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想日後我們戰場兵戎相見。”劉銘輕輕的抱著施雲,此時的劉銘是無助的,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自信,就如同一頭受傷幼獸。
“好了,不要想這麽多,一切只要按照你自己的本心,不過你做什麽決定我都陪在你身邊。”施雲附在劉銘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接下來的一天,不管是國民黨還是共產黨的軍隊都再向上海的方向挪動,雖然各自都保持著距離,卻也互相提防,隨時準備對方的突然襲擊。
“銘哥,必須馬上做出決定了。”青幫走總部的會議大廳裡,青幫老一輩人的代表人物楊齊看向劉銘說道。
此時他們青幫雖然有槍有人,但真的和國民黨和共產黨打起來的話,恐怕堅持不到兩個小時就被人給消滅了,所以青幫的很多高層都有些蠢蠢欲動了。
“那你說我們應該,靠向哪一方?”劉銘點了一根煙,看向楊齊同樣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問道。
“當然是國民黨,此時中國的天下基本已定,就憑共產黨那些人和破槍,能打贏裝備精良的國民黨軍隊?”楊齊對共產黨很不屑的說法道。
在他的心中,中國就是國民黨的,而他也早就暗中和戴笠所勾結,如果劉銘真的有意向投向共產黨的話,那他這顆炸彈就會爆炸。
“那可不一定,當初共產黨只有幾個人,國民黨都消滅不掉,更何況是現在。”鐵手的語氣很不善的說道。
此時的這張會議桌上,基本上分為了三派,其一是以鐵手和小飛為首的原雄獅幫的兄弟,還有一方是以王傑為首的原碼頭的老兄弟,最後一方就是楊齊為首的包藏禍心的人了。
整個會議進行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但是各方都各持己見,根本不可能決定出統一的決定,最後劉銘開口道:“行了,不要吵了,從今天開始青幫解散,你們願意去投靠國民黨還是共產黨都隨自願。”
劉銘說完就站了起來,向外走去,鐵手和王傑對視了一眼,便跟隨劉銘離開了,而楊齊則坐在那裡,露出了微笑,道:“畢竟是太年輕啊。”
“楊老哥,那我們怎麽辦,我不管別人,我先表個態,跟著你,你去哪我就去哪。”坐在楊齊身邊的一位中年男子,湊到楊齊的身邊說道。
“好,只要有我一口吃的,我就絕對不會讓你餓著。”此時的楊齊可以說是鹹魚翻身了,他何曾這樣風光過。
張笑林活著的時候,他也不過是靠著一個老輩人的頭銜混口飯吃,即使劉銘掌管青幫,將青幫那些老人除掉後,他也不過是地位提升,並沒有實權。
他忍了這麽久,其實就是在等今天這個機會,此時的青幫可以說是分崩離析,而他楊齊將會是受益最大的人。
“我們都跟隨楊老,楊老去哪我們就去哪。”再坐的其余人也表態說道。
而劉銘離開青幫總部以後,便回了劉府,緊隨其後王傑和鐵手以及小飛就已經到了,劉府花園裡,劉銘坐在那看著不遠處,不知道想些什麽。
鐵手等人也坐了下來,並沒有打擾劉銘,而是在那裡等著劉銘,幾人之間的關系很微妙。
過了很長時間劉銘才將看向遠處的目光給收了回來,看向鐵手小飛以及王傑,道:“不要在這了,在這亂世之中只要活下來,不違背自己的良心,就行了。”
“銘哥,那你呢?”王傑看向劉銘問道。
“走了,離開上海,去哪裡隨便吧。”此時劉銘有一種看破紅塵的感覺,似乎有一種紅塵瑣事,與我何乾的豁達。
但是真的是這樣吧,這也不過是被逼到沒有辦法的事情,劉銘已經和施雲商量好了離開上海,諾大的中國,終會有一片樂土。
第二天青幫內部徹底瓦解了,但也沒有單一的向國民黨或共產黨哪一方交接防務,楊齊為首的老青幫人員,靠向了國民黨但依舊延續幫派的稱號,在道上活動,只不過暗中是為國民黨辦事,其實早就編入了軍統局。
而王傑則是徹底的投靠了國民黨,在軍統局上海站工作,被封少校,為上海站行動隊隊長。
國民黨借此機會正式進入了上海,而鐵手和小飛則是投向了共產黨,共產黨也進入了上海。
而當天晚上劉銘和施雲以及徐嬌秘密的離開了上海,去了哪裡沒人知道,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已經過去了半年的時間。
國民黨和共產黨的第二次內戰爆發了,國民黨有著美國人的資助,武器裝備要很大程度的超過共產黨,所以共產黨節節敗退,上海也已經成為了國民黨的佔領區域了。
共產黨收縮防線,將自己的地盤控制在延安周邊地區,與國民黨打起了持久戰爭。
而離開上海的劉銘則是和施雲回到了施雲的家鄉,空城,一座三面環山的美麗古城。
當施天正被劉銘逼得不得不離開上海,如今沒想到劉銘也被逼的來到了這裡,而且還是以一個女婿的身份,不得不說造化弄人。
再回到空城的不長時間,劉銘和施雲就結婚了,由於空城在延安後方,這裡並沒有遭受太多的戰火,所以每個人生活的都很平靜。
這半年劉銘也感受到了家的溫暖,遠離勾心鬥角,這日清晨劉銘和施天正坐在花園的涼亭裡喝著茶很愜意。
“劉銘,你就真的想這樣過一輩子?”施天正端起面前的茶杯,撥了撥,喝了一口,突然看向坐在那發呆的劉銘問道。
聽到施天正的話,劉銘深吸了一口氣,點了一根煙,道:“這樣很好,不用擔心,也許下一秒自己就會死。”
“這可不像是你啊?”
