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濤離開之後,王傑無奈的歎息一聲,端起旁邊的水一口喝了下去,而後便靠在那,不知道想些什麽。
而此時的劉銘並沒有跟隨那裝著藥的船離開,而是依舊在上海,日本別墅區劉家別墅裡。
“你不是回日本了嗎,怎麽還在這裡?”劉銘對身邊的南田櫻子問道。
“如果我回日本的話,我們這輩子也許就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了,我不想一輩子見不到你。”南田櫻子靠在劉銘身邊說道。
“其實見不到更好,那樣還能好好活著。”劉銘很平靜的說道。
“那樣我寧願在你身邊死去。”南田櫻子抱著劉銘的胳膊,緊緊的盯著他。
其實南田櫻子已經打定了注意離開上海了,但是就在等船的那一刻她又反悔了,雖然她知道劉銘不可能對她像對丫頭那樣,但是她卻心甘情願。
劉銘聽到南田櫻子的話,笑了笑,看著南田櫻子那精致的面龐,問道:“你說你以前多麽狠,冷酷無情,多少中國人死在你手裡,根本與女人聯系不上,怎麽現在感覺你比女人還女人呢。”
南田櫻子笑了笑,同樣盯著劉銘道:“因為你啊,你變成這樣不也是因為丫頭嗎?”
聽到丫頭,劉銘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將南田櫻子抱著自己的胳膊抽了出來,站起身,道:“滾。”
“呵……”南田櫻子並沒有因為劉銘的話,而惱怒,而是笑了笑,拉著劉銘坐了下來,道:“好了,以後我不提了,說點別的,你打算怎麽去天津?”
“秘密讓人知道了,那就不是秘密了。”劉銘坐下後,一臉神秘的對南田櫻子說道。
南田櫻子也沒有在繼續問下去,因為沒有必要,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就死死的纏在劉銘的身邊了,他去哪她就去哪。
而此時隨著裝藥的船一起離開的呂梁張宇以及施雲三人,找遍了整個船艙都沒有見到劉銘。
穿艙內施雲不僅有些焦急,對呂梁道:“難道他並沒有上船,而是再別的途徑去天津。”
“王傑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呂梁坐在那突然開口說道:“如果能夠讓我們這麽容易看清,那劉銘就不是劉銘了。”
“不行,我要去天津,我見不到他我的心始終不安。”施雲說道。
“雖然我們不知道劉銘到底去天津幹什麽,但是可以肯定絕對不只是去見戴笠,也許因為戴笠和劉銘的想見,將是我們共產黨的一次劫難。”呂梁說到這看向施雲,道:“同意你去天津,去天津找一個我們的同志,記住到了天津一定不允許單獨行動。”
“好,只要能見到劉銘,我一定服從組織的安排。”施雲道。
“不如我也跟過去吧,這樣也能互相照應。”張宇開口道。
“這樣也好,前面碼頭你們兩個下船,自己想辦法去天津找這個人。”呂梁說著便在口袋中掏出一張照片遞給張宇。
三天以後的天津衛,一身長衫,脖子圍著圍巾,臉上戴著眼鏡,手中提著文件包的劉銘以及身穿旗袍的南田櫻子在火車站走了出來。
南田櫻子挽著劉銘的胳膊,小聲的道:“你這樣打扮還真挺像一個有學問的人,你如果不是生在這個年代的話,我想你一定是老師。”
“這個年代還不是你們日本人造成的。”劉銘說到這簡單南田櫻子不悅的想要說什麽,連忙打斷她繼續道:“忘了我們怎麽說的了,你千萬不能開口說話。”
聽到劉銘的話,南田櫻子狠狠的瞪了劉銘一眼,將頭轉向了一邊不去理會劉銘,見到這劉銘不僅搖頭笑了笑。
兩人來到一間酒店,開了一間房,暫時住了下來,放假裡劉銘將眼鏡摘了下來,揉著由於眼鏡原因而發酸的眼睛,道:“戴這東西,還真是別扭。”
“那你沒覺得有學問的人都戴著眼鏡嗎?”南田櫻子將眼鏡拿了起來,給劉銘戴上,道:“別忘了,你現在可是上海大學最年輕的財經系教授,在國外留學回來的。”
“狗屁,如果靠著這些中國早******亡國了。”劉銘再次摘下了眼鏡,扔在一旁。
“那你怎麽去見戴笠?”說到戴笠的時候,南田櫻子認真起來,對劉銘問道。
“等著吧,會見到的。”劉銘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到電話旁,撥了一個電話號碼,接通後,劉銘問道:“請問是劉處長家嗎?”
