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交流了兩個小時後，白歌終於要告辭了。

這次溝通，雖然最終宋蘭等人沒有答應拿技術直接交換收容物，可至少他們有了良好的合作基礎。

白歌已經開始對和諧部產生影響力，隨著時間推移，和諧部將越來越無法離開他。

真等到那一天，和諧部將會被藍白社和諧消化掉。

“我走了！”白歌告辭道。

宋蘭等人看著白歌，興奮道:“以後常聯系！”

白歌擺擺手，縱身一躍，在海面低空滑翔，身後掠起兩道白線，那是被激起的水浪，正分列於白歌兩側。

很快，他就飛遠，再也看不見了。

幾個小時後，白歌走進了自家的大廈。

“社長！”在獨屬於他的樓層中，旅客擠滿了大廳道。

白歌擺擺手道:“別在這擠著，全去做任務吧。”

劉宏楞道:“可是今天沒任務啊。”

白歌瞥他一眼道:“我說有就有，以後每三天一次，特殊情況我會放假。”

眾人這才明悟，藍白社怕是已經掌控了系統。

很多人心中暗喜，連系統都被藍白社掌控了，他們跟著藍白社，意味著比以往的旅客身份要高了一等。

沒有人會願意脫離藍白戰隊，因為脫離這個戰隊只有普通旅客身份的話，意味著他們將成為藍白社附庸的附庸的附庸。

“吳崢，以後生存之光論壇由你管理。待會兒的任務，將是集合全體旅客的超大團體生存，他們之中肯定會有其他的隊伍，如何讓他們解散並入藍白戰隊，就看你的了。”白歌說道。

吳崢看向超越者，信心滿滿道:“放心吧！社長，在極端危險的環境下，他們更容易被收服。”

正說著，靈歌子指著一個籠子道:“他怎麽辦?社長?”

白歌看去頓時笑了，只見李烈還被關在籠子裡，因為他沒發話，大家不敢殺他，所以這家夥一直被活著帶回來了。

李烈一臉灰敗，坐在籠子裡失神。

見大家看向他，急忙抓著籠子喊道:“別殺我！我加入藍白戰隊！”

親眼看著葉神被白歌打到求饒，再被乾掉。

如今白歌甚至掌控了他們賴以強化的系統，李烈已經悔得腸子都青了。

之前他被超越者們決定當做試驗品，好像是實驗法術什麽的。

李烈當然不想，於是在海上告訴了葉神大量情報，希望葉神救他出來。

結果葉神死了，他回想自己的行為，頓時絕望。

“不！我不奢求加入戰隊了，我當試驗品也行！別殺我！”李烈為了活下來，當什麽都無所謂了。

白歌笑道:“好啊，以後你就是d級人員了。”

d就是die，即收容界的死刑犯，藍白社實驗法術，總要有個施法對象，有很多序列的法術沒試驗出具體效果，就是因為沒有合適的目標，畢竟有些法術可能必須對人釋放。

有了專門拿來試驗的人，以後若有某些收容物代價奇葩危險，也能讓他頂包。

確定了d級人員這個新的階層後，白歌一揮手，將現有全部的旅客，都送入了生存空間。

當然，除了他自己。

只聽到腦中響起本次任務的詳情:“開局只有一挺機槍，兩鏈子彈，如何在六百名箭神的獵殺下存活三天?”

作為系統主體的宿主，白歌可以決定任務人員、空間開啟與空間關閉，但他無法查看此時空間內的情況。

“箭神?這是什麽?”白歌詢問著。

很快系統給出答案:“擁有百分百一箭穿心被動，與能量箭凝聚技能的克隆人。”

白歌頓時了然，他之前一直很好奇，當旅客實力越來越強時，後面到底會給安排怎樣的任務才能體現生存難度呢?

創造出超強的神話種族?還是擁有黑科技的外星人?

生存空間裡的產物，是現實級，且被宇宙承認的。

這一點那些恐龍已經完全證實了。

也就是說，系統衍生出來的各種敵人，很可能具備讓白歌垂涎的基因或者科技。

然而，白歌現在知道，這個系統真正的擅長之處，其實還是創造鎖定技那樣的特性。

後期任務為了製造難度，面對的敵人都是無限使用鎖定技的存在。

此時，白歌身邊只有米歇爾等人，他立刻進入腦洞，打算詳細查看系統的諸多特性。

腦洞裡，鈴鐺說道:“主宰，這個系統是一種靈魂枷鎖，它是牢固地與靈魂融為一體，無法自主脫離。”

白歌問道:“有什麽副作用嗎?”

他主要問這個，畢竟他都已經融合了。

鈴鐺道:“有，它會強製讓你以及所有旅客，對自己最恐懼的事物進行無限放大。在面對最不想面對的事物時，內心深處的恐懼感會以不可抗力地方式爆發出來。”

白歌奇怪道:“這算什麽副作用?它只針對最恐懼的事物，既然已經是最恐懼的了，有恐懼感不是很正常嗎?”

