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穿越眾們開始積極的投入各自的工作,日子一天天過去的很快,同時天氣也一天天的炎熱起來。這一日到了五月初一,王崤峻正悠閑的在玉虛子的靜室之中,聽他講述即將到來的端午節的一些典故和習俗。而能這樣悠閑的原因,說出來令王崤峻相當慚愧。就在團隊眾人在這炎炎夏日裡,揮汗如雨,奮筆疾書,將自己的所學盡可能的記錄下來之時,他這位前世名牌學校畢業的碩士高才生,如今卻是團隊所有成員當中最悠閑的一個人。原因無他,皆因咱們王大才子的專業乃是計算機軟件開發與設計。就目前這個時代的科技基礎來說,即使日後在穿越眾扇動的蝴蝶翅膀影響下,可能會帶動某些方面實現跨越式發展,但要想讓他所學的知識派上用場,恐怕沒個三、五百年也是很難實現的。所以在眾人的建議下,王大才子隻能無奈的做了個閑人。除了偶爾的參與到某些初等數理化知識的編寫工作中外,大多數時間都是和玉虛子聊天打發時間。
眼看著過幾天就是端午節了,王崤峻跑到玉虛子這裡來,想了解一些這個時代端午節的習俗與活動,以便到時候能組織團隊成員熱熱鬧鬧的過好這穿越後的第一節,緩解一下大家的思鄉之情。就在兩個人興高采烈的談論之際,一個小道士跑進屋來,向玉虛子行了一禮後,恭敬的說道:“師父,觀外來了一位道長找您。”
“來的是何人,可曾報了名號?”玉虛子問道。
小道士有些猶豫的說道:“他並未報上名號,隻是說讓您到外面一見便知。”
“哦!”玉虛子捋須沉思了片刻,卻也想不出會是哪位熟人。於是站起身,對王崤峻說道:“王賢弟請稍坐,我出去看看到底是哪位熟人到了。”如今這玉虛子與眾人混的熟了,與幾個年紀比較大的穿越眾,彼此基本都是稱兄道弟了。
王崤峻這會兒正閑的無事,覺得這來找玉虛子的人也挺奇怪,便也起身道:“反正也閑著無事,小弟就和道兄一起去看看如何。”
見他有這份雅興,玉虛子自然也就隨他的便了,兩人一起出了靜室,往觀門而去。
二人繞過前殿,遠遠的就看到觀門處負手站著一個道士。就見那玉虛子老道先是一愣,而後一撩道袍抬腿就跑起來。王崤峻不明所以,隻好緊緊跟隨。離得近了,才看清門口的那個道士。他個子中等,穿一件半舊的道袍,身形單薄,面容亦顯清瘦。須發皆黑,頭上隨意的挽著個發髻,別著一根竹簽。一雙小眼睛半開半閉,象是沒睡醒的樣子。看著比自己年齡大不了多少,如果要是再能胖一些,把眼睛再睜開一點,甚至顯得比自己還年輕。卻不知此人與玉虛子是何關系,能令他如此的激動。
待二人到了這道士跟前,就見玉虛子站穩身形,鄭重非常的跪倒磕頭,口中恭敬的說道:“徒孫拜見太師父。不知太師父駕到,未能遠迎,還請太師父恕罪。”
那道士隻是微一點頭,說道:“起來吧。”然後一指在旁邊望著玉虛子目瞪口呆的王崤峻說道,“這位道友是何人?”玉虛子聞言,忙站起身,介紹道:“這是徒孫一位摯友的朋友,和一眾族人自海外歸來,現在都暫時棲身於徒孫觀中。”
“哦!”那玉虛子的太師父上下打量了王崤峻一番,那半睜半閉的小眼睛此時卻猛的一亮,射出兩道精芒,但隨即又馬上隱去。心中卻不由暗自思忖:“此人面相好生詭異,玉虛子徒孫說他是從海外而來,
老道我到是要仔細觀察觀察。” 那玉虛子卻沒有發現太師父眼神的變化,而是轉身向王崤峻介紹道:“王賢弟,我與你引見一下。這位是貧道的太師父,道號扶搖子。”
此時王崤峻才回過神來,忙拱手施禮道:“晚輩見過道長。”心中卻是納罕無比,不明白為什麽玉虛子會管這個比他小的道士叫太師父,這也差的太多了。
那扶搖子隻是嗯了一聲,便舉步進了觀門,玉虛子和王崤峻隻得在後跟隨。王崤峻雖然疑竇重重,這會兒卻也不好再問玉虛子。隻能把問號留在心中,待有機會再向玉虛子問個明白。
三人一路來到後殿,那扶搖子看到今天當值站崗的唐潮,又是一愣,暗道:“我這徒孫觀中都收留了些什麽人物,為何面相都如此的怪異。”當下也不言明,隻是向那玉虛子說道:“為師有事情要問你,咱們且到你的靜室中敘話。”玉虛子自是點頭稱是,向王崤峻招呼一聲,就隨這扶搖子走了。
王崤峻失去了閑聊對象,隻得回到自己的房間。與他同住的王峰正在揮毫潑墨的寫著自己所知道的,與銀行和金融有關的各種材料。旁邊張維信則在傳授梁子嶽這個時代禮節方面的知識,使其在日後隨自己辦事時避免犯一些低級錯誤。
聽到他進門,張維信抬起頭,打趣道:“老王回來了,怎麽玉虛子道長沒空陪你了嗎?”
