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激烈的碰撞和炮火激起如山的塵埃,遮天蔽日,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無數的部隊在碰撞。
忽然之間,對面三方的波動驟然減弱不少,白墨驚訝的看向遠方,剛才一瞬間,對面三人變弱了一成到兩成不等。
“生了什麽事?”
白墨疑惑地眨眼睛,列魂明明是去請救援去了,為何會突然之間丟掉這麽大的地盤。
正疑惑時,突然一道波動闖入,波動下的氣息白墨也很熟悉,從煉化之地來到天衣內世界的過程中,他才和這道氣息的主人碰過面。
“似艾南子!”
白墨看過去,再感知到似艾南子的波動強弱,略微明白了,列魂的求援不是沒有代價,相反,代價相當大。
足足天衣內世界一成的地盤!
“如此的話,對面有五成四的地盤,而我只有四成二的地盤。”
一瞬間,白墨對雙方的數量做出判斷,對方的數量優勢徹底過了一成,達到了一成二。
“人類獵魔師,你敗亡的時機到了!”
列魂身形顯現在高空,大聲說道。
強大的數量優勢,讓他有底氣這樣叫囂。
微風吹過,一朵黑雲飄落,陡然化作白墨的身影,白墨淡淡說道:“你確定?”
對方的數量優勢確實巨大,卻還沒有巨大到可怕的地步,沒有真正的交鋒,誰知道局面究竟如何?
“人類,受死!”
似艾南子的咆哮聲在遠處響起!
轟隆!
伴隨著這道聲音落下,似艾南子的部隊也浮現在白墨的感知范圍,顯然,似艾南子得到過列魂他們的提醒,沒有去創造他所自己設想的部隊,而是直接複製了白墨的創造兵種,朝著白墨攻擊而來。
“防守!”
白墨沉聲說道,一念之間,他的部署出現變化,三大部隊化作了四大部隊,其中三處數量較少,分別位於列魂、列肉和似艾南子的部隊面前,展開守勢,一處部隊數量最多,直接朝列皮的部隊起最為強烈的攻勢。
“不管如何,先滅掉你!”
白墨看向列皮說道。
激烈的戰鬥聲傳開,白墨的心神流轉到極限,他每時每刻,都在指揮無數的部隊展開不同的戰術,若有部隊損失,立即調動泥土和黑雲重新凝練補充。
這是一場曠世之戰。
是和平時代的人們難以想象的龐大數量的軍隊的戰鬥。
此刻,光是白墨手中隕落的數量,已經達到了數千萬!
似艾南子加入的最初,局面變化很大,但隨著戰鬥繼續,局面漸漸穩定下來,列魂四人面色十分難看,因為他們現,即便集合了四人之力,數量上出了白墨一成之多,居然依然是他們處於了下風,列魂、列肉和似艾南子佔據的地盤,略低於列皮丟失的地盤。
“恐怖至極!”
似艾南子睜大了眼睛,他第一次見識到人類獵魔師的強悍,明明他們四個圍攻一個,數量上更是佔據著絕對的優勢,結果卻是這樣的讓人難以接受。
“他絕對堅持不了多久。”列魂冷靜地說道,“你們或許沒有注意到,但我現了,人類獵魔師調動部隊間的頻率比之前高了十幾倍,別說他一個四級獵魔師,就算是一個五級獵魔師,如此大規模的快消耗心神,也支撐不了多久,他就是想要以此佔據優勢,擾亂我們的情緒,大家沉下心來,不要因此驚慌!”
經列魂一提醒,列肉和列皮頓時關注戰場,很快也意識到這點,人類獵魔師調動兵種間的頻率太快,正是依靠著這些快的調動,才將他們的部隊打敗,佔據了優勢。
這種快頻率……明顯不正常!
