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提及自己身後的倚仗和驕傲之時，李天養身上所謂的梟雄氣息散，嘴中不盡不實的向在座的兩位公公陳述著自己手中實力。

不過李天養卸去身上偽裝，讓石元雅和李永貞兩人再不以他的年歲而輕視之，但是到了最後，李永貞該有之面容也露了出來。

“此事可大可小，若是放在外間那些庸碌之輩得手中，那斷然是沒有可能之事，但是放在咱家這些人的手裡，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咱家想要知道，咱家能從中獲得什麽?”對於李天養暴露本性，李永貞心中自然是多了兩分看重，越是有能力之人，說明他身上利益越是豐厚。

“不瞞公公，小侄此間進京本心而言並沒有想過能得到多大益處，只是想著能在京師當中尋覓一個可以引以為援的靠山而已，直到遇見二位公公，讓小侄心野澎湃，生出這麽一個癡想來！”這倒也算是李天養說的一句實話，雖然李天養構思良多，但是這個想法僅是他預計種最美好的一個期許了，萬萬沒有想到能有說出來並可能成為現實的事後。

但是誰讓李天養這運氣著實不錯呢，亦或者說這魏忠賢一夥把控朝綱已愈厲害，手中爪牙伸向的地方遍及整個京師。

即便搭上了線，而眼前這位李永貞公公還有可能實現李天養的癡想，但是李天養內心當中依然忐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拿出打動對方的利益來:“故而此番進京，小侄所帶的財貨並不算多，現在看來也僅有五萬兩紋銀在身！”

說到這裡，李天養拍了拍手，門外敲門走進來四個洪堂青年，肩扛著兩各沉甸甸的箱子放在地上，砸在地上的聲音頗顯沉悶，可見其中之物沉重。

同時李天養從懷中掏出兩份房契，這是李天養前番所購置的房產，此間總計加在一起的財物也上課李天養他們此番進京幾乎所有的財物了。

李天養乾脆，但是似乎這價值五萬兩紋銀之物也濱海沒有完全打動這位李永貞公公得心，依然平靜的看著李天養。

“若是公公不棄，小侄手下尚有一個商號，每年多賺銀錢雖然不多，但是分上幾成乾股與二位公公，每年也能孝敬上萬兩銀子！”李天養口中說著這話，心中卻是在滴血，齊心堂雖然展不錯，但實際上它更多點資金都用於展外衛情報系統，以及擴張自己的腳步了，每年下來所余銀錢甚是不多，最終上獻給李永貞他們的，還是要從遠洋艦隊和洪堂海面上的收入中補填。

“呵呵，你以為咱家真是這般嗜財之輩嗎?然則小子你要清楚，你所謀求的水師提督一職實是大事，就算是咱家也沒那個能耐，因此還需咱家背後那位公公出手，這些銀錢不過是拿來為你打點上下而已！”或許是李天養最後的加注打動了對方，亦或許是對方看出了李天養的為難之處，至此李永貞言語中財多了幾分舒心。

不過旋即，李永貞卻問出了一個讓李天養頗覺意外的問題:“不過咱家還有最後一問，朝廷以此位待你，你又將如何回報朝廷?”

“…………”史書中都說閹黨誤國，但是李天養卻實在沒有想到，這被書生們咒罵說是誤國的太監卻問了自己這麽一個問題。

“別的小侄不敢保證，只要小侄上任水師提督一職之後，斷不會再出現諸如前歲紅毛夷強奪我大明水師駐地之行為，斷不會再讓倭寇之流肆虐我大明沿海鄉村，荼毒我大明百姓！”在心中沉思良久，組織好言語之後，李天養正色回答。

“且記住今日之言，少年！”李永貞定身看著眼前炯炯有神的年輕人，

眼中帶著欣賞和期許，隨即站起身來，朝身旁石元雅一拱手說道:“今日酒足飯飽，就此告辭，石兄，改日再聚！”“慢走！”石元雅同時站起身，不敢怠慢地回禮。

說罷此話，李永貞揮袖而去，眼神都不瞧李天養手中兩份房契和地上兩個大箱。

正當李天養不知如何做派之時，石元雅走到李天養面前，推了李天養一下，手指悄悄一點李永貞身後隨從，李天養哪還不知機的趕緊將這些東西，交予李永貞隨從手中。

待到李永貞和提前隨從離去以後，不多久石元雅也下了逐客令，今日他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將李天養這些日子所奉禮金還了回去， 至於值不值得，那就要看李天養自己怎麽想了。

倒是李天養此番下了一個很大的賭注，將手中所有財物盡交於李永貞之手，至此就算他再有機會遇到其他關系，也是巧手難為，沒了本錢了。

不過李天養自覺也並不算虧，雖然風險甚大，而且李永貞也並未明示自己所求到底能不能成，但是也讓李天養知道了一點，那就是外間傳聞，甚至是史書所記不可盡信。

如今日所見，若是按照坊間傳聞的話，李天養打死也不會相信，這李永貞會是一個心中有國之人，否則他也斷不會有今日最後一問。

如果李天養自己情報系統成熟了的話，恐怕就不難知道，雖然如今遼東糜爛，可是至少扔能抵禦後金人與關外，其中自然少不了魏忠賢等人得功勞。

試問，若是真的排斥異己，魏忠賢又何能讓袁崇煥、孫承宗這等英勇善戰之將身居高位而不清除，又怎麽會讓毛文龍這等販夫走卒之輩官拜總兵。

雖然外間皆傳魏黨不堪大任，禍亂朝綱，但實則說下來，這其中一半以上的功勞也要算在東林黨得頭上，若不是他們黨同伐異的話，致使朝中可用之才漸少，而他們這些身居高位之輩卻隻知空空其談，再無其他建樹。

正因為自己親身經歷過了才明白，原來宦官閹黨雖然可惡，但是他們也並非沒有做於國有利之事，只是在他們看來，與國有利之前，也必須滿足自己等人得私利放才得行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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