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在偵查大隊的訓練場上,響徹天際的呐喊聲回響在山谷間。
菜鳥大隊的隊員們,在各自隊長的帶領下,正在熱火朝天的訓練,雖然正直寒冬,可是一個個都穿著戰術背心,額頭上都掛著晶瑩剔透的汗珠。
“雷教,您找我?”
站在辦公室中,葉楓與盧石站在洪雷的辦工作前,小聲問道。
“看看這個吧。”
洪雷將手中一份文件,推到葉楓身前。
葉楓打開一看,只見上面貼著兩張照片,下面附著一段材料:
朱林,男,29歲,因犯故意殺人罪、搶劫、強奸罪,數罪並罰,……被依法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趙陽,男。43歲,因犯故意殺人罪,且手段極其殘忍,販賣毒品,等數罪,……被依法判死刑立即執行。
葉楓看完後,皺著眉頭將手中這份文件遞給了盧石,盧石在看完之後,表情基本上和葉楓一樣。
“對於這兩人,你們兩怎麽看?”
洪雷十指交叉握合在下巴處,看著兩人問道。
葉楓點點頭:“這兩個人罪大惡極,判十次死刑都不夠。”
作為一名盡忠職守的軍人,作為一名保衛人民群眾切身利益的軍人,葉楓看著那一條條讓人觸目驚心的罪名,無明業火瞬間從心中騰騰升起,因為這樣的人,是他們的敵人,更是人民的敵人。
盧石的看法和葉楓幾乎一樣,看著文件上的兩章照片,幾乎都還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之手刃。
“那好,那這次任務就由你們倆去執行吧?”
洪雷眼中露出一絲狡黠之色,輕聲對兩人說道。
“雷教……您的意思是……讓我們去給這兩人執行死刑?”
葉楓指著照片,有些意外地說道。
“恩……就是這樣的。”
“不行,那可不行。”
在得到洪雷的確定之後,葉楓連忙擺手說道。
“對啊雷教,我倆可是連雞都沒殺過,您這讓我們去殺人……”
盧石臉色也十分難堪的望著洪雷。
兩人這時的反應,在洪雷的預料之中,換任何一個人,讓他去殺人,他心中都會抗拒的……
“這可是我去苦苦奢求才給你們換來的機會啊,你們要知道執行死刑一般是由內衛部隊去完成的,好不容易替你們求來的機會可不能浪費了。”
洪雷笑眯眯地望著兩人,嘴角露出一絲玩兒味的笑容。
“雷教,您看,咱們能不能換人去?我覺得第一小組的隊長就不錯,讓他去執行,一定能夠圓滿完成任務。”
葉楓眼珠子一轉,對洪雷說道,這突然讓他去殺一個活生生的人,實在是有點挑戰極限了。
“你們菜鳥大隊的情況我還不知道?全大隊就你們兩個心理素質最好,而且手底下的槍法也不錯,所以這次任務,非你們莫屬了,任務會在一周之後進行,你們抓緊時間訓練一下吧……”
洪雷不由分說就將這件事情拍板定下來了。
“可是雷教……”
“沒什麽可是的,這是命令!”
聽見葉楓還想推辭,洪雷的臉馬上嚴肅了起來,軍中什麽最大?當然是軍令了。
於是,葉楓瞬間啞火了,兩人耷拉著腦袋走出了洪雷的辦公室……
“瘋子……你說咱倆真的要去?”
“不然你覺得呢?雷教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
他決定的事情,誰能拒絕?” 無奈的擺擺手,兩人一臉鬱悶的回到了宿舍。
一群人瞬間圍了過來,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開了,不一會而就說道什麽人啊,鬼啊的話題上去了,說的葉楓兩人背脊骨都是一陣陣的發涼,因為他們即將要執行的是槍決死刑的任務。
在心中掙扎了很久之後的兩人,最終還是決定去找老鳥們討教一下經驗,據說老鳥中,也是有著一些被洪雷拉出去執行過這樣的任務的。
經過詢問,他們才知道,執行死刑任務的人員,都是需要經過嚴格的挑選……兩人在老鳥們的恭喜聲中回到了宿舍。
按理說兩人能夠得到這樣的鍛煉機會,應該高興啊,可是葉楓和盧石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這不是軍事演習,而是殺人,是真的殺人啊!自己手中的扳機輕輕一扣動,槍膛上的子彈在一瞬間,就會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
葉楓自認為自己不是神,沒有權利去剝奪一個人的生命,經過這個人罪大惡極,十惡不赦。
葉楓也希望他們死,但不希望自己將他們殺死啊,甚至,他都在腦海裡浮現出那個場景了:手中的扳機一扣動, 一聲槍響,子彈瞬間穿透死刑犯的後背,然後擊碎死刑犯的心臟,從前胸射出,留下一個大窟窿,死刑犯瞬間撲倒在地上,瞳孔在顫抖中逐漸散開……
“他們罪大惡極,他們該死,我為民除害……”
臉色蒼白的猛烈搖頭,葉楓不斷地在心底暗示自己,可是那一副畫面卻像被嵌入了腦海,揮之不去……
心神不寧一整天,這一天中,兩人都沒有說話,晚餐胡亂扒了幾口飯,回到宿舍,蒙頭大睡了起來。
就是讓他們負重一百公斤跑一百裡,他們都願意,可是這任務實在是……
……
從接到任務開始,兩人果然沒有了訓練任務,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射擊場,無休止的射擊那兩個人形標靶。
每一發子彈射出,兩人的心都是隨著槍聲狠狠抽動一下,這種心裡壓力,估計比被他們執行的罪犯都大。
時間,隨著兩人的槍聲悄悄溜走,一轉眼,來到了任務開始的前一天。
兩人檢查好槍械,收拾好行裝,迎著落日,登上了洪雷的越野車,一路飛馳來到了當時市區監獄。
今晚,他們要在這裡等待執行任務。
躺在床上,葉楓扭頭看向了鄰鋪睜著眼的盧石:“大頭,你怕不怕?”
“不怕,不怕才怪……”
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盧石翻身閉上眼睛,不知道想寫什麽,反正就是沒睡著。
“誒……”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伸手將床頭燈熄滅,望著淒白的天花板,一夜無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