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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美女打賞系統》第三十八章 對話林如海
    俞祿比戚衽早一步見到林如海的轎子,他擁有透視眼,戚衽進來稟報時,他已穿戴整齊了鷺鷥補子官服,迎了出來,鹽運使司的差役俱恭恭敬敬,不敢怠慢了巡鹽禦史林老爺,俞祿與林如海見過官禮,迎到一間議事廳親自作陪。

  俞祿是正六品朝廷命官,而林如海只是正七品巡鹽禦史,林如海的職務部門,是直接隸屬都察院的,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俞祿比林如海高了兩品,有必要如此低聲下氣嗎?

  其實,不僅正六品的俞祿不夠格,就算從三品的鹽運使戚建輝見了正七品的林如海,也得站立旁邊,屁也不敢放一個。因為,林如海是直接監察鹽運使司的,品職很小,權力卻大的可怕,也不僅僅是林如海如此,但凡都察院派出的巡查天下各地的禦史,皆是一樣。

  故此,鹽運使司的禮數規格,一點都不敢含糊。

  “本司的戚大人公職出巡,何運同有恙抱病,在下不得不以新任之身坐鎮,禮數不周之處,萬望林大人海涵。”俞祿彬彬有禮地在座位上抱拳,門口的下人走路無聲地備上來了水酒茶果,他招手叫戚衽過來,以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詢問:“林老爺以往過來,有沒有收冰敬、碳敬的先例?有的話收多少?”

  “俞大人,林老爺不收本司的賄賂,不過鹽商的禮物應該是收的,這也是小的揣測。”

  “沒有先例的話便算了,我暫時應付得過來,你到門口看著,戚大人一回來,即刻回稟我。”

  戚衽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退下,俞祿帶著不卑不亢的笑容平視對面分賓主而坐的林如海,林如海,姓林名海,表字如海,姑蘇人氏,一甲第三名探花出身,曾任蘭台寺大夫,祖上襲過三代列候,到如海父親,恩蔭一代,共是四代。第五代林如海沒了爵位,以科舉出身,所以,林家是實打實的書香門第。

  這些信息不用打聽,熟悉紅樓的俞祿怎會不知,眼前的林如海,年齡約莫處於三四十之間,舉手投足的清臒之氣容易給人好感,身穿令不少官員忌憚的獬豸補服,不但沒給人殺伐決斷的凌厲,反而透著儒雅,身材偉岸,品貌清逸。

  “貴司的禮數規格,還甚好。”林如海拈須,不怒自威的氣勢仿佛與生俱來,居高臨下的盤查口吻自然而然:“本官上應皇恩,清理鹽務虧空的指令業已下達,製台、藩台大人亦再三催促,今歲的鹽政稅收肯定要有所提成,是以本官聞之,馬不停蹄便想與戚鹽運使商議,朝廷法令,疏忽不得。俞大人新任之身,倒也難為你了。”

  “上差謬讚,在下不敢。”俞祿親自斟茶奉上,明亮的眼睛微微閃爍:“既在鹽政司下,豈有不熟悉職務之理,上官騰不出身,在下理應承擔。只是在下所司乃督捕與鹽運日程,上差之言,茲事體大,還得回明戚大人才是,在下冒昧,明日本司的戚大人定會登門拜訪的。”

  林如海輕輕啜著清苦的蓮子茶,以審視的目光在俞祿身上徘徊一瞬,放下茶杯道:“蓮子雖苦,卻有清熱之效,目今正是三伏天,俞大人有心了。”

  “上差所言極是,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但這藕斷絲連,最是麻煩,不可一蹴而就,不然三秋一到,百花凋零,一湖池水,便盡是破敗,留得殘荷聽雨聲,何等淒涼。”俞祿接著話題,似是不動聲色地隨意聊天。

  “哈哈哈……”林如海笑了幾聲,心下微微一凜,他本沒想過今天會遇到鹽運使司的運判,更沒想到此人暗藏玄機,

他道:“俞大人年輕有為,實是難得之才,不能一蹴而就,又該當如何?”  “金滿箱,銀滿箱,天下鹽政,無出兩淮、兩浙之右,林大人欽點出差,上有皇命,雖是權大,但過江之龍,也怕地頭之蛇,揚州遍地都是錢,但錢只在少數人手中,行之過猝,難免打草驚蛇,撲之一空,在下不才,獻大人四個字:鐵證如山。否則,萬萬不可。”俞祿點到為止便起身請示:“聞大人下駕敝司,司下不敢回避,各司大門已開,大人若想巡查,可先行一步。”

  “巡查的事也不急。”林如海緩緩離座,拋開了公事,淡聲道:“俞大人想必不是兩榜進士出身?但你新上任便解這許多,頗為難得。本官的府邸便在左右,俞大人若有空,不妨小聚一會,敝府尚有鴻儒教導小女,亦是樂事。”

  通席觀下來,戚衽揣測林如海還是收了鹽商賄賂,而他最後也不拒絕自己的投石問路,俞祿便斷定林如海不是賈政那樣的腐儒,如此就更好辦事多了,俞祿一臉慚愧:“在下惶恐,本欲從科甲,奈何天不從人願,如今且不去談那些,林大人好意想邀,我怎敢拒之,說不得要來叨擾了。”