“對,請問你是哪位?”對面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這是洪瑤的聲音,雖然劉銘只在天津郊外的教堂見過洪瑤一次,但是她的聲音卻已經聽過無數次了,就是為了今天。
“我是上海大學財經系教授董明,我和劉處長是從小的好兄弟,上去他去上海我們見過,這次到了天津,想約他出來聚一聚。”劉銘的聲音很平靜,而且柔聲細語,一聽就是有學問的人。
“奧,這樣啊,他現在不在家,你可以告訴我地址,等他回來我讓他去找你。”洪瑤回道。
“那他每天什麽時候回家?”劉銘繼續道:“我這次來天津是要參加天津大學的講座,我怕給你地址我到時沒時間。”
“如果外面沒有應酬的話,下午六點下班一般就回家了。”洪瑤沒有任何懷疑的對劉銘說道。
“奧,那好吧,我看一下如果六點以後沒安排的話,我再打電話吧”
“好,再見。”
“再見。”劉銘掛斷電話以後,不僅深吸了一口氣,抽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道:“這******文化人說話就是累。”
“不是文化人說話累,而是你自己演的累。”南田櫻子湊到劉銘的身邊,道:“你真的想對劉舟下手,還是想對洪瑤下手?”
“我不會對洪瑤下手,也不會對劉舟下手”劉銘在床上站起身,來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繼續說道:“劉舟我了解,就如同他了解我一樣,我殺了洪瑤他不會如我一般瘋狂,而他現在也不能死。”
“你是想讓他幫你找到戴笠?”南田櫻子繼續問道。
“可以這麽說,讓劉舟知道我到了天津,也就等於讓戴笠知道了,戴笠想見我的時候,會見我的。”劉銘很平靜的說道。
雖然這次劉銘的偽裝很好,但是他卻忽略了一個人,一個他踏上上海這個大舞台的墊腳石,也可以說沒有這個人就沒有今天的劉銘,劉銘最不願意為敵的人鐵手。
鐵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鐵手的手下許風,原本許風是在福運碼頭王傑的手下,鐵手成全劉銘以後來到天津,許風也跟了過來。
但是許風成為鐵手最得力的助手,掌握了雄師幫的核心力量以後,野心越來越大,暗中與國民黨洪正興合謀,上一次劉銘來天津就差一點死在這個人的手中。
當劉銘與南田櫻子在天津火車站走出來的時候,雄師幫的手下就已經發現了劉銘,告訴了許風。
雄師幫不管是高層還是一個小嘍囉,最熟悉的一個人就是劉銘,每一個入幫的人都會觀看劉銘的詳細資料。
這些都是許風暗中運行了,他知道自己與劉銘之間不會永遠的這麽平靜, 鐵手適合打天下,但是卻並不適合坐天下,所以這些年來雄師幫的大小事物都是許風掌管,鐵手不過是空有一個幫主的空名。
如果不是有小飛在背後牽製著許風,也許鐵手連這個空名都落不下,就在許風知道劉銘到了天津,小飛也知道了。
雄獅幫的總部雄獅別院裡,小飛坐在喝的醉醺醺的鐵手身邊,道:“哥,你再任由許風胡作非為的話,你辛辛苦苦建立的雄獅幫就要姓許了。”
“不會的,許風雖然有野心,但是對我還是很忠心的,你我兄弟就好好的享受就好了。”鐵手端起面前的紅酒,輕輕喝了一口,閉上眼舒服的哼起了小曲。
小飛見到鐵手的樣子,不僅歎息一聲,便起身離開了,就在小飛剛剛離開之後,原本悠閑的鐵手突然很痛苦的樣子,伸出顫抖著的右手向那杯紅酒抓去。
六點以後,天已經逐漸的黑了下來,酒店裡劉銘看了一眼懷表,而後站起身,戴上了眼鏡,道:“差不多了,該去見一下劉舟了。”
“劉銘,你看窗口對面。”南田櫻子臉上帶著微笑不著痕跡的對劉銘說道。
劉銘聽到南田櫻子的話,並沒有直接向窗口看去,而是不經意的在轉身的瞬間看向了那窗口對面的窗戶,雖然看不清楚,但是精銳的感覺,讓劉銘感覺到那有個人一直在注視著自己房間中的一舉一動。
“還以為我們這次到天津,無人可知,沒想到早就在別人的監視之下了。”劉銘並沒有什麽變化的,伸出手拉住南田櫻子,很從容的一邊向外走去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