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養不是科班的經濟學學生出身，也並不了解經濟學當中那些根本性的理念知識，後世之時只是一個普通大學輟學生的他，也並不真正知道這券票對於這個時代的影響有多深遠。

　但是好歹他曾經也算是一個個體經營者，對於經濟學粗淺的認知和了解還是有的，也曾經接觸過期貨這種東西，特別是網上那些假裝女孩子勾搭網友購買白銀期貨等狗血事情，李天養自己夜是遇到過好多次。

　像花笙記發行的這種綢緞券，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對於大家都有利，可是就怕這花笙記的東主利欲熏心、貪心不足大量濫發這券票，或是有那別有用心之輩，為了利益惡意擠兌這種券票，讓花笙記之類的作坊工廠出現物資周轉困難，進而引發井噴式的信任危機，那麽受損的將是像花笙記這樣的作坊，以及普通的采買人。

　後世華夏股市裡一波又一波收割稻草一樣，收割股民們財富的事情，層出不窮，李天養這個普通小老百姓也曾經在其中交了不少的學費，因而作為一個受教訓者，李天養在第一時間察覺到這券票背後的危機時，就開始緊張了起來。

　“像這樣的券票在市面上多嗎?”

　李天養急切地詢問。

　“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過就我自己等了解來看，恐怕這種類不少於五十幾種，而其銷售券票的期限都超過了半年以上了。”

　“而且咱們麾下一些地產豐厚等小農場主們好像聽說也準備執行這種方式了，在農作物種下去的時候就聯系買家來預售他們產出的經濟類農作物呢！”

　“若非咱們洪門對於民生類等糧食有著硬性的價格規定，怕是這些農場主都能將這些糧食按照商議好等價格給預售出去呢！”

　章羽彥對李天養的性格和習慣極為了解，在發現李天養臉色出現變化，同時更加關心起這個新興起來等東西時，他就開始留心來往起來，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托盤說了出來。

　“要不要我讓內衛的人，在咱們縣內好生盤查盤查?”

　章羽彥甚至還害怕自己知道得太少，對李天養建議道。

　“恩，不僅僅是笨港縣內，就連咱們基隆鎮中也要詳盡盤查一番，對於其中發放券票的作坊工廠規模、券票的種類、發行數量等等，都必須要給出一個詳盡的情報出來。”

　李天養面色沉凝地點頭同意了章羽彥的建議，然後似乎是喃喃自語，似乎又是在跟章羽彥說道:“你們可能都不知道，咱們創造出了一個多麽恐怖的金融怪獸！！”

　為了這個只是一時好奇才詢問章羽彥的新生事物，最後李天養暫時推遲了在審判完簡鞏以後就回去基隆的打算，一直待到了除夕將近，才回家去跟年紀老邁、無法遠行的母親她們過年。

　這不查不知道，仔細一盤查出來，李天養和章羽彥看著厚厚一摞詳盡的各種數據，以及這些數據背後說代表的含義，就連之前還只是將券票一事當做笑談的章羽彥，整個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商人的本質就是逐利隊伍，當作為笨港老字號、又背靠強大的洪門發展起來的花笙記綢緞莊，首批發行知道綢緞券之後，來往商人和百姓們漸漸接受了這一新生事物之後，隨著其他的作坊工廠加入進這個大拚盤，這個券票的原本初心已經改變了。

　因為貪婪，很多作坊和工廠發行的券票，早就已經超出了他們所能生產出來的產量范疇，包括他們庫存的、海在世面上流通的真實貨物，甚至都達不到他們所發行的券票的五分之一。

　這還算是好的，那些膽子更大的商家券票發行量甚至需要他們工廠以當前生產量生產足足兩年時間才能完成的，而其券票的兌換期限，最晚也不過是半年之後兌換的。

　“草！！這群王八蛋到底是怎麽想的，他們就不怕把自己的買賣行當給搞砸嗎?”

　章羽彥難得地罵了一句粗話，若是以現在內衛收集上來的資料看，真要發生大規模擠兌的話，恐怕笨港這個繁華的洪門大本營，將在一夕之間回到解放前，變得一無所有。

　“哼哼，商人等本質就是這樣的，有百分之十的利益，他們就敢鋌而走險，有超過百分之五十等利益，他們甚至能出賣親人的性命！”

　李天養冷笑，笨港是她的逆鱗，他絕對不能允許笨港這個大本營有任何的閃失。

　而在內衛等調查當中，他們研究發現有人在悄悄地、大規模地囤積一些實力較強，跟洪門有千絲萬縷關系之工廠作坊哆嗦發行的券票，其背後苦主是誰，具體用意為何，李天養都不需要去揣測。

　在知道這件事情的第一時間，李天養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將這群敢打他們笨港主意、敢動搖洪門根基的這一群人通通乾掉，絕不允許他們再有絲毫等動作。

　“派人給我盯住那一群偷摸收購囤積券票的家夥，給我揪出他們真正等幕後黑手是誰！！”

　冰冷的殺機從李天養身上蔓延出來，讓章羽彥心中隱隱有些膽怯，不過轉即便回過神來，堅定地回答道:“放心吧，我會讓這一群躲在黑暗汙穢之地等魑魅魍魎全都通通顯出原形！！”

　“是不是咱們太久沒有跟人東拳頭了，他們就都以為咱們洪門人都是可以欺負的呢！”

　章羽彥還在後怕著， 若范圍李天養一時興起詢問券票這一事情，章羽彥甚至都還不知道，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埋藏著這麽大威力的一顆炸彈。

　若是別有用心之輩準備充分，將這一顆炸彈給引爆的話，就算他章羽彥千刀萬剮，怕也是難以抵消他的過失，以及洪門弟兄們幾十年來所打造起來的這片基業的損失。

　“還有，按照這份名單上的情報，給我請上面登記在冊的這些作坊工廠董東主們前來一敘！！”

　光是打打殺殺，其實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好在李天養他們發現得還算及時，只要操作得當的話，笨港這場危機很有可能會化為烏有。

　而且，這期貨體系的初期衍生物，對於洪門的經濟體系來說，未必就一定是壞事，只要將這事控制在一定限度之內，它同樣將會成為促進洪門經濟騰飛的強大助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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