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娜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意興闌珊地掃了一眼張子安心裡的百元鈔票,又重新閉上,“本宮才不承認那是貓族呢。”
張子安本以為它會感興趣,然後他就可以趁機展示一下自己淵博的知識,結果碰了一鼻子灰,隻得悻悻走到一邊。
理查德倒是來了興趣,撲騰著翅膀飛到他的肩膀上,向前探頭盯著他手裡的百元鈔票。
“傑夫,你就這點追求嗎?”
“什麽意思?”張子安納悶地問道。
“你的人生目標,就是為了追求人民幣嗎?”它罕見地一本正經起來。
他斷然說道:“怎麽可能酗說,我的人生目標是追求白富美大裡說,我的人生目標是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添磚加瓦,為了大同之世的早日到來,我願意獻完青春獻子孫!當然,首先得有個女朋友才行。”
正在看早間新聞的老茶聽得頻頻點頭,“孺子可教也!”
理查德把腦袋搖得飛快,“不不,傑夫你誤會了。本大爺的意思是,人民幣算什麽啊!跟著本大爺混,本大爺以後帶你去賺美元!”
“美元?”張子安的腦子裡立刻鋼出綠色的鈔票,那是能令全世界為之癲狂的硬通貨。
“沒錯,美元,dollar,美刀,buck,都是一個意思,你怎麽理解都行。只要你將本大爺伺候好了,保你吃香喝辣!”理查德信心滿滿地說。
張子安看了看左右,把音量壓到不能再低,湊到傑夫的耳邊問道:“那個”
“有!”理查德肯定地說。
“你知道我要問什麽?”他大感詫異。
“不就是問有沒有洋妞嗎?放心吧,美元會有的,洋妞也會有的。”
“”雖然它猜得很準,但張子安心裡還是很不爽啊。
難道我的心思就這麽好猜?他心想,一個個的,不論孫曉夢還是理查德,都把我的心思一猜一個準兒還能不能好好當朋友了?
“店長哥哥早上好!”門外連蹦帶跳地跑進來一個嬌小的身影,是雄菜來了。
今天雄菜的一根辮子向下移動了1厘米左右,如果不是張子安特別留意,肯定發現不了這樣的細節。她的臉蛋由於快速奔跑而紅撲撲的,帶著毛線手套的兄緊緊攥棕前書包的背帶。
“早上好啊,雄菜◎天遲到了沒有?”他問道。
“嗚~”雄菜皺起了臉,吐著舌頭說:“好可怕!差一點兒!我剛在教室裡坐好,老師就進來了”
“今天可不能那樣了啊!鈴和耳朵就在這裡,又不會跑掉,什麽時候來看都可以,但是上學絕對不能遲到,懂了嗎?”他教育道。
“嗯!我知道了!”她用力點頭。
“好吧,雄菜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我相信雄菜。”他彎下腰對她說,“現在不能幫我一個忙?”
“好麽忙?雄菜在家裡經常幫媽媽乾活!”她很爽利地摘下毛線手套,把袖子挽了挽,真的準備要乾活。
張子安拿起她的手套看了看,這只是一雙墨綠色的毛線露指手套,不算太厚,正好適合現在戴,另外在手套的手腕位置,還用暗紅色的線繡著一行兄。他把手套對著光看了看,原來是“濱海一中附玄年級三班蔡雄”這幾個字樣,要仔細看才能看清楚,否則會以為是普通的花紋。
“這是你媽媽給你織的?”他把手套還給她。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這是親媽啊子安感歎道。
“你的其他衣服上是不是也繡著字呢?”他問。
“嗯嗯,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雄菜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指指點點,衣兜帽簷褲角等較為隱蔽的部位都繡著雄菜的名字和學校。
此外她的手腕還戴著一個兒童定位手表。“我就說不用啦,但媽媽怕我走丟了”她盯著自己的腳尖,臉更紅了,“我已經長大了,不會走丟了別人的衣服上都沒有,全班就我一個人有,有幾個特別討厭的男生還喊我‘媽媽的乖寶寶’”她吞吞吐吐地說著。
張子安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性袋,“別理他們{們遲早有一天會為現在嘲笑你而後悔的。”
“真的?”她抬起頭。
“是真的。”他肯定地說。
“雄菜,我來教你一首詩吧,也許你以前學過,或者背誦過,不過如今你仔細聽一遍,用會得到不同的感受。”
雄菜揚著頭,認真地聽著。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張子安緩緩地吟誦道。
他沒有學過播音和朗讀,音色可謂是五音不全,基本的抑揚頓挫都做不到,連他自己聽著都知道念得很差勁兒。他本以為以理查德的尿性,肯定會毫不留情地出言嘲諷,沒料想它在肩頭上倒是聽得很認真,也很安靜,這倒讓他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短短的一首詩,30個漢字,不到一分鍾就念完了。
念完之後,張子安先想了想有沒有哪句記錯了,現在改還來得及,如果被雄菜挑出錯誤,那就太丟人了不過似乎沒有。
雄菜聽著,低下頭,用手指輕輕撫摸著毛線手套上繡的字,半響之後才抬起頭,剛才的不自在已經消失了。
“店長哥哥,你念得真好!比我們老師還好!”她認真地說。
“哈哈,不用誇我了,我知道自己的水平,也就勉強能算通順而已。店長哥哥靠臉吃飯就夠了!”張子安其實也有些不好意思,但總不能在這個效生面前表現出來,於是用慣常的插科打諢來掩飾。
“是真的好呀!我們老師讀起來才是乾巴巴的,跟念課文差不多。”雄菜有些著急地辯解道。
“是嗎?”張子安摸摸自己的下巴,“等我的寵物店乾不下去了,要不要考個教師資格證去當老師呢?當然一定要去教高中,每天看著青春靚麗的高中女生養眼”
“你就別誤人子弟了。”
門口站著一個身材瘦高梳著馬尾辮的男人,抄著兜盯著張子安,正是郭冬嶽。他和張子安約好今天一起去鳥類養殖基地挑研鵡。
張子安也看向他,看向這個正在試圖以寸草心來報三春暉的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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