  “甚好,本官還有要事,代我告知戚大人一聲。”林如海點點頭,靴子稍停一瞬,便昂首挺胸地出了大廳。

  俞祿摸了摸袖中的鹽引帳目,若有所思地躬身送了他出去。

  ……

  揚州是繁榮之地,鳴玉坊的麗春院更是此中翹楚,在此已成家立業的大鹽商年世傑頗為熟悉哪個地方的玩樂最有興致,他們經營鹽務,免不了要與鹽運使司的人打交道,包括門房與簽押房書辦、各司管事,他都認識。

  鹽運使司運同何懋卿,近來名為抱病,實則與戚建輝不睦,心情鬱鬱,年世傑找準機會,便邀約他出來在雅間飲酒看戲,請美人彈琴助興,席間,年世傑恭維道:“何大人乃同知之身,貴為鹽運使司的佐貳官,位高權重,何憂之有?”

  “官場的事,說了你也不懂。”何懋卿苦笑一聲,他相貌雖比不上富家公子的英俊,但是腹有詩書氣自華,舉人之名不是吹出來的,中上的相貌配上氣質,頗為耐看。

  何懋卿與眾多讀書人一般,心有報國之志,不想今日投身官場,昔日理想與今日現實大相庭徑,誠如年世傑所言,他是戚建輝的佐貳官,前者所行之事,他都可以提出意見,可是戚建輝表面應承,心裡卻埋怨他的指手畫腳,上下司的相處很不和睦,以至於公事私事,皆沒有建樹。

  “是啊,官場的事,草民的確不懂,但此刻良辰美景,本是尋樂,大人何苦再提不開心的事?”年世傑舉起雙手拍了幾響,不多時有人搬開屏風,右側的琴聲來源之地,顯現出一名姿色不俗的女子來,玉指撥動琴弦,宛如在撩動一個落魄男人的心。

  才剛戲台所唱,何懋卿缺乏興致,根本半分也聽不進江南昆腔的婉約之音。這時已經喝得半醉半醒,乍然一見美人,他尚且提醒自己不能動心,一是他深深落實儒家的君子之學,二則,他之所以考上舉人,家中的糟糠之妻,功不可沒,何懋卿並非忘恩負義之人,以至於後來進京趕考,身無分文,才被嬴正所搭救,賜予盤纏,收進府裡,春闈大比,連考兩次不中,以舉人之身,候補鹽運使司運同,剛剛比俞祿早了一步。

  “大人切勿嫌棄此等風月女子,一來大丈夫三妻四妾,何等稀松平常,二來盼兒姑娘尚且是處子之身,琴棋書畫,無所不能。聽聞大人精通音律,只是遠觀一曲,又有何妨?”年世傑豪飲一杯,欣賞陶醉地投其所好,目中略露笑意,他對蕭盼兒還是很有信心的。

  “閣下有心了……”何懋卿的確是精通音律,並且深愛此道,若是蕭盼兒只有美貌,他定然不屑一顧,但現在聽那種悠悠琴音,他仿佛滿腔鬱悶盡掃一空。何懋卿觀蕭盼兒琴上指法奇快,暗讚她深得《指法譜》的精髓,再觀她手中之琴,不亞於焦尾枯桐一樣的好琴。

  最後看她容貌,一張瓜子臉,柳葉眉親切柔和, 長發披肩,紗裙掩住苗條纖腰,溫庭筠所說的“梳妝前後鏡,懶起畫蛾眉”之態在她身上盡覽無余,端的是典型的江南美女,何懋卿能聽懂她琴音,此番姿色更為盼兒加分,這個書生忍不住道:“琴是好琴,人……也不錯,只是姑娘這一曲,君弦之音過密過猝,稍顯美中不足。”

  “那懇請大人指點民女一曲如何?”蕭盼兒櫻唇一開口,便露出整齊的潔白貝齒,魅惑之態嚇得何懋卿一跳,他趕忙守住不潔之念,直到此時,他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念頭,實在音律是他所長的領域,盼兒姑娘的差錯,他忍不住想指點一番,也好忘記憂愁,猶豫著微微點頭道:“也好,不過姑娘是賣藝不賣身,在下也是潔身自好,除了曲譜,咱們不談別的。”

  “好好好!才子佳人,歷來是千古佳話,我年世傑也有幸見到這一幕,何大人有雅興最好,草民失陪一刻。”年世傑一身布衣,裝醉起身,以眉目對蕭盼兒使了眼色,蕭盼兒微微無奈,但也不得不點頭作答。

  等年世傑下了雅間,蕭盼兒不忍道:“何大人是正人君子,但如今這世道,小人居心叵測,我勸你還是快走吧。”

  “姑娘以為我有他念?”何懋卿骨子裡偏偏有股傲氣,他本來就清清白白,更不怕什麽,冷笑道:“我今兒偏不走,姑娘且看著,除了指法教導,我若你做別的或者說別的,那時姑娘再趕我走不遲,我也不屑於死皮賴臉。”

  “唉……”蕭盼兒輕歎一聲,素手輕撥,眼角流出不易讓人察覺的眼淚,輕笑道:“那盼兒隻好在大方之家面前獻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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