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村正鳴叫一聲化為扭曲的煙蛇纏繞著郝連天道的身體,黑煙過處郝連天道身上的傷口開始緩慢愈合,當煙霧回到郝連天道手中時又化為村正刀。郝連天道站起身來,“很驚訝麽,殺戮鬼。連戰鬼那老東西都不會真正了解,吾之村正妖刀是可以進化的存在。初生態的村正只是件沒有靈性的鋒利長刀,可以為任何人所用,唯一特性是飲血,故稱之為飲血村正。它第一次進化的唯一條件就是飲萬妖之血。你之所以被稱為妖怪死神,屠妖肯定不下萬數,再加吾之血,終於促使它進化為殘魂村正。飲血村正特征為飲血,而殘魂村正之特性就由殺戮君你來體會吧,”郝連天道臉上閃過殘忍的笑意,腳步輕快:“天道流奧義之月之殤!”刀光閃,鬼頭落,殺戮鬼不甘心地倒地抽搐了數下再也沒有生出新的頭顱。郝連天道迎風抗起真村正:“直接碎裂靈魂之妖刀是之為殘村正!”
“好強啊,大人是吾輩終身為之奮鬥的目標,請收留我吧,我亦想成為一名象你這樣偉大的武士,拜托您了,拜托您!”良吉跪倒在郝連天道面前一直叩首。郝連天道俯下身揀起斷裂的偽村正交到良吉手上,“少年,武士者,為殺戮與守護而存在,心存正義,忠心侍主。吾非良選,吾之道路血雨腥風,跟著我你有隨時被殺的可能。還是去投奔親友吧。”
另一邊燕十三正與鳳舞話別。“鳳姑娘,你找到自己的同伴了,我們很為你高興。我與師兄也已離家多日,師父肯定又念叨了,今日一別關山萬重,請多珍重,後會有期,”燕十三背起雙鉤,扶著孤鴻影飄然離開了。孤鴻影自始至終都垂首而立未發一言,仿佛一切事物均毫不關己,有的只是木然而立。鳳舞欲言又止,神色黯然。彩雲間回蕩起燕十三的豪邁歌聲。
“請大人收留,良吉願意追隨大人為奴為仆,”小良吉再次叩首。郝連天道歎了口氣,喚來小狐狸吩咐了幾句,讓他暫時照顧良吉。郝連天道蹲下仔細察看了下雲外鏡起身道:“根據上面顯示,霸天封印之地在東方。準備一下吧,明早趕路。”“東方?”小良吉嚇了一跳,聲音未免大了些。見大家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不好意思地搔搔頭:“父親在世的時候曾告訴過我,從我們村往東是一片沒有邊際不曾開發過的霧隱迷林。那是惡鬼的聚集地,沒有人可以活者穿越,就連村裡唯一的武士---我的祖父也僅僅到達過他的外圍,卻不幸......。”良吉神色黯然垂首抹淚。
“霧隱迷林?惡鬼聚集地?神秘的地方啊,”郝連天道捏著下巴自言自語。“天色很晚了,到神社裡休息一下吧,填飽肚子明早起程。”
第二天一早睡夢中的郝連天道被一陣童聲吵醒了。“狐火大人,照你說來天道大人真的會下決定穿越霧隱迷林嗎,怎麽可以。”“噓,小聲點”小狐狸趕忙捂住了良吉的巴。“這也只不過我的個人推測而已,以天道大人的性格......。”郝連天道起身咳了一聲。小狐狸連忙閉上嘴巴昂頭望著霧蒙蒙的天空說:“今天天氣真好,萬裡無雲。”良吉紅了臉對走出來的郝連天道躬身道:“大人早上好!”郝連天道微微一笑:“通知大家起程吧。”“大人可以冒昧的問一下要去那裡麽?”“霧隱迷林。”“啊!”“良吉,”郝連天道望著霧氣升騰的叢林道:“我知道你很不解。但我想要告訴你的是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條路是平坦的。有些事情由不得我們自己去選擇。能自主選擇的只有自己的心境。既然把安危交到我手中,就請象大家一樣相信我!我會帶領你們開辟一條全新的道路!”
“天道....大人!”望著郝連天道堅毅的背影,小良吉喃喃道。
迷林最外圍是稀疏的樹木,地上落滿了枯葉與未消融的積雪。積雪中一些裸露的綠色苔蘚上長滿白色的尖刺,仿佛是一隻隻炸起的刺蝟。郝連天道一行人十分謹慎地走進迷林。為了應對突發事件,他們排好了隊形:貪狼與碧眼金雕走在隊伍前面負責探路,郝連天道緊隨其後負責指揮與策應。他身後鳳舞與玉藻前並列前行,再往後就是東張西望的小狐狸與小男孩良吉。織田信長走在他們身後,不時抬頭注意著樹上的動靜。滑頭鬼領著妖怪水虎殿後。泥濘的樹林裡沒有一隻小動物出現,靜謐的可怖,處處透露著古怪的氣息。隨著碧眼金雕略過苔蘚上空,一排排白色的地刺終於滑破了叢林的寧靜,呼嘯著射向了金雕。碧眼金雕發出急促的鳴叫,急速攀升堪堪避過‘刺雨’。“大家繞過那些青苔,”貪狼出言提醒。一行人更加小心翼翼地行進。
“瞧,那是什麽?”小狐狸指著遠處掛在樹枝上的一個個白色的繭狀物。“聽,有什麽東西來了,”郝連天道警惕地望著四周。“來了!”只見一匹似馬非馬的動物從霧氣中走來。綠色的皮膚上點綴著白色的斑點, 額頭正中長著三根長短不一的彎曲長角。頜下長著鯰魚般長須。“龍馬!”小良吉兩腿發抖。貪狼冷冷地抽出殺生牙對良吉道:“少年,機會從來都吝於眷顧怯懦者,”拎著殺生牙撲了上去。然而驚人的一幕出現了。龍馬前踢騰空嘶鳴一聲,身上的白班噴射出無數的死狀物交織成網,纏住了貪狼的殺生牙,不多時連同他一起包裹起來形成了白繭被掛在樹上。眾人臉色大變。郝連天道身影一閃,鬼魅般出現在那白繭旁揮刀斬下。出乎意料地是刀被彈了出去,上面連一絲刀痕也沒留下。又是漫天的絲雨,郝連天道連續瞬閃,狼狽地就地一滾才最終脫離了龍馬的攻擊范圍,卻也弄得灰頭土臉,胸膛起伏不定。小狐狸與良吉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成了龍馬吊在樹上的戰利品。鳳舞的烈炎也奈何絲網不得,與玉藻前一道落網。當織田信長手中的式神用盡他也被絲網圍困。
惟有滑頭鬼躍到樹上靠著樹枝躲避著絲網的攻擊。“切,”望著逼近的龍馬,郝連天道握緊了裂魂村正。滑頭鬼從樹上躍下來背靠著郝連天道拔出安綱童子切:“天道大人,我們該怎麽做?”郝連天道沉聲道:“給我創造近身攻擊的機會。”“明白!”滑頭鬼一揮童子切果斷地道:“吸引那畜生的注意力就交給在下吧。”兩人交換一下眼神,分開行動。郝連天道提氣躍上枝頭。滑頭鬼則及時向龍馬揮出一道刀氣,身子卻風一般地向右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