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還能出氣”劉銘靠在牆壁上,看向薛連奎居然笑了起來,薛連奎見到這不僅搖了搖頭,掏出煙點燃一根,塞到了劉銘的嘴中,道:“真搞不懂你們這樣的人,心裡到底是怎麽想的,被打成這樣居然還能笑的出來,讓薛某佩服啊”
“做我們這一行的,哪一天不是在刀尖上行走,鬧不好就丟了性命,早就想開了,命都可以不要,這點痛算什麽?”劉銘此時也已經稍微的恢復了一點,坐了起來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伸出手將嘴上的香煙拿在了手中說道。
“說的容易,每一個說不怕死的人,不說廢話一槍斃命,沒有痛苦,真的是都不怕死,但你給他上了酷刑,有幾個能真正的熬過去,寧死不開口的,有幾個真正的是不怕死的,你算一個我佩服你”此時的薛連奎也認真了起來,不再如以往的那樣吊兒郎當,說到這向劉銘靠了靠,繼續道:“原先你說的那個我們兩個合作,我幫你一個忙,你能讓我出去,還算嗎?”
“相信我了?”劉銘之所以當時並未再繼續說這件事,就是想要讓薛連奎自己開口要求與自己合作,這樣他就有了主動權,這時聽到薛連奎的話,劉銘將煙頭扔在了地上,盯著薛連奎,臉上的微笑消失了,認真的道:“可要想清楚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合作了,可就不能反悔了,否則丟掉的不是信譽,是自己的命”
“你說的這我仔細的想過了,與其失去自由一輩子被關在這裡,還不如搏一搏,能出去最好,不能出去早死早投胎”薛連奎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不能成功只有死路一條。
而王亮離開監獄之後,便直接前往陳公館來見陳立夫了,但陳立夫還是那一套說辭,根本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說讓他在等一段時間,王亮知道陳立夫已經是打定了主意要除掉劉銘,之所以不讓王亮去查,就是想要在查之前,先除掉劉銘,只要劉銘死了就算他真的是願望的也無濟於事,否則章光也不可能這麽明目張膽的去到監獄對劉銘用刑。
王亮自然知道陳立夫心中是怎麽想的,他雖然相信劉銘是冤枉的,卻也並沒有什麽證據,根本無法去做什麽。
“隊長,這幾日按照你的吩咐,一直跟在章光的身邊,還真的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個章光隔一段時間就會打扮成不同的形象去高橋下見一個人”這日王亮坐在辦公室內,正在為真麽才能找到章光的親共的證據發愁,一個男子進入辦公室來到王亮的身邊輕聲說道。
聽到這王亮頓時坐直了身體,盯著那個人問道:“見的什麽人?”
“那個人很小心,戴著一個草帽,每一次都藏在石橋後面,看不到正面,我們怕被發現,也不敢太靠前,不過只要讓我見到那個人的側面,我一定能認出來”
“好,多找些人分散在那裡,只要他們兩個再見面,想辦法一定要跟上那個人,不過不要輕舉妄動,回來報告給我”王亮的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對那個人說完之後便站起了身離開了辦公室。
王亮已經打定了主意,這一次一定要找到章光的證據,為黨國挖出這個隱藏的間諜,而且王亮也已經看透了陳立夫,認為他太過優柔寡斷,不是一個乾大事的人,所以王亮心中已經有了直接越過陳立夫,直接將這件事報告給上面的打算了,只是因為陳立夫對他有知遇之恩,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這麽做。
又等了兩天王亮的手下再次等到了章光和那個人見面,終於是跟住了那個人,找準了章光見面的那個人的住處,報告給了王亮。
聽完下面人的報告,王亮親自開車先去了陳公館將這件事告訴了陳立夫,請求陳立夫答應立刻逮捕章光,並且自己帶人去抓捕那個與章光見面的人,這件事將會真相大白。
“王亮,這一次你在上海回來之後真的變了很多,以前的你可從來不會為了一條人命,做這麽多無用的事情”陳立夫很平靜的看著王亮,在辦公桌前站了起來,來到酒櫃前為自己和王亮個到了一杯酒,遞給王亮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一次的聯合行動你也許並未發現劉銘有什麽問題,卻一定見到了劉銘那恐怖的背後力量吧,留著他以後還會有你王隊長的位置嗎,還會有你的好日子嗎?”
“局長劉銘不能死啊,現在我們和共產黨的關系可以說是很緊張,一旦開戰我們需要向劉銘這樣的人,有他在共產黨特工情報網就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相反我們就能利用劉銘的那些人打入共產黨的內部,到了那時我們的勝算可以說是能增加很多啊”王亮並未聽出陳立夫話中的意思,或者說他自己不想明白陳立夫的話,還在做最後的掙扎,想要說服陳立夫。
陳立夫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搖了搖頭,對王亮表現出一副很失望的樣子,道:“好了,你退下吧,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會處理,記住這些天你就在家裡休息,不要來上班了”這樣一來可以說是讓王亮暫時的關了禁閉。
“唉,既然這樣,那我先退下了”王亮歎息一聲算是徹底的對陳立夫失望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將酒杯放在桌子上轉身離開了。
王亮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親自去見軍部第二廳廳長徐友昌,想辦法讓徐友昌支持自己,將劉銘徹底的拉攏在自己的身邊,將黨國內部做一次徹底的清查,著重查章光。
“王隊長,怎麽了這麽急匆匆的,出了什麽事了?”王亮離開陳立夫的辦公室,剛剛走出辦公大樓就撞上了剛進入的王然,王然看著王亮那憤怒的臉色,眼神出現一絲的閃爍,繼續道:“王隊長是因為劉主任的事情鬧心吧”
王亮也看出了王然似乎是有什麽話要說,穩定了一下情緒,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然,眼神逐漸的冰冷了起來,道:“王秘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啊?”
“都十一點多了”王然並未直接回答王亮的話,而是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抬起了頭盯著王亮繼續道:“我們兩個好像還沒有一起吃過飯吧,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了,我請王隊長吃個午飯,不知道王隊長賞不賞這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