鈴鐺道:“副作用這種東西，本就是相對的。乍一看這不像是個副作用，可實際上，該效應杜絕了你超越自我，無論有多麽堅定的信念與意志，在面對自己最恐懼的事物時，終極恐懼會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絕對沒有挑戰自我，戰勝恐懼的概念。”

總的來說，每個人都有自己最懼怕的事物，但有些人或許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自我壓製下恐懼本能，做出戰勝恐懼的壯舉。

比如一個人最怕死，那麽他可能會為了活下去，而毫無尊嚴。可就算是這樣的人，或許也有著高出生命的東西，為了那個東西，他會自我犧牲。

人生有很多東西，勝過於生命，這也是一種欲·望，是人類實現超我價值的追求。

不過，在該特性下，實現更高價值的路被攔住了，人無法戰勝自己，絕對恐懼效應，讓人最恐懼的東西，變成了‘絕對恐懼’。

白歌眉頭一皺，暗道:“我最恐懼的是死亡嗎?我本就是追求無限永恆，怕死到是很正常。”

鈴鐺說道:“在該特性中，明確表達了一點……那就是該特性高於‘絕對意志力’。”

“高於‘絕對意志力’?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附加設定?”白歌不解道。

鈴鐺說道:“我懷疑……現實與腦洞是一樣的。”

“嗯?什麽意思?”白歌問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因為在腦洞裡，資訊即一切，您的所有設定，都可以改變這裡。乃是鐵則！是真理！是客觀規律！如果您為一個腦洞生物添加絕對意志力，那麽他的意志是絕對的，沒有任何事物能動搖他的信念！”鈴鐺說道。

白歌道:“對啊。”

鈴鐺繼續道:“那麽如果您又製造一個東西，賦予其絕對影響力呢?它能絕對性地影響所有人的信念，摧毀所有人的意志呢?”

白歌沉思道:“最強之矛與最強之盾?”

鈴鐺道:“是的，我作為泛腦洞資訊統合體，親自處理過您的一些不合常理的設定要求，所以我很清楚答案。”

“結果如何?”白歌問道，腦洞裡的細節，都是鈴鐺管理的，他很少過問。

鈴鐺說道:“結果，當然是比較資訊設定的深度。”

“深度?”

“很簡單，就像生存系統一樣，它專門設定了絕對恐懼高於絕對意志力，所以這是一個比最強之盾還強的最強之矛。”鈴鐺道。

白歌問道:“如果沒設定呢?當兩者深度相同呢?”

鈴鐺說道:“一般來說，不存在絕對平等的深度，因為每一項設定，其實都有近乎無窮的細節，總有一個更深一些……資訊包含了一切的定義，一切的設定。看似只有一句話的定義，可實際上對於我而言，每一個字都有專門的定義，每一個定義本身的每一個意思節點，也都有各自的定義。因此任何一個特性，它都是層層疊疊，如同不斷擴散的資訊網一般衍生。我將細節進行到哪一步，那便是深度。”

白歌疑惑道:“不對啊，我們完全可以設定兩者資訊深度絕對相同啊！資訊包含一切，深度這種東西，也應該可以通過設定資訊來改變才對。”

鈴鐺說道:“是可以。”

白歌追問道:“如果這麽做會怎樣?到底哪個贏?”

鈴鐺無奈道:“當然是……您說了算。”

“啊?”白歌楞道。

鈴鐺道:“您決定著這一切，我只是作為您的潛意識，進行所有細節上的彌補，這才有了深度的概念。如果您覺得深度低的贏高的，那事實就會如此。現在只是你堅定的覺得深度高的一定贏深度低的，所以現在腦洞是這樣。”

“當深度絕對相同的矛盾對決發生時，您覺得矛贏，它就贏了，您覺得盾贏，盾也就贏了……”

白歌撇嘴道:“如果我覺得什麽都沒發生呢?”

鈴鐺道:“那還是盾贏了，因為什麽都沒發生，意味著矛失敗了……”

“……”白歌無語道:“你說現實也是這樣?”

鈴鐺不確定道:“我只是懷疑，因為資訊通用，這一點很奇怪。然後這一次系統專門出現了包含針對絕對意志力的特性，這與腦洞裡的情況，貌似是同一個體系。”

白歌說道:“怎麽會是一樣呢?資訊的設定添加、篡改、刪除有消耗嗎?”

鈴鐺道:“沒有消耗，因為‘消耗’本身也是設定。”

白歌道:“那不就是了，我把腦洞特性帶到現實，不也是在添加設定?憑什麽消耗能量?”

“收容物的特性設定，到底基於一些什麽……我們並不得而知。反重力的狂飆島，不也是針對著地心引力嗎?收容物的特性就是如此詭異，在搞清楚收容物到底怎麽回事之前，我們討論這個沒意義。”

鈴鐺道:“明白。”

“說說其他特性吧，系統提示我，開啟生存空間的代價是生存之光，這到底又是個什麽鬼東西?”白歌問道。

鈴鐺說道:“它就是一種概念，現有的任何科技手段，都不會覺得這種概念會是‘能量’，它只是獨獨可以被系統所使用而已。這也是設定，就好像電腦需要電一樣，系統被設定需要生存之光，所以它就是需要生存之光。哪怕全宇宙，只有這個系統會用這個東西為動力進行做功。”

“另外，系統有些功能是對宿主開放的，有些則是自己專營，就比如生存空間的衍化，它是根據人類的幻想素材來進行衍生的，這一點宿主無法干涉。”

“您同樣無法干涉的，還有技能的衍化，任務的難度等……”

白歌問道:“所有人都相當於在為我擴展技能兌換表，我哪怕什麽都不做，兌換列表也在不斷豐富著。”

“別的無所謂，但我要那些金色技能，有沒有辦法?”

鈴鐺道:“有，我知道您想要不消耗積分的鎖定技，唯一的辦法就是用腦洞批量修改它。”

“當你學會若乾鎖定技後，在腦洞裡去掉代價相關的設定，它自然就無消耗了。”

“因為關於鎖定技的絕對特性，已經被現實承認過了，所以您要付出的能量，只是關於無消耗的那一項。”

“這比你直接創造無消耗的鎖定技要便宜得多。”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