“人都是會改變的嗎,您老也不是一樣,經歷一切,最後不也是又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劉銘臉上帶著微笑,看向施天正說道。
“其實,我想過很多種我自己的結局,但我唯獨沒想過我還會回到家鄉來養老。”施天正自年輕時離開空城的時候,就想過死在外面,一輩子不回來。
“當初你們逼我入贅娶丫頭,難道真的就只是為了讓我和施雲不再有瓜葛?”其實劉銘的轉折點就是在入贅施家娶了丫頭開始的。
但是劉銘很多時候都在想,如果真的是想要讓劉銘對施雲斷了瓜葛,有很多種簡單直接的辦法,何必用這種不保險的方法,劉銘很多次都想問施天正。
“有這個原因,但不是最重要的。”施天正也並沒有回避這個問題,繼續說道:“其實我一開始就知道丫頭是國民黨的特務。”
“你一開始就知道?”聽到這劉銘不僅有些好奇,按照施天正這個人的性格怎麽可能明知道丫頭是特務而不殺她呢。
要知道當時施天正可是日本人的走狗,上海人人皆知的大漢奸,更是軍統局戴笠想要控制除掉的人。
“我只有施雲一個女兒,現在你也可以算是我的半個兒子,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都是一家人”施天正突然說了這樣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但是劉銘並沒有打斷,只是靜靜的聽著,施天正繼續道:“所以到了現在,沒必要再瞞著你了。”
“其實我真正的身份是軍統局的人,真正的精衛不是丫頭,而是我。”
“你是精衛?”
“沒錯,丫頭只不過是一個幌子,也可以說是戴笠留在施府,隨時為我,為精衛這個名字去死的炮灰。”
“那這樣和我入贅施家娶丫頭有什麽聯系?”
“當然有聯系,你的出現徹底打破了我們原有的計劃, 原本是你大哥也就是劉舟救了丫頭,入贅施家,打入日本特高課內部。”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們算計好的”劉銘聽到施天正的話,不僅露出憤怒的樣子,問道:“是不是因為我打亂了你們的計劃,我大哥不能按照計劃進入施府,不能打入特高課,而你們就選擇了我?”
“不,當時的你根本沒這個資格讓我們這麽大動乾戈。”施天正說到這歎息一聲,道:“人的真的是不好控制的,因為你救了丫頭,讓丫頭真的愛上了你。”
“是丫頭自己要嫁給你的,她當時為了嫁給你,不惜威脅戴笠。”施天正回憶著當初的情景,道:“沒辦法,戴老板命令我同意丫頭的一切要求。”
“丫頭只是炮灰,怎麽可能威脅得到戴笠呢?”對於丫頭的死,劉銘突然感覺這背後似乎還隱藏著什麽巨大的陰謀,當初楊紫欣瞞著劉銘為徐婷催眠,徐婷說過是一個臉上有一道疤的人殺了丫頭,但是當時刀疤臉就在劉銘的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當時他就懷疑過這件事,後來因為劉舟並沒有否認,種種線索都表明是劉舟殺了丫頭,所以他也就沒有再多想,但這一次施天正的話,再次讓劉銘感覺到了陰謀。
“這你就要去親自去問戴老板了。”施天正看向劉銘,讓劉銘冷靜一下,而後繼續道:“其實鐵手也是軍統局的特務,是戴笠為了對付共產黨而很早就埋下的一顆炸彈。”
今天施天正對劉銘所說的這些,讓劉銘感覺到自一開始自己就落入了一個圈套,一個戴笠早就預謀好的圈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