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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美女打賞系統》第七十一章 心機深沉柳參將
  北沙河引來的一條溪流潺潺而過,經鵝卵石澄清的河水把柳參將、俞祿的陣營分立南北。甲胄鮮明的柳世封靜靜地矗立河岸,粗大的手掌撫摸著低頭飲水的愛馬的鬃毛,他看到了對面軍紀嚴明的營兵煙塵衝天,再不服輸也不得不承認麾下的軍屯業已敗壞,但他曉得積重難返非止自己一端。

  搖著尾巴的戰馬喝足了水,不時刨著前蹄鬧騰,與它心意相通的柳世封知它喜歡吃山上的青草,便牽著韁繩來到一處荒草多的平地,夕陽西下,晚照余暈,傳來的光線變得溫暖而迷人,照得他補子上的威武虎豹清晰可見。

  柳參將取下馬背上那塵封多年的寶刀,猶如對待愛人一樣地小心地拂拭,寶刀和愛馬一樣曾經與他南征北戰,在他心裡有著特殊的位置,俞祿的大軍到來不曾使他有太多的觸動,至多不過多了個並肩作戰的援手,但丁林與雲靳這兩人,時時讓他輾轉反側、憂心難眠。

  西風吹得遠方的柳字大旗獵獵作響,不知有多久沒看到這杆旗子揮舞在戰場上,代表著麾下昂然戰意、聚人心神的旗子也隨著兵備的廢弛而馬放南山,雖然明知武將這條路無論走得多遠,到頭來也會難有好下場,當初他還是毅然決然地踏上了這一步。

  從世襲的軍戶,一路走到千總、守備、都司、遊擊、參將,距離副將、總兵的位置似乎也不是很遙遠,那時他便可以雄赳赳氣昂昂地套上獅子補服。他看著砍伐而下的樹木的年輪,想到了這一切太過於長久了,升遷的難度瑣碎到了要給朝中某幾位大佬送上冰敬、炭敬,甚至在清理國庫虧空的期間,這送禮還講究門道,不能明目張膽,只能請人在高雅的琴棋書畫、筆墨紙硯上鑲嵌金銀,使得高雅的士大夫生活也充滿了銅臭味。這無可奈何的現實早被三品的參將大人所接受,尤其是兵部武選司的郎中和幾個重要的員外郎,那些官品比他低的文官,能夠決定他的去留、命運。

  柳參將能夠預想到,當今聖上時常標榜仁慈,長此以往必然兵備廢弛、百弊橫生,甚至很多弊端是他一半自覺一半不自覺的親手開啟的。自從奉巡撫衙門、臬司衙門之命鎮守崮山驛,名下雖有三千兵丁,卻多半為濫竽充數,一枝花雖未達成合作,可在過往車隊的搶劫中卻有了默契,他能夠以“賊人勢力過強”為由而不出兵,直到今天成了箭在弦上。

  那些以仁義禮智信的三綱五常標榜自己的士大夫,柳參將卻從一次又一次的升遷之中看清了他們的真正嘴臉,到了某天他不厭惡那些人的嘴臉,而變成了和他們一樣的人,早已無法抽身退步。這責任和乾系最終還要推諉到自己身上來啊,柳參將苦笑中帶著淒然、彷徨和一絲希望,他希望能大獲全勝而導致一切都那麽好談,可是這種希望讓深悉對手刁鑽狡猾的柳參將覺得異常渺茫。

  至於俞祿這個變數,真正能出手一戰的揚州鹽兵能否大勝四千賊人始終是個問號,柳世封不知道他是何時喪失了年輕時的一腔熱血,行事變得畏畏縮縮、婆婆媽媽,他覺得並無多少人能解他此刻內心的矛盾和複雜,愁緒就像眼前的青山隱隱、綠水迢迢,若非他不能吟詩作對,定能留下充滿淒愴和悲憤的篇章。

  “大人,俞大人的親兵來報,這……”親兵的到來打亂了他的思路,可這親兵說了半句便戛然而止,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一樣欲言又止,不過在柳參將的皺眉以示不滿之下,親兵不得不把得到的訊息原原本本的告知他所忠實保護的人。

  “此事當真?好個不守婦道的人……等等!是俞祿的人率先知道的?他有什麽企圖?”青筋暴起的柳參將仿佛回到了少年時的初生牛犢不怕虎,飽經歲月滄桑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不知有多少念頭如電流一般密密匝匝地在他腦中纏繞著,柳參將翻身上馬,狠狠拍著鞭子:“走!帶上一隊人!跟老子秘密回家!老子真他媽想殺人!”

