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南田櫻子的話,劉銘也笑了,這次劉銘笑並不像以往那樣應承的笑,而是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的笑:“也許這輩子我都不能成為你所說的那種人。”
南田櫻子知道只要有丫頭在一天,劉銘永遠也達不到那種六親不認的地步,南田櫻子開口問道:“是因為丫頭?”
“也許吧,如果丫頭死在我前面的話,我可能真的會成為你說的那樣,六親不認,但是不可能有那種機會!”劉銘很平靜的說道。
“有機會我真想見一下這個丫頭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居然能夠讓你這麽優秀的男人始終如一!”
在南田櫻子得到的劉銘的詳細情報中,丫頭幾乎成為了這幾年劉銘的主旋律,每天晚上絕對不會在外面過夜,從來沒有與任何一個女人有過過多的親密。
“你覺得我們今天還能離開嗎?”
“我覺得我南田櫻子還沒有這麽容易死!”
南田櫻子的話剛剛說完,就聽到廢棄工廠外面響起了槍聲,並不是很密集,只是有零星的幾聲槍響。
很快槍聲便消失了,傳來了一個聲音:“銘哥,你在這裡面嗎?”
並不是王傑的聲音,而是小飛的聲音,而且聽聲音只有小飛一個人,聽到這個聲音劉銘在隱藏的地方走了出來道:“我在這!”
“銘哥,你沒事吧?”小飛來到劉銘的身邊,看了一眼劉銘帶著血的胳膊問道。
“我沒事,就你自己?”劉銘向外看了一眼問道。
“沒錯,外面只有三個人,我看他們的意思並沒有要進來搜查的意思,而是在那裡等著銘哥你自己走出去!”小飛說道。
“看來不是許風的人!”聽到小飛的話,劉銘小聲的說道。
“銘哥,你說什麽?”
“沒什麽,趕快離開這裡!”劉銘說道。
劉銘跟著小飛離開廢棄的工廠進入天津城內後,小飛給劉銘留了一筆錢便離開了,偌大的天津,就算是有人想要殺他們也不容易找到,而且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離開沒有,所以說只要他們不公開露面,還是很安全的。
劉銘與南田櫻子找了一個偏僻的小賓館,住了下來,現在他們兩個都太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
為了安全起見,兩人住在一個房間中,來到房間,劉銘坐在了椅子上,對南田櫻子說道:“你先睡,我守著,如果有人我喊你。”
“那你就這麽坐著?”南田櫻子看著拿著搶坐在那的劉銘問道。
“我沒事,能熬住。”劉銘說完後就閉上了眼睛,但是卻時刻聽著外面的動靜,一有動靜就立刻站起身查看。
原本南田櫻子是想要睡一會起來換劉銘的,但是這一睡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
南田櫻子睜開眼,並沒有見到劉銘,不僅頓時下了床,連忙在床頭拿起了搶,便向房間外走去。
“你幹什麽去了。”但是南田櫻子剛一出門就見到劉銘已經回來了,南田櫻子不僅深吸一口氣問道。
“難道你不餓嗎?”劉銘說著舉起手中的早餐晃了晃說道。
見到這南田櫻子不僅露出了微笑,回到房間後,南田櫻子看著劉銘那發紅的眼珠,問道:“你真的一夜都沒睡?”
“你不醒,我怎麽睡?”劉銘將手中的一副早餐遞給南田櫻子,自己也打開一份,說道。
“那你怎麽不叫醒我?”
“看你睡的那麽香,而且我也不是太困。”但是劉銘那疲倦的臉色,
明顯已經出賣了他的話。 “那吃完,你睡我守著。”
“算了,不睡了,按照時間,王傑他們也許已經到了天津,四處找我們呢,被人發現王傑,我們可就又危險了。”劉銘一邊吃著一邊說道。
“那你的身體能行嗎?”南田櫻子關心的問道。
“沒事,我劉銘就是鐵打的,不會這麽容易死的。”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吃完了早餐,原本南田櫻子還想洗個澡的,但是在這偏僻的小賓館裡,浴池是公共的,而且還是白天所以也就放棄了洗澡的打算。
吃完早餐之後,劉銘與南田櫻子喬裝打扮了一番,便出了賓館,他要盡快的與王傑回合,劉銘知道在這天津想要殺他的並不是只有許風一個人。
但是劉銘與南田櫻子轉悠了一天都沒有找到王傑等人的蹤跡,回到賓館以後,南田櫻子對劉銘問道:“你確定他們真的來了嗎?”
“沒辦法確定啊。”
“不如我們先離開吧,我們手裡不是有劉舟給的特別通行證嗎”
“不行,我一直在想前天晚上想要殺我們的人到底是誰”劉銘說到這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繼續說道:“如果是許風的話,他不可能只派三個人在門口守著。”
“你懷疑劉舟?”
“現在我誰都不想懷疑,但是誰也不相信”劉銘說著便眼神很有深意的看向了南田櫻子,想到了什麽,問道:“在天津除了許風,還有誰不想殺你而想殺我的?”
“你是說龜田一雄?”南田櫻子也想到了。
“我明白了”
“什麽?”
“王傑已經來了,但是現在又離開了。”
“我不明白?”