王崤峻此時卻沒心思和他開玩笑,他還在想著那個奇怪的扶搖子,便充滿疑惑的說道:“玉虛子老道今天有客人,是他的太師父,叫什麽扶搖子的來了。不過,我看那扶搖子似乎比我大不了兩歲,卻怎麽會成了玉虛子老道的太師父,真是奇了怪了。”說著他抬頭看了張維信一眼,卻發現他這位鐵哥們兒睜著兩隻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嘴唇哆嗦了兩下,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說啥?那玉虛子老道的太師父是......是扶搖子?”
“是啊!我說,你這是怎麽了,不會是大白天見了鬼了吧?”王崤峻看著張維信如此奇怪的表情,有點擔心的問道。
“我不是見了鬼了,是馬上就要見到神仙了。”張維信有些興奮的說道。
這句不著邊際的回答把王崤峻搞的更糊塗了,他剛要詢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就聽見張維信又接著說道:“也難怪你不知道扶搖子是誰,大家通常都會說這個老道的俗名,他的道號反而說的少了。其實要說這老道的俗名,你們兩個一定也聽說過。”
“你快說,是誰?”王崤峻和旁邊的梁子嶽都很鄙視他吊人胃口的行為,一起催促道。
“呵呵,這老道的俗名叫陳摶,民間一般都尊稱他為陳摶老祖,說他是活神仙。據記載此人活了一百多歲,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他如今應該有八十多歲了,當那玉虛子老道的太師父絕對沒問題。”
“陳摶老祖!”王崤峻、梁子嶽包括旁邊一直筆耕不輟的王峰異口同聲的叫道。太讓人意外了,歷史上這麽有名的得道高人,自己居然能有緣一見,真是太幸運了。王峰扔下筆就要往外跑,被王崤峻一把拉住,問道:“幹嘛去?”
“看活神仙去。”王峰躍躍欲試的答道。
“老實待著。”王崤峻一把把他按在椅子上說道,“你這麽冒冒失失的跑去,小心活神仙一腳把你踹出來。想見他以後有的是時間,不急在這一時。”
王峰被堂哥這麽一嚇,也冷靜下來了。轉回身坐到椅子上,又開始奮筆疾書了。
靜室之中,玉虛子正在將觀中這些怪人的來歷向扶搖子詳細介紹。待說到這些人有幾件相當厲害被施了法術的武器時,扶搖子便問是不是剛才在後殿庭院中那個貌似站崗的人,身上所背的那件東西。玉虛子忙回答道:“正是此物,莫非太師父看出其非比尋常之處了。”
扶搖子擺擺手,說道:“非也。我並沒有看出那件東西有何特異之處。隻是覺得其外形怪異,並非中土應有之物,才猜測你說的就是它。”
玉虛子聽自己的太師父這麽說,不免有些疑惑道:“太師父也未從中看出什麽異像?莫非這神器真有那麽高深的法術在上面,連太師父都不能一窺其究竟。或者是海外之法術與我中土有大不同,故而才無法看透?”
扶搖子搖搖頭,沉聲說道;“你說的雖然也有些道理,但依我看來,此物應該並沒有他們所說的那麽神奇。我覺得此物雖然外形很怪異,可能也確如他們所說,可在三百步外殺人於無形。但是,卻未必便是被施了什麽法術,或許隻是海外高手匠人所製造的奇巧之物,只因中土之人從未見過,所以無法知道其奧妙之所在。至於他們稱此物被施過法術,恐怕一是為了掩人耳目,使別人不敢一窺其中端倪。二來,也是為了讓自己的敵人知難而退,不敢輕易招惹他們。”
玉虛子聽太師父這麽一說,卻也有了幾分相信。雖然這些人把這幾件武器吹的神乎其神,但卻從來沒有真正使用過,或許真就如太師父所言,他們這般誇口,隻是為了令旁人心生畏懼,不敢與他們為敵。
如果穿越眾聽到扶搖子這些話,一定會豎起大拇指稱讚,不愧是活神仙,什麽事情都瞞不住他。雖然穿越眾編這個故事,一方面是為了避免解釋槍支原理帶來的麻煩,但扶搖子所分析的原因也是另一個重要的方面。畢竟大家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沒有點能嚇住人的東西,給自己增加點神秘感,這安全問題還真不好保證。誰讓這次穿越一下子穿過這麽多人來,想解釋清楚自己的來歷和身上帶的東西,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解釋不清楚,就有可能給自己帶來大麻煩,甚至是殺身之禍,所以該故弄玄虛的時候還是要弄一下的。
玉虛子正琢磨著,什麽時候找個機會,最好能見識見識這些怪異武器的威力,就聽扶搖子又說道:“照你所說,剛才跟你在一起的那個叫王崤峻的人,是這些人的頭領之一。”
玉虛子忙收回心思,答道:“正是。除他之外,另外還有三名頭領。不過,從他們日常的舉動來看,這王崤峻似乎隱隱是最高首領,在這些人中說話最有份量。怎麽,太師父覺得此人有什麽過人之處嗎?”