  親兵隊長深知此事不能告人,俞祿一方竟有人知,豈不扯了大人的痛腳,萬一宣揚開來,聲名掃地,一路疾馳,他小心安慰道:“大人,俞大人那邊說了,此事只有他們少數人聞之,是因為俞大人去太平鎮時,偶爾聽柳府出來采辦的人亂嚼舌根的……不過也很可疑,俞大人顯而易見地想要分化丁臬台和大人……”

  “閉嘴!你們都是死人嗎?這種事叫他知道了?你們還瞞著我?”柳參將揚起鞭子暴喝,親兵隊長猶如被噎著了似的悻悻地住口,柳參將咬牙切齒,富有心計的他盤算著消息的真假,半信半疑的臉孔扭曲著。

  直到太平鎮東面的柳府,他吩咐親兵們隱在府外的鋪子酒樓,不得命令便不能妄動,柳世封並不急著進府,而是有耐心地暗中等到天黑,才使出許久未用的武藝,翻進圍牆,輕手輕腳、貓兒捉老鼠似的爬到夫人薑氏所居的廂房屋頂上,然後雙手駕輕就熟、悄然無聲地揭開了瓦片,緊縮的瞳孔看向橫梁之下的桌案,被精美屏風圍於其間的地方果然坐著一隊狗男女!正是曾經夜夜和他纏綿悱惻的夫人!還有和他關系匪淺的臬台大人!

  不知使用了多大的力氣,柳參將才使得自己鎮定自若,放松拳頭,竟然發現手心已捏出了血,眼眸閃爍地思來想去,運籌帷幄的參將大人終於有了計策,他無聲無息地回到對面西廂房,公然點起燭火,並且大搖大擺吩咐府上家奴擺上酒菜。

  一時間,貼身丫頭傳報,嚇壞了的薑氏急忙叫丁林藏在東廂房,熄滅蠟燭,老臉掛不住的丁林也急得無法,只能點頭。疑神疑鬼的薑氏拍拍胸脯,步履蹁躚的來到西廂房,親自端茶倒水、上菜上酒,不時打量夫君顏色,試探性地問道:“夫君何時回來的?也不告知妾身一聲,叫我好生忙亂,倒顯得我無禮了。”

  “你一直很有禮,夫人,我是三品武將,丁臬台是三品文官,單論官品,他和我不相上下,但是若論職務權力,他比我大得太多了。因此,為夫能理解,夫人的所作所為,皆是一片為我升官發財的赤子之心,才不惜以色示人。夫人知道,為夫向來寬宏開明,並不覺得什麽,我反倒要感激於你。這麽著,此事早已有了風言風語,該有個了局,夫人為何不請丁臬台出來呢?”柳參將溫文爾雅地道。

  羞得無地自容的薑氏愧疚不已,萬萬料想不到夫君竟然是如此好人,便感激涕零地回身去請臬台大人,在柳參將冒出強烈殺機的目光之中,丁臬台尷尬地從西廂房到了東廂房,豪氣乾雲地道:“柳老弟!我想不到你是如此寬宏大量的人!什麽都別說了!老哥敬你一杯!日後有什麽事,我擔著!此次若是把一枝花連根拔起,論功行賞,也是你為首功!”

  柳參將把慷慨激昂偽裝得毫無破綻,連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並且一副感恩戴德之樣。一席酒宴,倒把夫人薑氏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丁臬台眼見柳參將如此“上道”,不禁“老懷大慰”,這種大權在握的滋味使得按察使大人不禁迷醉,得意之下,飄飄然地多喝了幾杯酒,臨了覺得不好意思才告辭出來。

  柳參將忽然叫住了他:“臬台大人請留步, 卑職想跟大人借一物事留為紀念,夫人,你去取剪刀來,我想請大人削發明志,不忘今日之諾言!”

  本來已經疑心盡去的丁臬台登時狐疑起來,但是醉酒之下,隻以為是柳參將貪功心切,連老婆也送得出來,自然不敢對他怎樣,否則自己有的是手段整治這個大老粗。“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句話,丁臬台也顧不得了,從回來的薑氏手中接過剪刀,便想象征性地留下幾道發絲。

  可是這時,柳參將猛然衝上來,睚眥欲裂地使出全身力氣,狠狠一推剪刀,直直地插進了丁臬台的胸口!

  丁林原本酒醉,況且又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當下便倒下來,不甘心地凸起了瞳孔,眼神含著怨毒,柳參將獰笑道:“你讓我帶綠帽之仇!我便還你剜心之痛!”

  捂住櫻唇的薑氏終於開始戰戰兢兢地恐懼了,她看著這個同床共枕十余年的丈夫,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陌生,他捏著血淋淋的剪刀,一步步地向自己走來,當她驚醒過來想要高呼求救,柳參將同樣用一把剪刀把她送進了鬼門關……

  片刻之後,柳參將把兩具屍體放在一起,讓夫人薑氏的手中握住丁臬台的斷發,還好死去夫人的神色是悲憤的,正好可以偽裝成是丁林強迫未遂、夫人薑氏反殺丁林、最後含恨自殺的假象。

  嗯,這才是他計劃的第一步!

  柳參將面孔扭曲的冷笑著!對不起他的人,倘使他有能力報復,這就是下場!等著吧!你這個表子說不定還能立牌坊!至於丁林!你死後還要做好遺臭萬年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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