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樣的平靜寧謐,根本就沒有任何異常。
“將軍,回吧,兄弟們都盯著呢!沒事的……”此時,已快到凌晨,夜,愈發的深了!這天兒,也在黎明的到來之前的黑暗中,散發著最後的寒意!
“恩!”昭涉掉尾阻止般赫然舉手,那勸說的親兵小校的聲音便戛然而止!
就在剛剛,昭涉掉尾想要轉頭的那一瞬間,昭涉掉尾仿佛聽到了營門之外,有啥動靜一般!但是現在,靜謐的細聽,一切又都是那麽安靜,難道是錯覺?
“將軍,沒事的,回吧!有兄弟們在哪!”那親軍小校見自己的上官好半晌,沒了聲音,便再次開口勸說!
但是,昭涉掉尾沒有回話,也不是這麽想,他隱隱約約覺得,營外肯定有人!一定有情況,這不是什麽預測,而是一種直覺一種在戰場之上,摸爬滾打多年的直覺!
倏然之間,昭涉掉尾右手握住了劍柄,眼睛直愣愣的盯著營外,兩腳緩緩,試探性的向前邁出著步子!
隨行的親兵小校和數名親兵見此,也是變了臉色,右手紛紛搭在各自的劍柄之上!
令人窒息的寂靜中,昭涉掉尾回頭向親兵校尉打了個手勢,親兵小校會意,又回頭向身後隨行的兩名親兵打了個手勢,那兩名親兵遂即舉起了懸掛在腰邊的短牛角號,幾乎是在兩名親兵舉起號角的同時,兩點寒芒陡然從轅門外的暗夜中飛射而至。
“豎子敢耳!”昭涉掉尾飛快的拔出腰間的佩刀,就是一記橫斬,頓時,兩點寒心掉落,竟然深如泥土,竟達半尺有余!而那雁鈴箭的尾部,還在這這空中不住的顫抖著!
而那昭涉掉尾,卻早已是戶口發麻,這廝好大的力氣,兩支利箭,竟然會讓我戶口發麻!
然而,就在此刻,倉涼的號角聲,衝霄而起!
幾乎就在這號角響起的同時,那山谷深處,赫然點亮了數千隻火把!在哪火光之下,昭涉掉尾和他的親兵吃驚的發現,這,不是普通的夜襲!營前的火把有數千隻,那麽楚軍只會更多!楚軍殘部,只怕是都來了!這次,麻煩大了!
借著火光,昭涉掉尾發現,眼前的楚軍之中,有一員身高八尺有余的楚將,正挽著弓,直愣愣的看像他!“唆”的一下,又是一箭飛來!
聽聲音就知道,這一箭非同小可!單單只是破開空氣的呼嘯聲,便如虎嘯龍吟一般!昭涉掉尾心下一凜,抬到又是一斬!只聽得“叮”的一聲,想是砍到箭頭子上了!
但是,這一箭卻不是被砍掉落,而是狠狠的向昭涉掉尾的右下方扎去,便依舊是勢如破竹般的飛翔!
而那在昭涉掉尾身邊的親軍小校,卻是突然感到大腿一麻!只見一根拇指粗細的狼牙重箭已經完全刺透了那親軍小校的大腿,而且還釘在地上,箭沒近一半!
不顧那親軍小校的哀嚎,昭涉掉尾更是感覺到那重箭的威力,雙臂不但酸痛,而且虎口還滲出了點點血跡!一箭之威,便已銳不可擋!難道是,霸王來了?
轅門外,那員健壯的楚將再次挽弓搭箭,昭涉掉尾卻早已經躲入了親兵身後,弓弦響處,又是一枝狼牙重箭閃電般射到,擋在最前面的親兵校尉不及舉劍,鋒利的三棱箭簇便早已經穿透了他強壯的身軀,死死的穿透他的身軀,講他和身後的袍澤釘在了一起!前後兩人,四重鐵甲,竟阻它不住!
“敵襲!敵襲!”昭涉掉尾又驚又怒,仰天咆哮。
淒厲短促的號角聲更是綿綿不息,
正在酣睡的漢軍遂即紛紛驚醒,又亂哄哄地開始穿衣披甲,而守在火堆邊取暖的不用披甲的親兵死士更是迅速衝出營帳,意圖在這營帳之前,已人牆,組成一道堅固的防線!而在這中軍大帳中鼾睡的候衛胠,也是碰的一下,便驚醒了!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不過幾個呼吸之間,楚軍便殺到了營寨口!
伴隨著一聲聲的怒吼,楚軍將士幾乎是眨眼之間,便衝破的尚未完成結陣的漢軍輕兵死士!
“殺!”項莊隨手扔了硬弓,又鏗然拔出長劍,接過身邊數名楚軍將士抬過來的大戟,左手劍,右手戟,身先士卒衝向了漢軍大營深處!
項羽身後,虞子期,鍾離昧和項莊,桓楚等一幫楚軍悍將,也是各引一軍拿著冷氣騰騰的刀槍,像一群嗜血的野獸一般,嗷嗷叫的衝了漢軍的大營之中!