扶搖子搖搖頭,說道:“非也。為師在剛才也曾細觀此人,但卻越看越是不解。此人面相極為怪異,為師多年來可謂相人無數,卻從未見過像他這種相貌的。”
玉虛子聽一貫極會相人的太師父居然會說看不明白這個王崤峻,頗覺意外,忙問道:“不知這王崤峻的相貌怪在何處?”
扶搖子沉思了一下,說道:“此人的面相與常人彼為不同。唔......這麽說吧。平常之人,無論他是凡夫俗子,還是達官顯貴,哪怕是帝王之像,都有定數,只需細細觀之便可分辨確定。而這個王崤峻卻是不同。我今日觀其相貌,卻從中看出兩種截然不同的結論。”
“哦!居然會有如此怪異之事。想一個人無論出身、經歷如何,其最終的前途事業都只會有一種結果,怎麽可能會有不同呢?”玉虛子這次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太師父的話他實在有些理解不了。
“你說的不錯,這正是為師感到奇怪之處。”扶搖子點點頭說道,“但為師自信此次確實沒有看錯。為師觀這王崤峻之相,從中看到兩種完全不一樣的命數,而且是兩種相去甚遠的命數。其中一種到沒什麽,不過是事業略有所成的商人之相,至多是個家資豐厚的富家翁。另外一種卻是少見的大富大貴之相,隻不過這後一種命數與前一種命數相比略顯暗淡,但又似乎有超越前一種命數的跡象,隻是一時還不能壓製住,或者說取代前一種命數,結果究竟會如何,尚需假以時日,才能有定論。”
玉虛子聽到太師父說這王崤峻有富貴之相,不免有些心動。想摯友鍾員外當初就是覺得這些怪人或可對其事業有所幫助,才求他予以收留。如果這王崤峻真有大富大貴之相,自當早日告之鍾員外,以寬其心。於是,玉虛子試探著問道:“此人面相果然與眾不同,不知這王崤峻是何種大富大貴之相,太師父是否看出來了?”
扶搖子卻搖搖頭,捋須笑道:“不可說,不可說。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對此人為師還要多加觀察。徒孫只需記住一點,現在此人正是落難之時,你在此時對他盡力幫助,令其渡過此關,日後對我道家的發展絕對會有莫大的好處。”
玉虛子雖然沒得到準確回答,但是既然太師父已經這麽說了,那自己照著做就好了,不會有錯的。於是,他躬身施禮道:“徒孫謹尊太師父教誨。”
待他直起身坐下,扶搖子又說道:“為師觀那王崤峻似乎真氣充沛,不知他可曾練過什麽武功?”
玉虛子回答道,“太師父說的徒孫也有所察覺。徒孫也曾問過王崤峻。據那王崤峻說他們絕大多數均未練過武功, 這真氣是依族內規矩,按照他們所居海島土人所會的練氣之法,多年練習所得。個別學習過些武功的,也多是習練外家功夫,卻並未與體內真氣相貫通。”
“哦,原來如此。不過他們既有如此雄厚的真氣基礎,不習練些內家功夫,著實有些可惜了。”扶搖子有些遺憾的說。
玉虛子說道:“不過,這些人到也不是對中土武功毫無興趣,那王崤峻的堂弟王峰,就曾向徒孫要求拜師學武,隻是徒孫尚未答應他。”
“既如此,到是可以多觀察觀察他,如果確有誠心,你不妨收下他。日後有了這等資質優異的傳人,也好令我派武學更好的發揚光大。”扶搖子建議道。
“是,徒孫謹尊太師父吩咐。”玉虛子答應著,而後又向扶搖子問道:“不知太師父此來是路過,還是打算住一段時間,徒孫好為太師父安排。”
扶搖子說道:“為師此來原是想去幽州城中去訪一位友人,不想他卻去了上京城,可能要幾個月後才能回來。一時沒什麽事情,便打算到你這裡住上幾日,待過了端陽節就走。現在既然遇到了這些來自海外的怪人,說不得要多住上些日子,待到確定這些人不會對你有什麽妨礙再走。”
玉虛子聽了,忙施禮稱謝,並喚來道童,為扶搖子準備房間,安排晚飯。扶搖子也不與他客氣,自隨了小道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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