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光被沈紅章神秘的拉了出來,不僅心中有些不悅,沈紅章似乎也看了出來,但此時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道:“章處長,不知道陳局長什麽時候回來?”
“恐怕還得段時間吧,這一次回南京似乎是有什麽特別的事情”不管怎麽說抓捕共產黨的高層,還要讓沈紅章背黑鍋,所以章光也不變發作,問道:“沈先生你到底要幹什麽?”
“章處長你難道還沒有看出來嗎,這個劉銘好大喜功,還沒有抓到周就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我看要想抓住周難了”沈紅章歎息一聲說道。
“噓……沈先生說這話要小心,不管怎麽說,此時的上海是他劉銘掌權,我等也無可奈何啊,說多了,恐怕會引來殺身之禍啊。”
就在兩人在角落裡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貴賓樓的一個店小二將所有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裡,而且似乎是故意讓章光和沈紅章發現,連忙轉身就走,甚至沒有回後廚,而是直接離開了貴賓樓。
正如章光說的那樣,如今的上海是劉銘掌權,在這上海誰能和劉銘講道理,劉銘並未著手去抓捕周,而是每天都在貴賓樓設宴,宴請上海的官商富甲,每日劉銘都是喝的醉醺醺的。
而且每一次劉銘都要拉著沈紅章,這樣沈紅章不僅有些無可奈何,這日結束了一天的胡吃海喝,醉醺醺的劉銘靠在沈紅章的身上,雙眼有些睜不開的說道:“沈先生,你知道嗎,我廢了這麽多時間,終於找到了周等人開會的具體地點了,現在就等一個機會,就能把周等全部抓起來”
“劉站長,您真的找到了周等的具體地點,那為什麽不現在動手呢?”
“現在他們還沒有到齊,等到他們開會的那天,在一舉殲滅,到了那時我劉銘可就是第一功臣,就算是他陳立夫也得討好啊”劉銘說完這句話後,很快就傳出來呼嚕聲,沈紅章坐在那嫌棄的看了一眼打著呼嚕的劉銘,對開車的死機道:“前面停車”
“沈先生,你不等銘爺醒過來再走嗎?”司機在後視鏡內向後看了一眼,對沈紅章問道。
“等個屁,快前面停車,哪這麽多廢話”沈紅章懼怕劉銘,可不怕這些開車的死機,這就可以看出沈紅章這個人,典型的是一個小人,欺軟怕硬。
聽到這司機也就不敢再多說什麽,慢慢的減慢速度,停在了道路旁邊,停下車後,沈紅章推了一下劉銘,讓靠在自己這邊的劉銘靠向了那邊的車窗,而後便下了車,下車後裹了裹自己的大衣,四處看了一眼,快速的離開了。
“啪!”沈紅章剛離開,汽車內就傳出了一聲打火機點燃的聲音,原本正在熟睡的劉銘此時已經睜開了雙眼,靠在後座椅上,看著面前的火光,而後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後狠狠的吸了一口。
汽車並未在沈紅章離開之後便啟動離開,而是一直停在那裡,等了差不多三分鍾,一個裹在黑袍下的人,打開了司機那邊的門,司機下了車,來到了後車窗處,彎下身輕聲道:“銘爺,我先走了?”
劉銘在口袋中掏出一些錢,遞給了那個司機道:“這幾天好好的陪陪你的家人,不過你放心,我一定盡我最大的努力不讓你去死,事情一過我就送你全家離開上海!”
“多謝銘爺,我身體出了問題,本來就活不長了,銘爺能給我這次機會,我應該謝謝銘爺”司機接過劉銘遞過來的那些錢,說了這些後,便轉身離開了。
劉銘要下一盤大棋,既然是下棋那就得有人要犧牲,這些人都身患疾病,原本是劉銘讓許風找來去美軍基地鬧事的,但最後劉銘和托尼達成了協議,這件事也就沒做。
雖然這樣做很殘忍,劉銘卻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了,只能這麽做了,看著那個司機離去的背影,劉銘深吸了一口香煙,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此時很不好。
黑袍人也沒有說什麽,而是啟動了汽車,等劉銘的情緒稍微的平複一些後,遞給了劉銘一張紙,道:“這上面有關於那個王然的詳細資料,包括他的習慣愛好,還有對於毛人鳳的調查以及他的妻子的調查”
“嗯!”劉銘接過那張紙,仔細的看了起來。
而此時的沈紅章在劉銘的車上離開之後,找了一個電話,想要給南京打電話,沈紅章也是一個聰明的人,這個電話並未這麽輕易的打出去,而是仔細的想了想,便向著章光的住所而去。
“沈先生這件事可不能亂說,這可是個大事,如果出了差錯,我們可擔待不起啊”章光家中,章光穿著一身睡衣,緊緊的盯著面前有些激動的沈紅章說道。
“章處長,您放心出了事,我一個人擔著”沈紅章點了一根煙,似乎有什麽想說的,但又不好開口,章光並未開口詢問,而是一直靠在那裡等待沈紅章自己開口。
沈紅章吸完一根煙之後,將煙頭熄滅,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 道:“章處長,我始終感覺,這個劉銘有些眼熟,當初在共產黨的根據地似乎見到過他,和呂梁在一起”
“你確定?”章光聽到這頓時坐直了身體,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殺氣,在沈紅章的認知中章光是和劉銘一直不對付的,否則沈紅章也不會冒著危險來找章光,見到章光眼神中的這道殺氣,自然的認為這是抓到了對付劉銘的機會,卻不知道這道殺氣是章光對他所產生的。
此時的劉銘可以說是潛伏在國民黨內部最重要的一個人,任何人都可以暴露,唯獨劉銘不可以,任何人也都可以為了劉銘而犧牲自己,來洗脫劉銘的嫌疑,章光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當時我見到的那個人,只是見到了一個側面,那人身穿粗布衣,不似劉銘現在這麽光鮮”沈紅章努力的回憶著,皺著眉頭說道:“我可以憑著我的記憶將我見到的那個人的側面畫出來!”
“只是一個側面,以劉銘如今在上海的權勢,地位,恐怕無濟於事不說,還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吧?”章光站起了身,來到了酒櫃處,先是為沈紅章到了一杯,而後再次回到了酒櫃處,趁著沈紅章不注意,將藏在酒櫃內的手槍上了膛,放在了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