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丫頭是真的累了,整整睡了一天,才睜開了雙眼,但是睜開眼後並沒有見到劉銘,不僅頓時坐了起來,四處觀觀望著喊道:“銘哥哥。”
“姐,你醒了。”聽到丫頭的喊聲,婷婷連忙跑了進來,坐到床邊拉著丫頭的手說道。
“你姐夫呢?”丫頭盯著婷婷問問道。
“我姐夫在廚房呢,看你一天都沒吃東西,親自下廚呢,”婷婷說到這,靠在丫頭的身上,很是羨慕的說道:“不知道以後我能不能找到向姐夫這樣的男人。”
“醒了,晚飯馬上就好了,快起來準備吃飯了。”聽到丫頭的聲音,劉銘連忙在廚房來到臥室,見到丫頭與婷婷正在說話,便開口對丫頭說道。
看著圍著圍巾的劉銘,丫頭不僅也幸福的笑了笑,而後丫頭便起床洗漱了一下,正好劉銘的晚飯已經做好了。
晚飯雖然並不是很豐盛,而且其中還有幾個菜明顯有燒焦的痕跡,但是丫頭吃的卻很香。
吃完晚飯之後,婷婷早早的便進了房間,給劉銘和丫頭留下二人空間,但是就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劉銘的眉頭微微一皺,但還是接起了電話,是王傑的一下手下打來的,接通電話語氣有些慌忙的道:“銘哥,我們遇到麻煩了,張笑林的大弟子江平似乎有什麽人在背後支持他,接替張笑林,我們的很多場子都被破壞了。”
“我現在馬上過去,不要和他們硬碰硬,能讓的就讓給他們,只要百樂門還在我們手裡,其余的沒什麽,一定要看住王傑不要讓他出去。”劉銘擔心王傑的脾氣上來,真的與江平的人打起來,那事情就不好辦了。
“是銘哥,我知道了。”王傑答應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劉銘握著丫頭的手,輕聲說道:“如果你自己一個人睡不著的話,就去婷婷的房間睡,不要一個人在這坐著了。”
“銘哥哥,不要出去好嗎,今天不知道為什麽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丫頭緊緊的握著劉銘的手,很緊張的說道。
劉銘對丫頭笑了笑,輕輕的吻了吻丫頭的額頭,道:“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
因為劉銘擔心王傑真的與江平發生衝突,所以安慰完丫頭後,便急急忙忙的出了劉家別墅,等劉銘出了別墅的時候,已經有車在那裡等待了。
開車的劉銘也認識,是王傑在碼頭的時候的老兄弟,名叫徐龐,由於是碼頭時期的老兄弟所以劉銘也並沒有多想什麽便上了車。
但是剛一上車劉銘就感覺到車上的氣氛很不正常,除了徐龐坐在副駕駛之外,在後座上還有一個男子,穿著黑色大衣,帶著禮帽,壓的很低,看不清面容。
劉銘身體微微向那個人看去,問道:“你是誰?”
“劉老板,我們老板想要見你,事出緊急用這樣的辦法,請你不要見怪。”那個人慢慢的抬起了頭,臉上露出微笑盯著劉銘說道。
此人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橫在臉上,雖然此人是笑著的,但是在這黑夜之中有一種讓人膽顫的感覺。
見到這劉銘不僅深吸了一口氣,在懷中掏出一根煙點燃,看了刀疤男一眼,而後向臉色難看的徐龐道:“這麽說你是騙我的了?”
