縣委〖書〗記,是不能陷入到具體事務中去的,他的工作就是在前瞻xìng、全局xìng、方向xìng上的把握,要是所有的工作都讓朱代東幹了,那還要這麽多幹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