似艾南子不知道最初白墨的調動頻率是如此,可卻也覺得,人類獵魔師此刻的部隊調轉頻率出預料的快和細致,這種快和細致,給人類獵魔師帶來了極強的優勢,卻也帶來極大的心神負擔。
若是置身處地的想象一下,他都覺得自己難以做到這點,每一瞬間都在調動數百萬軍隊,消耗是在太可怕。
“呵呵,人類獵魔師想以此打亂我們的陣腳,讓我們覺得我們的數量優勢不足無慮,殊不知我們已經看透了他的打算,呵,就這樣耗下去,看他能堅持多久!”列皮冷笑連連。
另一邊,白墨眉頭皺起:“他們好像已經察覺到了。”
這不是一個好結果!
對面是四個生命,各自情況不一樣,所以不太清楚總體的狀況,但白墨是一個人,他最為了解情況,是贏是輸,一目了然。
在碰撞的須臾間,他便已經現,對方數量上的優勢壓倒了他戰術上的優勢,但那時的結果不太明顯,對面四人還沒有多大的感官。
於是白墨做出了一個決定,他以短時間內的頻率控制部隊,以精細的調動,放大戰術的優勢,使得戰術優勢壓倒數量優勢。
但這只是暫時的。
這種高頻率的控制消耗的心神堪稱恐怖,又是如此龐大數量的調控,以他現在的狀況,支撐不了太久。
白墨也沒想過支撐太久,他只是想用表面上的勝利,忽悠住對面的魔族,如果他們因此而覺得自己數量上的優勢並不足夠,繼續進行調整,那麽白墨的策略便算是成功了。
可是,白墨觀察到,在最初時,對面四人的部隊確實有一瞬的慌亂,但緊接著就恢復了鎮定,一如之前。
這讓白墨意識到,他的打算可能落空了。
“被他們察覺了,那麽接下來又該如何行動?”
白墨思忖道,若是頻率堅持的時間能夠更長一些,他可以堅持到滅掉列皮,佔據列皮的領地,然後引起相應的變化,可事實是,他堅持不到那麽長的時間。
想要滅掉列皮剩下的領地,至少需要半個月的時間,而他最多還能堅持個五六天,再長,他的心神就要枯竭了,無法維持了!
白墨放棄掉頻率控制部隊,局面頓生變化,他丟掉的領地過了他獲得的土地!
“哈哈哈,人類堅持不住了!”列肉大笑道,戰鬥這麽久,終於看見了曙光。
列皮更是直接顯現出身形,大聲嘲笑:“人類獵魔師,怎麽不繼續了?”
白墨毫不示弱:“要不要賭一把,究竟是我先堅持不住,還是你的地盤先堅持不住?”
列皮略微沉默,片刻後,他咧嘴一笑:“呵呵,難道你還沒有意識到,我們相互間可以交換對方的領地。”
白墨不說話了,他其實也在似艾南子出現後,意識到,想要先滅掉一人,然後再滅掉其他人的打算,有些行不通,這三個列孵化的復活之軀可以相互轉移,從而確保其中某一個的范圍不為零。
等等?
三個?
白墨猛地意識到某個問題。
列皮、列肉和列魂三個魔族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站在同一條線上,轉移領地,可和似艾南子之間……應該達不到這種程度上吧。
似艾南子之所以前來,也是因為他從列皮他們身上得到了報酬,而這份報酬是有限的,不是無窮無盡的。
若是……這樣的話,似艾南子將比列皮他們更珍惜自己的領地,因為他的領地是有窮有盡的,是不會猛地增加的。
那麽,他即便是站在列皮他們的戰線,也不可能做到和列皮他們一模一樣的戰鬥態度。
或許,他能成為突破點!
“列皮,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還不會想到這點。”
白墨心中默默說道。
“哈哈哈,人類,怎麽不說話了,話窮了?”列皮見白墨不說話,譏諷道,泄著內心的怒氣,一直以來,都是被白墨壓著打,太憋屈了。
軍隊達到上千萬級別的戰鬥,他卻連一場小范圍的戰鬥都沒有勝利過,一直在失敗,從未有贏過,可想而知,心情有多麽不爽了。
簡直和一直被人踩著臉沒有任何區別!