一員漢軍小校,自恃武勇,舉予直刺項羽!
“豎子,受死!”項羽左手的劍,就勢自下向上一削,那刺過來的矛,便被斬斷,而那劍卻是去勢不減!隨機,那員漢軍小校的頭便是如西瓜般砸落在地上!而那員漢軍小校,由於跑過來的慣性,依舊是無頭的狀態,脖頸之上,依舊是不停的冒著血,向前踉蹌了數步,方才倒下!
而項羽的右手也沒閑著,大鐵戟就這麽一橫掃,便是又數名漢軍,飛了出去,早已是沒了氣息!
而此時,項羽胸前,中門大開!一漢將見有機可乘,便又是舉劍,撲向了項羽!
“找死!”項羽暴喝一聲,大劍斜斬而下。漢將根本來不及閃避,只能下意識地舉劍格擋,只聽得“鏘”的一聲暴響,漢將手中的雙刃劍頓時斷成了兩截,項羽手中大劍的斬勢卻是絲毫不見減弱,寒光一閃,鋒利的刀刃就從漢將左肩切入,又從右肋切出,竟然將漢將斜斜斬成了兩截!
項羽一劍斬殺漢將,腳下絕不停留,又是沉肩一撞,擋在面前的另一名漢軍屯長頓時便慘叫著往後飛倒飛而起,這一記肩撞勢大力沉,竟然將漢軍屯長撞得胸骨盡碎,脊椎全斷,五髒俱損,未及落地,漢軍屯長便已經氣絕身亡。
旋即又有兩名漢軍輕兵死士悍不畏死地迎向項羽。項羽仰天咆哮一聲,瞠目如裂,須發皆張,接著又是劍橫斬,兩名漢軍死士瞬間連人帶刀被斬成了四截,不等屍身落地,項羽已經再次執劍揮戈殺入了陣中,昭涉掉尾躲在親兵身後冷眼旁觀,不禁心頭凜然,此當真是人?非戰神邪?當真西楚霸王!
再看項羽身後楚軍,在鍾離昧和桓楚兩員悍將的帶領下,亦是銳不可擋,數千楚兵披堅執銳,猶如一群猛虎衝進了羊群,漢軍甲兵、死士蜂擁而上,竟不能阻其片刻!
此次襲擊,項羽是勢在必得!西楚大軍,先敗垓下,再敗壽春!士氣多多少少都有影響!雖說,諸侯聯軍的人數遠遠多於自軍,而且諸侯聯軍的傷亡也是數倍於楚軍!
但是,敗了就是敗了!這些西楚將士,可不會算什麽敵我兵力比,戰場態勢之類的東西!
他們只知道一點!八年來,跟著霸王,從來就沒有打敗過,敵軍眾多又如何?在巨鹿,霸王數萬大軍平秦軍四十萬;在彭城,霸王三萬鐵騎逐諸侯聯軍五十六萬,斬首二十余萬!
這是一種信念,是一種跟著霸王必勝的信念!也是一種信仰,一種對西楚霸王天下無敵的信仰!
然而,垓下,壽春兩戰,楚軍合計損兵八萬余人,主力已經完全崩潰!十萬楚軍,就剩下這七八千潰軍!若是再不大勝,恐怕將士們對霸王的神話,也就不再那麽篤定了!
這場仗,西楚必須勝,而且是大勝!
項羽身先士卒,親冒矢石,為軍先登!鍾離昧與桓楚二悍將各率數百楚軍重裝步軍,緊緊跟隨!這數百將士皆是身材高大,勇力過人之輩!
而項羽, 這是這數百人的開路先鋒!凡項羽所致,必然是血雨腥風,死屍遍地!這便是猶如一根利矛,項羽這茅尖,銳不可擋,這利矛自然也是一往無前了!
漢軍雖然拚死抵抗,但是仍然被殺的節節敗退!這也是正常的,項羽麾下,雖是潰軍,但有何嘗不是十萬精兵浪裡淘沙留下來的百戰精銳?加之現在項羽在前,幾無半合之敵,楚軍將士打起來簡直是順風順水!打贏是肯定沒問題的,唯一的問題就是如何有效減小自軍的傷亡了!
昭涉掉尾見漢軍將士紛紛潰散,雖然厲喝陣陣,但是漢軍依舊是在節節後退,漢軍的頹勢依舊!
“項羽某來會你!”候衛胠突然從漢軍陣後殺了出來!有道是酒壯慫人膽,要放以前,他哪裡敢正面面對項羽!但此時,兩斤馬尿下肚,神智就不是很清醒,就此殺將了出來!
而這是,一股蝕骨的冰寒忽然從前方漫卷而來,一下將候衛胠籠罩。
候衛胠激泠泠地打了個冷顫,頓時清醒了不少!又仿佛想起了什麽,頓時一陣恐懼!急抬頭看時,只見幾十步外,一對隱隱泛紅的嗜血雙眸已經將他死死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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