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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英烈》第158章 “借雞生蛋”(下)
    “正如小侄方才所說,對於像北平軍這般有足夠實力橫掃天下的勢力,若想要其為我所用,必須要以重利誘之,要讓他們覺得此番借兵於咱們張家絕對是物超所值、收獲巨大。是以,小侄以為叔父可以將滹沱河以北之涿、易、雄、霸、莫、定、鎮、祁八州之地劃入北平軍轄境為條件,向北平軍借兵。”張能終於和盤托出了自己的全部打算。

  張能這邊話音才落,不等張永德發表意見,張懷勝便已經失聲道:“‘割地借兵’,這豈不是要效法那後晉石敬瑭之所為?後晉二世而亡於其曾借兵的契丹人,前車之鑒不過十數年而已,父親您可要三思呀!”

  “況且,這八州的節度使、防禦使、刺史等藩鎮掌權者恐怕也不會這麽輕易就將大權交予北平軍,到時候難免又是一場刀兵之禍,這於義父掌控中原也是非常不利的呀!”張飛也在一旁支持自己義弟的意見。

  盡管張永德讀的書沒有兒子多,但後晉亡國不過十來年,相關記載與傳說相當豐富,他又怎麽可能不知道石敬瑭向契丹人借兵後,其自己和他的繼任者遭受的種種屈辱、又怎麽可能不知道石敬瑭的繼任者石重貴反抗契丹失敗後被對方抓去,一路經歷無數的艱辛與欺凌,並最終病死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可一來,如今他已經被逼上了一條死路,為了自己的生存、為了家人的生存,哪怕明知道擺在面前的是一杯毒酒,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喝下去。就算最後北平軍真的像契丹人對待石敬瑭及其繼任者那般對待自己和自己的後人、就算北平軍真的像契丹人當年的作為一樣,在自己與柴周朝廷拚死拚活的時候坐壁上觀,待戰事平息之後又厚顏無恥的過來討要自己的好處、就算自己被北平軍當槍使,待自己與柴周朝廷拚得兩敗俱傷後,被前者一腳踢開,成為這場鬥爭的犧牲品也再所不惜,至少他已經為了自己和家人與命運進行了抗爭,死的轟轟烈烈而不是窩窩囊囊——至於這八州的長官願不願意交權,那就不是他張永德需要操心的了,到時候讓北平軍自己去拿就是了。

  因此,面對兒子的苦勸,張永德絲毫不為所動,他一邊示意張懷勝不要再說,一面問張飛道:“北平軍‘清園’兄弟裡排行十四的那個范吾成不是已經被燕兒成功拉攏過來為我‘飛燕堂’所用了嗎。汝速派人傳令給燕兒,命她與那范吾成聯絡,讓此人做中間人,先向北平軍那邊透露一些口風,看一看對方的反應。若是北平軍有意與咱們張家結盟,為父再派說話有份量的人北上北平城,去和那王崤峻、徐紹安等人商談結盟起事的具體事宜。”

  張飛聞言不由面露難色,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不得不站起身,硬著頭皮答道:“稟義父,現在要做此事只怕有些難處。”

  “什麽難處?莫非飛兒你見勸不住為父,便故意這般說不成?”張永德聽了不由得有些惱怒,冷冷的問道。

  “義父明鑒,孩兒只是據實稟告,絕無借故阻撓義父決定之意。”張飛聞言連忙跪倒在地解釋道。

  眼見張飛跪在地上滿臉惶恐,似乎不是在為了幫他的義弟說話而故意與自己作對,張永德這才臉色稍霽,聲音略微緩和了一些問道:“既如此,‘飛燕堂’那邊又會有何難處,難道那個范吾成還敢違抗燕兒給他的命令不成?”

  “義父容稟。”心裡暗暗松了口氣的張飛答道,“如今那范吾成有許多把柄在我‘飛燕堂’手中,哪裡敢違抗小妹給他的命令。

孩兒所說令其充當中間人的事情做起來有些難度,並非是指那范吾成抗命,而是因為現在小妹那邊與此人的聯絡已經完全斷絕,根本沒有辦法將命令傳到他的手中。”  “聯絡斷絕?這又是為何?汝不是說那范吾成不敢違抗燕兒的命令嗎?那他又怎麽會斷絕與燕兒的聯絡呢?”張永德不解的問道。

