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久才能到達寧德?”
洪門艦隊鯨部部首吳傑站在旗艦上,詢問著身邊的參議。
“應該還有一個時辰的光景,過了這道海灣,咱們就已經進入到寧德地界了。”
參議指著灰色海岸線上隱約可見的一處海灣回答。
吳傑早已不複當年年輕時候的血勇之氣了,可是他性子裡面好勇鬥狠的因子一直沒有消散。
因此每每洪門有什麽大戰發聲的時候,吳傑總是首當其衝,找上李天養討要這些能夠上戰場的機會。
雖然如今貴為鯨部部首,手中將士達到萬人規模的大人物,吳傑早已經不能親身上戰場與別人肉搏了,可瘦只要能夠去親吻戰場上哪熟悉的土地,親見那一幕幕生死交戰的畫面,吳傑就從心底裡感到滿足和興奮,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感受到生存的意義,哪怕此時的他已經是好幾個孩子的父親了。
“咚!!”
“咚咚!!”
遠處海岸線上,突然接連升起了三朵煙花,在天上爆炸開來的時候散發出來三朵各不相同的煙霧,在半空當中久久不散。
“!!!!”
“全軍聽令,全速前進!!”
外人或許好不知道這三朵突然出現的煙花意味著什麽可是身為洪門最高層之一得吳傑卻是對這三朵不同顏色得煙花代表的意義心知肚明。
這是洪門在一種特定條件下才能夠對外釋放的信號,要知這種在半空中久久不散的信號帶來的動靜之大,一般而言不是到了千鈞一發之際,洪門是絕不會動用這一手段的,而且在第一次動用這種手段之後,隨後洪門會立即更換下一次信號方式,絕不會再次重複使用這種方式。
而如今得寧德縣內,除了早就藏身其中的洪門特戰營以外,吳傑實在想不出洪門還有其他什麽地方時需要使用這種信號傳播方式的。
“該死的吳齊賢,老子的特戰營交到你手中了,可千萬別讓他們蒙羞啊!!”
吳傑面上保持沉靜,然則內心當中卻是多少有些擔憂。
“師長,前面海灣有五艘兩千料海船停靠,岸上還有不少的明朝軍隊駐扎,咱們怎麽辦?”
寧德縣內,除了縣城等地所在的碼頭以外,吳傑他們這些不想被大多數人發現地船隊自然只能尋找野外天然的深水區登岸。
而之前洪門將士駐守的還他媽,作為寧德縣內僅有地幾個還沒有被明人開發出拉開的海灣,卻同樣是吳傑他們一開始就選定地登陸地點,卻爺因此跟這支突然出現地、運載著徽兵的船隊撞了一個正著。
“衝上去,將他們一網打盡!!”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裡會出現明軍的身影,可是想想半個多時辰以前出現的緊急訊號,吳傑可著實沒有心思再去尋找其他的登陸地點了。
李天養給他的任務,就是消滅一支押運北方商人的明軍輜重隊,反正都是殺明軍,一支兩支又有什麽區別呢。
陸地上的明軍不過只有數百而已,自己麾下的將士卻是有三千之眾,若是連這麽一支明軍都不嫩好漂亮地拿下來,那他吳傑也該回家給兒子他們帶孩子去了!
“是!”
海灣處的明軍船隊明顯沒有想到,在此時此刻的海岸線上會突然冒出來這麽大一支船隊,其實就算他們提前發現了吳傑他們的存在,也是無濟於事的。
洪門艦隊中的主力戰艦基本換裝完畢,除了少數優秀的四百料戰船還留著作為輔助戰船以外,剩下的戰船清一色都是“楊帆式”、“蛟龍式”、以及後續楊志他們開發出來的“玄武式”戰船等,想要追上兩千料海船這種笨重的海船,幾乎可以說是手到擒來。
“是洪門的戰船!!”
洪門艦隊的戰船實在是太過好認了,而且如今的福建地域當中,也就只有洪門有這個實力組建這麽大一支龐大得艦隊。
“少東家,這可怎麽辦??”
五艘兩千料戰船上,一位掌櫃心急如焚的跑去給在貨倉當中休息的少東主報信。
“急什麽,難道他們洪門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一支有著明確軍令明朝軍隊動手不成?”
被稱作少東主的人轉過頭來,卻還一個跟范氏三把手范永鬥模樣甚是相似的年輕人,此人同樣姓范名三拔,卻是范氏商號范永鬥的長子。
“可、可是他們現在直接奔著咱們都船隊來了,將咱們給包圍了起來,若是真動手的話,那咱們可就是甕中之鱉,逃生無門了!!”
此番輔佐范三拔一起南下的掌櫃是范氏商號旗下一個頗為精明的掌櫃,可是在見識過一艘艘龐大出奇、沉默壓過來的洪門艦隊戰船時,依然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慌了。
若是做生意買賣,這位掌櫃自然是個中能手,但是像這種擺明了來勢洶洶的洪堂艦隊到來,卻不是他們這些掌櫃的強項了,心慌也是正常。
倒是這位范氏家族的少東家,小小年紀卻是一點不慌,遠比他手下這個點掌櫃有定力多了。
“去告訴鄭千總,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再派出一個膽大的士兵前去跟洪堂艦隊的人交涉,說明咱們這支船隊的來意和運輸的內容。”
“若是他們強行登船檢查呢?這幾艘船裡運載的可是咱們好不容易湊齊來交付月港的貨物呢!若是讓洪門的人發現來的,那他們可不會輕易讓咱們將這批貨物送到月港去,那樣他們可就輸了!”
掌櫃依然不放心,眼神四顧船艙當中堆積如山的各種貨物憂心地說道。
“他們敢,他李天養好歹咱明朝的水師提督,還是要受京師那邊節製的,真敢跟鄭千總他們起衝突,耽誤了鄭千總他們地軍令,他李天養就不怕朝廷怪罪??”
范三拔卻是有恃無恐,以他之所見,雖然這大明朝風雨飄搖,動蕩不已,但是想要對付區區一個躲在江南之地的小勢力,還是易如反掌的,他相信只要這李天養不是腦袋進水了,那他就會對大明朝這支有著正式公文的船隊有所顧忌,不敢輕易動手的。
范三拔此人想得確實美好,可是他卻是不知道,前面前去跟陸地上打掩護的隊伍交接得明朝軍隊,正好趕上了給這支陸上輜重隊伍解圍,破壞了洪門的一次攻擊。
若是此時還在數裡之遙回來報信的信使將信息傳遞到范三拔他們耳中范三拔他們恐怕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