“不明白等回到上海,去問龜田一雄你就明白了。”劉銘說完後,便閉上了雙眼,想著怎麽離開天津才最安全。
南田櫻子看著閉著雙眼,臉上露出疲憊的神色,而且眉頭微皺的劉銘,南田櫻子第一次對龜田一雄出現了殺意。
此時在南田櫻子的心中最重要的已經不再是什麽聖戰,什麽大東亞共榮圈了,而是劉銘,也許這樣的改變,連南田櫻子自己都沒有發覺。
劉銘與南田櫻子兩人再次在天津城內呆了四天,等到郊外的那基督教堂的事件逐漸的平息下來之後,劉銘與南田櫻子才利用劉舟給他的那張特別通行證離開了天津。
等劉銘與南田櫻子回到上海的時候已經是天津基督教堂事件的七天以後了,當劉銘出了火車站,踏上上海這片土地的時候,劉銘不僅深吸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是稍微放下了。
“終於回來了,今天晚上我請你和丫頭吃飯,地點你挑!”南田櫻子也是露出了笑意,盯著劉銘說道。
“算了,剛剛回來,我哪也不想去,就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覺!”劉銘說完,也不再理會南田櫻子便獨自一人離開了火車站。
看著劉銘的背影,南田櫻子的笑了笑,便向著特高課走去。
“還沒有櫻子的消息嗎?”特高課原本南田櫻子的辦公室,一個身穿軍裝的臉色冰冷的男子,盯著筆直的站在那裡的龜田一雄問道。
龜田一雄很明顯是有些懼怕這個男子的,雖然龜田一雄在南田櫻子的面前,也很恭敬,但是卻絕對不像在這個人面前這樣拘謹。
“對不起大佐,我會加大力度尋找!”龜田一雄甚至連頭都不敢抬一下說道。
一側的南田谷一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靜靜的站在那裡,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出南田谷一的雙腿居然有一種輕微的顫抖。
“王位呢?交代了沒有?”那個臉色冰冷的男子,再次沒有語氣波動的問道。
“王位很強硬,始終不承認自己美軍特務的身份,隻承認自己是國民黨和共產黨的兩重身份!”
“廢物,課長讓你們弄丟了,生死不明,弄回來的人還不能讓他開口,你們陪稱為軍人嗎?”冰冷男子第一次發生了語氣的變化,冷酷到了極致,似乎是想要聲音殺了他們。
“報告!”龜田一雄聽到這聲報告,不僅暗自松了一口氣,道:“進來!”
“大佐,大小姐回來了!”進來的這個人名叫崗村次郎,是南田武厄帶來的人,也是南田武厄親自培養的人,這一次來到上海將接替龜田一雄的行動隊隊長的位置。
可以說這一次日本軍部對這次‘死海’計劃非常的重視,所以從南田櫻子開始,完全的換人了,由南田武厄完全做主。
“大哥,好久不見了!”就在這時南田櫻子進入了辦公室,對南田武厄張開雙臂喊道。
見到南田櫻子,南田武厄原本冰冷的眼神終於出現了一絲微笑,上前抱了抱南田櫻子說道:“回來就好,接下來的事,就由大哥來完成吧,你隨時可以回日本。”
“課長你可算回來”見到南田櫻子回來,龜田一雄也不僅松了一口氣,如果南田櫻子真的出現什麽意外的話,也許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大哥,你什麽時候到的?”南田櫻子並沒有理會龜田一雄,而是坐到了沙發上,對南田武厄問道。
“來了兩天了,你這個課長讓我很失望!”南田武厄也來到休息區坐了下來,說道。
“我知道,否則梅機關也不會派哥哥來接替我的位置!”雖然這件事南田櫻子很早就已經知道了,但是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
“聽龜田說,你很重視一個中國人?”南田武厄也看出來南田櫻子的不高興,連忙轉移了話題問道。
“一切都是為了‘死海’計劃順利進行罷了!”南田櫻子有意隱藏自己對劉銘的愛意,因為她了解自己的哥哥。
“這樣就好,這些天你辛苦了,好好休息,三天以後整個特高課將會有新的部署!”南田武厄說完後便站了起來, 而後遞給南田櫻子一把鑰匙:“以後不要住在辦公室了,這是我為你準備的房子,在我身邊也安全一些!”
“謝謝大哥!”南田櫻子接過鑰匙只是簡單的道了一聲謝,便轉身離開了,龜田一雄也緊隨其後跟了出去,將南田櫻子送到南田武厄的住處。
而劉銘在火車站離開以後,原本想要趕快回家,好好的睡一覺,這些日子他太累了,而且胳膊上的傷是不是的有一種鑽心的疼痛。
但是當劉銘回到施府的時候,發現原本他安排的劉府門衛已經被換掉了。
“你是什麽人,不知道這裡是施府,趕快滾蛋!”新換的施府門衛並不認識劉銘,而且劉銘也從來沒有見過他們,劉銘剛一出現,那些人就霸道的上前對劉銘吼道。
“你們是什麽人?”劉銘盯著那個站在他面前的人問道。
“你他媽管我是什麽人,你是什麽人,來這裡做什麽?”
“啪!”劉銘並沒有在說話,而是一巴掌打在了那個人的臉上,而後一腳踹了過去,說道:“記住,我叫劉銘。”
劉銘說完之後便不再理會他們而是進了施府,那個人聽到劉銘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並沒有還手,也並沒有在說什麽,而是臉色難看起來,不知道想些什麽。
他沒有想到這個身上髒兮兮,而且有些味道的邋遢男子居然就是劉銘,他在想怎麽才能消除這一次劉銘對自己的誤會。
而劉銘進入施府之後,所有的人看他的樣子也與以往不一樣,眼神之中帶著躲避的神色,似乎是怕惹上什麽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