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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頭鷹的眼睛》第7章 復活節(下)
  布爾什維克和孟什維克的全部主要人物,以及三名奮不顧身的俄國情報人員死在了十分劇烈的爆炸之中。

  雖然孟什維克在一戰中有很大一部分擁護沙皇政府的帝國主義戰爭,但是他們總的綱領也還是要革沙皇的命,而且現在整個俄國社會民主工黨在俄國社會的影響力微乎其微,而且都流亡國外,所以一起乾掉,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隻要改革順利進行就可以了。

  ……

  復活節當天,高爾察克在伊爾庫茨克的火車站,登上了前往莫斯科乃至聖彼得堡的火車。

  1899年底,高爾察克收到俄國著名極地考察家托爾男爵的邀請書。高爾察克暫時調入彼得堡皇家科學院,作為水文學家參加即將出發去尋找傳說中的“桑尼科夫之地”的探險隊。1900年夏,“曙光”號破冰船載著托爾的考察隊起錨,向北冰洋的新西伯利亞群島進發。1902年春,考察隊終於到達新西伯利亞群島,但繼續往北的航路被冰群阻斷了,高爾察克等人隻好循原路返回。考察隊在北極地帶度過了整整兩年的時光。俄國探險隊頭次考察了如此遼闊的一片極地,地圖上增添了好些新的島嶼,其中一個位於喀拉海的島嶼就是以高爾察克的名字命名的。高爾察克用“索菲婭・奧米羅娃”來命名本尼特島的一個海角,以紀念自己的未婚妻。

  索菲婭萬裡迢迢從彼得堡趕到遠東北方的亞納河口來迎接未婚夫。婚禮就在東西伯利亞城市伊爾庫茨克舉行,婚後夫妻便勞燕分飛了―――索菲婭返回首都彼得堡,高爾察克準備參軍,原本他將被派到旅順指揮一個堡壘,不過《俄日解決懸案條約》於復活節當天公布並生效。旅順將交給日本人。就在復活節當天,高爾察克的人生也迎來了轉折――有一個驚喜砸了下來,他因為探索北極的功績,被“偶然”了解此事的沙皇看中,任命為……

  北冰洋艦隊司令。

  一個地位崇高但是無足輕重的職位。原本的艦隊司令被沙皇派去了海參崴指揮一支巡洋艦編隊。

  對於一個探險家參加軍隊並突然獲得海軍少將的軍銜並指揮一支艦隊――盡管是在北冰洋,海軍將領感到不可思議,不過沙皇陛下的命令是不能違抗的。

  尼古拉二世並不擔心提早提拔高爾察克會影響人才的發展,因為他之後的幾年不是指揮陸上堡壘就是在海軍參謀部被閑置,浪費了大好時光。

  北冰洋艦隊一般是沒什麽事情可做的。不過高爾察克很快領到了一個任務,而且還是個十分榮耀的任務――為俄羅斯帝國開疆拓土。

  ……

  東正教復活節當天,《俄日解決懸案條約》的公布引起了軒然大波,其中的一個影響就是,沙皇和俄羅斯帝國遭到了嘲諷――“你怎麽這麽慫?”

  比如說《泰晤士報》――盡管英國高層心裡對俄羅斯帝國的這一舉動怕得要死,但是民間的嘲諷還是不會落下的――繪製了一副漫畫,沙皇尼古拉二世恭敬地單膝跪在明治天皇睦仁面前(尼古拉:“……”),雙手奉上刻有“旅順”字樣的寶劍,他的身後是一群垂頭喪氣、失魂落魄的俄國大臣和將軍們,身邊還有一個俄國大臣滿臉堆笑地對一位日本使節點頭哈腰――不用說就是維特伯爵。

  對於這種行為,尼古拉二世是十分不爽的。

  一方面,他按照計劃對英國人采取報復措施,放任反英派侵略印度的言論,一時間民族主義和反英情緒頗為得勢,

大肆鼓吹帝國要在南方開疆拓土――俄國軍隊似乎也的確向南方增兵。  另一方面,為了證明自己不慫,而且也是原本的計劃,尼古拉二世順便給高爾察克安排了任務,北冰洋艦隊運載士兵、探險家以及一些願意移民的人,前去佔領挪威(此時仍在瑞挪聯盟之內)與俄羅斯的爭議領土――“包括熊島在內的整個斯瓦爾巴群島”。

  6月,俄羅斯艦隊在極圈的極晝之中悍然佔領(其實根本沒有敵人)了挪俄爭議領土斯瓦爾巴群島,同時也斷了各國捕鯨采礦商人的財路,引起一片批評之聲。

  美國人約翰・朗伊爾倒是很高興,因為俄國方面與他聯系,邀請他為大股東的波士頓北極煤公司在斯匹茨卑爾根島建立移民城市,準許他進行煤礦開采(要繳稅)並且建立一個移民城市――將被命名為“朗伊爾城”。

