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臣遵旨。”滿泰一臉認真地回道,從今天開始他的職責就不只是護衛皇帝的安全,還要充當司馬衷的耳目,任務量不小,可是這也表示皇帝把他當成了信任的人,於是心裡不禁有些暗喜。
這時一個暗中護衛的便衣侍衛快步走了過來,對司馬衷稟報道:“陛下,衛公子跟捕快回了縣衙,見了洛陽令一面,現在已經被釋放。”
“嗯,朕知曉了。”司馬衷點了點頭,世家子弟處理一些這樣的事不是太難,何況衛樂應該跟衛瓘有些關系,說不定還是他的親族後輩。
司馬衷回了那個溫馨的家,並沒有讓幾女知道幾天的事,他其實也沒把那個刀門放在心上,惹惱了他,一個全軍出擊就教他們做人。
組建錦衣衛只是覺得皇宮之外,還有好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在後世習慣了拿著手機便知天下事的他,總是感覺很別扭。
第二日一大早,天不亮司馬衷就從睡夢中醒來,輕輕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美腿,吻了一下還在沉睡的李秀,便悄悄更衣洗漱後去了太極宮,今天是大朝會的日子,衣冠還得很正式。
“參見陛下,吾皇萬歲~”一坐上龍椅,下面數百趕來參加大朝會的大臣和皇族就齊聲下拜行禮道。
“諸位愛卿平身,入座。”司馬衷雙手微微上抬說道。
“謝陛下~”大臣們的座位也就是一張軟墊,不過他們習慣了跪坐,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諸位愛卿有何事可奏?”司馬衷端坐在上方問道。
“臣文鴦有本奏。”文鴦出班說道。
“文老將軍請講。”司馬衷一笑道。
“回陛下,兵部經您吩咐已經查清了軍戶的情況,近衛軍中老兵佔了四分之一,精壯只有六萬人,其他軍區能戰之兵士只有六成,如此圖費糧餉,與軍事財政不利啊。”文鴦奏報了兵部的清查結果,這也是聽從了司馬衷軍事細致化的要求,得走精兵路線,以前隻說有多少兵馬,現在還得清楚知道有多少能戰之兵。
“啊?這些軍區兵士不都是由州郡兵合並而成嗎,為何會有如此多的老兵?”司馬衷奇怪道,如此一來大晉在職的能戰之兵只有區區二十多萬。
“陛下有所不知,大晉初年南征北戰,所需兵士龐大,先帝便實行世兵製,軍戶世代為兵,所以州郡兵中本來就有一部分逐漸年長的兵士。”文鴦解釋道。
“朕不是下令老兵可以申請退役嗎?為何他們依然留在軍中?”司馬衷在公祭大會上就宣布改革了世兵製,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沒有執行,難道是被上級軍官虛報名額,吃了空餉?
“陛下,您提高了兵士的餉錢和待遇,他們多不願放棄,因為回鄉之後種地比之每月幾百文的餉錢還差得遠。幾個總督請示能不能在軍區附近屯田,讓這部分老兵繼續領著薪餉,用屯田收入來貼補軍用,也算兩全其美。”文鴦道出了兵士不退役的詳情,也說出了兵部官員們所想的解決之法,因為從三國時期就有了軍隊屯田的習慣,連年打仗導致青壯減少,只能一邊作戰一邊種地供養自己。
司馬衷捏著下巴想了想,屯田固然可以節省開支,並為老兵提供崗位,可是軍人閑時種地很容易消磨戰心,而且讓一個軍區有了自給自足的能力,便會少了朝廷對其的束縛。
後世唐朝的節度使就是因為權力過大,既能統兵又能自產糧草,才造成了後期藩鎮割據的局面,就算現在的幾個總督對朝廷忠心耿耿,誰能保證以後不會出個野心家呢?所以解決老兵的問題,還得另尋他法,於是司馬衷開口道:
“不妥,老兵該裁撤還是得裁撤,朕打算再建兩個大型鐵廠,一個在潁川郡柏縣,一個在魏郡安陽縣,可以安排退役老兵去鐵廠做工,其薪資加上補貼比之從軍也差不了多少。”
煉鐵業只有一個鐵廠完全不夠,司馬衷正有擴大規模的想法,正好有了這些退役老兵就不愁工人,還解決了他們的後路,在他看來這才是兩全其美。
“陛下英明。”文鴦讚道。
“軍人不用操心軍費後勤問題,他們最主要的還是個人體魄和軍陣配合,平日裡訓練不可松懈,軍區所需生活物資可以由行軍司馬自行在附近州郡采購, 以減少運輸損耗,另外裁軍節省下來的軍費,給兵士加點餉錢,軍中夥食盡量管飽,兵部擬一個具體章程出來。”司馬衷吩咐說。
現在的軍人對平時的訓練不似後世那樣重視,很多軍官都不知道帶著兵士訓練,其中固然有減少消耗的好處,可是跟體格強健的敵人打起仗來就會吃虧,於是司馬衷把軍費多投入到夥食上面,訓練也不能讓軍人餓著肚子。
“諾,老臣遵旨。”文鴦一一記下,便退回了班列。
“還有奏本嗎?”司馬衷繼續問道。
“臣司馬瑋有本奏。”司馬瑋見沒人說話,便上前請道。
“嗯,所奏何事?”
“陛下,司州十二郡一百五十二縣,共兩萬一千四百六十五村,經民政部購買和調集,平均每村都達到了最少五頭耕牛,不知可否先把製出的耬車曲轅犁分發給部分村莊,讓百姓熟悉熟悉使用之法。”司馬瑋拿出他的帳本說道,他現在比百姓還要著急,生怕耬車曲轅犁生產太慢,會影響麥子的播種。
“嗯,民政部辦的不錯,鐵廠已經生產了一萬多架曲轅犁八千余架耬車,分發三個郡還是沒問題的,你拿朕的旨意直接去取就可以。”司馬衷說道。
大晉的一個村可不比後世一個村,畢竟全國一共只有兩千六百多萬人,司州地處中原,還是人口相對密集的一個州城,平均每個村也只有幾十口人,有了耕牛,一個村莊分發兩架耬車和曲轅犁就已經足夠。
“諾,臣遵旨。”司馬瑋也回到了班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