  “此中緣由孩兒也不甚了了。”張飛有些尷尬的答道,“據小妹在上個月底給孩兒發來的消息,說是自打進入十一月後,范吾成的手下便再沒有到雙方約定的地點與小妹派去的探子見面、傳遞消息。起初,小妹以為是那范吾成反悔,不欲再與我‘飛燕堂’合作。為此,小妹派出了多名手下前去北平城打探虛實,結果卻情形並非如此。因為據小妹派去的手下回報,原本門庭若市的范府不但突然變得門可羅雀、大門緊閉,而且府宅周圍街道也顯得非常冷清,除了一些北平軍所特有的、被稱為警察的官府差役在往來巡查外,幾乎連一個行人也看不到。盡管小妹的手下因為一連數日都無人進出范府,且自己也無法進入甚至接近范府而難窺其中究竟,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范吾成及范府出了大事。不僅范吾成本人無法離開自己的府邸,而且就連他府上的仆從下人也被禁閉在府內,自然也就不可能去和小妹的手下聯絡見面了。”

  “莫非是范吾成與我‘飛燕堂’暗通款曲的事被北平軍‘清園’兄弟發現,所以將其軟禁在家中了?”張懷勝猜測道。

  張飛聞言搖了搖頭,說道:“當初小妹也曾做此想,並緊急下令在北平軍的所有分堂堂口和探子停止一切活動,做好撤離準備。可過了一段時間,發現整個北平軍都安靜得很,並沒有出現類似咱們‘飛燕堂’前幾次派人北上時曾有過的‘暗羽堂’在北平軍警察及所謂‘城管隊’的配合下,在各州縣大索全城的情形。由此,小妹判斷范吾成此次被禁閉府中,並非是與‘飛燕堂’的事發,而是因為其他事情所置。至於是因何事而起,由於北平軍對相關消息封鎖嚴密,一時還難以搞清楚。”

  說到這兒,張飛略頓了頓,轉向張永德請罪道:“也正因如此,孩兒才未將此事向義父稟報,而是打算待事情查清之後再說,還望義父恕罪。”

  搞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張永德心中對張飛的不滿也就消散了。他擺了擺手,說道:“范吾成之事乃是‘飛燕堂’之堂務,為父既然將該堂交給汝兄妹二人打理,這些事情自然由汝兄妹二人做主,汝又何罪之有。”

  張永德嘴裡雖然說得輕松,心裡卻不由得有些失望。畢竟,有范吾成這樣一個北平軍內部成員為自己這邊效力,對於與北平軍進行接洽、聯絡、溝通、談判就要容易得多,也對自己這方有利得多。如今范吾成因為未知的原因被軟禁,通過他事先去探一探王崤峻、徐紹安等人口風的計劃便要落空。而在不知道北平軍態度和底線的情況下去和對方談判結盟、談判借兵事宜,對於實力弱小的張家來說卻是有相當風險的。倘若對方根本無意中原,又不希望與張家的接觸影響到其與柴周朝廷或者是與趙匡胤之間和平共處的關系,那麽其很有可能會在回絕自己請求的同時,將自己想要起兵造反的消息告之後者。那樣的話,自己就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了。

  不過,擔心歸擔心,最終經過一番權衡和比較,張永德還是決定冒一冒險。他在沉思半晌後,對張飛說道:“既然范吾成那邊無法聯絡,那咱們就直接找上門去,當面和北平軍‘清園’兄弟談。”

  說完,不待張懷勝、張飛二人提出什麽反對意見, 張永德便已經轉身看向張能,說道:“至於這前去談判的人選嘛,只怕非提出借兵之計的賢侄莫屬了,不知賢侄可願意為為叔走這一遭?”

  盡管知道此去北平軍凶險異常、盡管在內心裡對曾經將“飛燕堂”幽州分堂一網打盡的“暗羽堂”充滿畏懼,可面對叔父的提名、望著對方那帶著些許期許、同時又充滿威嚴的臉龐,張能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一個“不”字的。只是略一猶豫,張能便已起身離座,向張永德拱手施禮道:“叔父,小侄方才便曾說過,‘一切唯叔父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況且,這借兵之策乃是小侄提出,這北上與北平軍接洽、談判之事,小侄自然當仁不讓。小侄這便回去收拾準備,明日一早便即上路。”

  聽張能如此說,張永德很是高興,說道:“賢侄能如此說,為叔甚感欣慰。只是,北上卻不急在這一時。一來,為叔還需讓趙希文趙先生會寫一封言明結盟與借兵之意的書信與那王崤峻、徐紹安,如此他們才會相信賢侄你所言不虛。二來,也需讓飛兒那邊為你挑選幾名精明強乾的探子相隨,以保證賢侄在路上的安全。待這些事情都準備妥當後,賢侄再上路不遲。”

  “小侄謝叔父關心,一切聽憑叔父安排。”張能再次拱手施禮道。

  顯德八年陰歷十二月十七,經過兩天準備,張能在六名從“飛燕堂”總堂中挑選出來的精乾探子隨行與護衛下,化妝成北上做生意的商賈,帶著張永德的囑托、帶著張家人的期望離開澶州,一路往北平城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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