“也不全是,江平確實得到了日本人的支持,正在逐漸接收原本張笑林的產業。”徐龐對於劉銘還是有些害怕的,他是王傑在碼頭時候的老兄弟,所以在劉銘剛剛發家的時候就跟在他的身邊,
所以很清楚劉銘的毒辣。 “那你們是誰的人?”劉銘再次看向了刀疤臉,吸了一口煙很平靜的問道。
“見到我們老板,你就自然知道了。”刀疤臉一直帶著那讓人恐怖的笑容說道。
聽到這劉銘並沒有在說什麽,他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但是此時劉銘的心中並沒有害怕,他知道對方並不是想要殺他,否則他活不到今天。
漸漸的汽車行使出了上海灘內城,來到了郊區,在郊區那坑坑窪窪的道路上再次行了差不多五分鍾,來到一片森林前停了下來。
下了車,劉銘看著那片茂密的森林,並沒有說什麽,便跟在刀疤臉的身後進了森林中,但是徐龐等人並沒有跟進去,進入森林再次拐了幾個彎來到一棵大樹前。
看了一眼劉銘,而後蹲下身子,再那棵大樹下掀開一塊石板,這是一個地下通道的入口,此時劉銘還真的有些好奇這是些什麽人。
在這裡居然挖出一個地下密室,就算是將整個上海灘來個掘地三尺也不一定能夠找到藏在這片森林裡的地下密室。
刀疤臉對劉銘擺了一個請的手勢,劉銘並不擔心對方騙他,所以並沒有說什麽,便來到入口處,順著爬梯下了洞口。
這個洞口差不多有五米多深,下了洞口後,是一條長長的過道,牆壁上點染著一些火把,勉強的讓過道內有著亮光。
“跟在我後面,不要亂走,否則藏在兩邊的人會對你開槍的。”此時刀疤臉也在洞口下到了洞內,對劉銘說道。
而後上前一步而後對著牆壁敲打了幾下,再走幾步再敲打幾下,也許這就是他們的暗號,任何不按照這個方式進入的人,都會被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開槍射殺。
這條過道足足有十幾米,而後是一個很寬闊的地下室,在這只有一些點點亮光的地下室裡,根本看不清這裡到底有多少人。
“你們老板呢?”劉銘眯縫著眼,掃視了這個地下室一眼,而後對刀疤臉問道。
“小弟。”刀疤臉並沒有回話,而是在這地下室中,向著劉銘走來一個男子對劉銘喊道。
在這昏暗的地下室中劉銘看不清這個人的樣子,但是卻能聽出這個人的聲音,大哥劉舟。
“大哥?”劉銘不確定的對著那人喊了一聲,此時劉舟已經來到了劉銘的身前,抱了抱劉銘道:“我回來了,我終於又回來了。”
“大哥,真的是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見到劉舟劉銘也是很高興的問道。
“回來十來天了。”劉舟拉著劉銘來到地下室的裡面桌子旁,坐下後對劉銘說道。
“那這麽說學生運動,以及神木藤三和張笑林的死都是你乾的?”
“沒錯,都是我們乾的。”
“為什麽?”
“當然是抗日”劉舟說到這站起身湊到劉銘的身前,談談的說道:“我回來這幾天聽說了你的很多事,聽我一句勸,不要和日本人走的太近。”
“怎麽,你想殺我?”劉銘在這昏暗的地下室,盯著劉舟問道。
劉舟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轉過了身,道:“你是我弟弟,我不會殺你,我能做的只能是勸你。”
“下一個你準備殺誰?”劉銘繼續問道。
“施天正。”
“施天正你不能殺,你也不能再殺人了,你難道不想得到死海計劃嗎?”劉銘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和戴笠的計劃?”
“戴笠是戴笠,我是我,而且日本人的死海計劃我們已經知道了,他是想聯合我們共同對付共產黨,而這只是他們死海計劃的第一階段。”
“那接下來是什麽?”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只有讓日本人的第一階段失敗,至於第二階段是什麽,也就沒有什麽關系了。”其實劉舟也算是一個忠心為國的人,只不過他所忠的國是國民黨,在他心中國民黨是唯一的中國領導人。
他也知道這是一個對付共產黨的好機會,也許和日本人合作,就能真的消滅共產黨,但是他卻不能這麽做,在他的心中,侵略者是現在最大的敵人。
“這麽說你這麽做也是為了保護共產黨了?”
“現在是共同抗日的階段,日本人一天不滾出中國, 就不會有國民黨和共產黨之分,我保護的是我們抗日的隊伍。”劉舟語氣很肯定的說道。
接下來劉銘對劉舟說了很多,但是劉舟要殺施天正的決心已經定了,所以當劉銘離開那片森林地下室的時候,劉銘始終在想怎麽才能阻止劉舟。
但是他卻不知道其實劉舟要殺的人是另有其人,他隻所以這樣做,不過是想要洗脫自己的嫌疑罷了。
劉銘離開地下室後,劉舟坐了下來,對刀疤臉道:“事情怎麽樣?”
“都已經安排好了,現在也許已經成了。”刀疤臉沒有任何的表情說道。
聽到刀疤臉的話,劉舟的眼神之中露出一絲狠毒的神色,輕輕的道:“不要怪我,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徹底的瘋狂。”
“徐龐那怎麽樣,不會有問題吧?”
“放心吧,已經安排好了,徐龐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刀疤臉再次說道。
劉銘離開地下室以後,徐龐的車已經在那裡等著了,劉銘上了車,徐龐問道:“銘哥去哪裡?”
“百樂門。”劉銘靠在車座上很平靜的說道。
“銘哥,我只能送你到這了。”進了城後,距離百樂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徐龐停下車對劉銘說道。
聽到徐龐的話,劉銘並沒有說什麽,而是下了車,才開口說道:“離開上海吧,如果王傑真的要殺你,我大哥他不會死命保你的。”
在上海灘混江湖的最在意的就是兄弟的情誼,而兄弟情誼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忠誠,絕對不能背叛,一旦背叛,那就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