  對於挪威以及其他國家一些報紙批評的“野蠻”“不講道理”“粗暴”等等評價,尼古拉二世哈哈大笑:“這樣才正常嘛。”

  不過鬱悶的是“尼古拉很慫”仍然是歐洲許多報紙抨擊的材料,畢竟一個北極群島並不怎麽重要。

  當然,北冰洋艦隊的佔領之路並沒有終結,這支俄國的小艦隊在高爾察克的帶領下,於6月21日佔領了格陵蘭東面的揚馬延島並宣布並入俄羅斯,尼古拉二世設立了一個斯瓦爾巴群島總督的職位管轄斯瓦爾巴群島和揚馬延島。總督的職責主要是負責朗伊爾城的建立,移民和煤礦、鐵礦開采,高爾察克被臨時任命為總督――也看看這位“全俄羅斯最高執政”,能不能管好一個群島的移民和礦業。

  這時丹麥國王克裡斯蒂安九世和瑞典國王奧斯卡二世出來抗議。

  丹麥國王認為揚馬延島在格陵蘭和冰島之間,應為丹麥領土,同時抗議俄羅斯在斯瓦爾巴群島驅逐了幾艘丹麥的捕鯨船。

  而瑞典國王比較不爽,斯瓦爾巴群島畢竟有六萬余平方千米,捕鯨和礦業也是不小的收入。

  尼古拉二世對此的反應是――也是原本的計劃――向芬蘭增派24000名士兵。

  這把剛剛被剝奪了維堡的芬蘭人民嚇了個半死,瑞典國王也非常緊張,我就是說說而已,你怎麽這麽較真?

  挪威人是最悲劇的,他們現在不是獨立國家,是與瑞典聯合的自治體,因此隻能派個代表委婉地向俄羅斯官方表達意見

  尼古拉二世對此的反應――倒是讓挪威人很興奮。

  “如果斯托庭宣布獨立,俄羅斯帝國會承認的。”

  ……

  “大使閣下,我不明白你們的意思,難道貴國準備為了斯瓦爾巴群島的歸屬動用武力?”

  “不不,外交大臣閣下,我國對於北極地區某個偏僻島嶼的歸屬並沒有意見,我們隻是希望貴國能夠保證瑞典的國家安全。”

  最近俄羅斯帝國突然宣布支持挪威人民獨立,氣炸了瑞典國王奧斯卡二世,挪威人雖然暫時沒有什麽表示,但是內心裡卻是風雲激蕩了,英國十分緊張,擔心俄國想要謀求挪威水道。

  “不用擔心,我國對於斯堪的納維亞半島沒有野心,我國支持挪威成為英國的勢力范圍。 ”

  啊?英國大使不知道如何接話。

  “我國可以發表一個聲明,表示完全尊重並支持英國在挪威的利益或者它想要獲取的利益。至於增派到芬蘭的軍隊,那隻是打算進行一次軍演。”

  ……這個風格不太對啊?英國大使有些奇怪。

  “貴國恐怕更關心中亞地區的問題吧,是這樣的,我國認為1895年對蘭加爾的歸屬的判定是存在一些不合理性的。”

  ……

  “Fuck!”

  唉,英國大使隻能在心裡傾吐著自己的心聲。

  ……

  “母親,我說過了,我是俄羅斯的皇帝,這個身份比丹麥國王的外孫、芬蘭的大公、瑞典鄰國的君主來得重要許多……”

  果不其然,達格瑪公主(皇太后)對於尼古拉向芬蘭增派軍隊、威脅瑞典邊境、冒犯丹麥國王、支持挪威獨立的行為相當不滿。

  尼古拉二世想起了一件事情,好像從20世紀初起,達格瑪公主越來越多地干涉政治,支持斯托雷平(當時斯托雷平在和沙皇激烈爭執),在第一次世界大戰開始時,俄國對芬蘭推行俄羅斯化,為了表示反對,皇太后乘坐專列從聖彼得堡前往芬蘭,為了表示她持續不答應芬蘭的俄羅斯化,她讓一個由委員會組織的為了歡迎她的交響樂團演奏了《波裡的海的三月》和芬蘭國歌《我們的國家》,這在當時是俄羅斯政府明令禁止的。

  實在是讓尼古拉二世苦惱。不過不管怎麽樣,他都要抓緊手中的權力。即便是母親,也不能發生未經他同意召回芬蘭總督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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