“是啊,別打得只能向別人轉移領地,我好怕啊!”
白墨一副怕怕的樣子,身形一晃,重新回歸為黑雲。
他現在不想和列皮逞言語上的威能,他迫切想要證實一下剛才的想法。
心念變動,局面隨之變動。
整體上說,變化並不大,依然是三守一攻。
只是一攻一守之間,出現了變化,原本是朝向列皮的攻擊,此刻轉化為防守,而朝向似艾南子的防守,此刻卻變化為攻擊。
一瞬間,白墨就感覺到了不同。
列皮雖然痛惜自己的地盤,卻是全盤的進攻,拚盡全力的阻擊白墨,讓白墨得到最小的收獲,而似艾南子同樣是為了讓白墨得到最小的收獲,但目的性卻完全不一樣,他是在盡最大可能的保全自己的地盤,不讓自己的地盤丟失。
看似目的結果,但懷著不同的心思,便意味著不同的結果,白墨的攻擊傾落而出,瞬間碾壓而過,他再度成為了優勢方。
得到的,比失去的更多。
“只有全力進攻,才能保住最大的地盤,防守只會讓獵魔師鑽空子!”列皮馬上給似艾南子傳授經驗。
“行!”
似艾南子咬牙,按照列皮的指導意見做了,效果拔擢,他丟失地盤的度降低了。
然而,他的心中在滴血,丟失度低,但也是在丟失地盤,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感覺到,自己離至寶天衣的距離越來越遠。
“列魂,我現在丟失的地盤,能否給我補足。”
似艾南子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即便最後他們戰勝了人類獵魔師,可這與他有什麽關系,他必然已經失去了爭奪至寶天衣的機會。
所以,他找列魂打個商量。
似艾南子的心思太明顯了,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列魂瞬間明白人類獵魔師叵測用心,他們三個和似艾南子終究不是一條線的。
戰勝了人類之後,他們就將是下一個敵人。
要是讓他們隨意把地盤轉移給似艾南子,他們肯定是不願意的,這是在為未來間接性滋敵,可要是不給,那也肯定不行。
雖然他們簽訂了契約,似艾南子必須和他們一起對付人類獵魔師,但這之間,值得商榷的地方太多了,似艾南子可以完全只是做做樣子,而不出力。
因此必須要給,可是給多少,又該如何給,事後如果又需要給,又該如何?
這些都是值得思索的問題。
“可以!”列魂先答應下來,不管如何,先穩住似艾南子再說。
最終,列魂三人做出決定:“你丟了多少,我們補足多少!”
“再多點!”
似艾南子說道。
“不能再多了!”
列魂搖頭,他覺得差多少補多少,已經非常具有誠意,再多的話,豈不是顯得他們和傻子一樣。
似艾南子卻沉默了,他想得更遠,按照這種形式下去,他丟多少列魂他們補多少,意味著他的地盤將定格大小,停留在一成六左右,而列魂他們卻可以瓜分人類的地盤,每個生命平均擁有兩成五左右,即便是單個對敵,他們也能吊打他。
也就是意味著,他仍然失去了煉化至寶天衣的資格。
而他想要的,無非也就是資格而已。
所以,列魂他們的補足,對他而言,和不補足沒有任何的區別。
“呵呵,算計這麽久,反而不如最開始接受靈髓的要求。”似艾南子苦笑一聲,“既然這樣,那就退去吧。”
似艾南子做出了決定。
一如最開始的那般,他只是想要感受一下碰撞,然後便放棄,離開這裡,而列魂給了他機會,現在形式卻又讓他失去了機會。
既然這樣, 他還留著幹嘛?
反正至寶最終也落不到他手中,不如歸去。
幾乎一瞬間,似艾南子身軀自脫離大地,直接出現在了半空中,這和戰敗被迫出來的白虹淺紫他們完全不一樣,他面帶苦笑,表情卻透露著一絲輕松。
白墨的部隊瞬間如履平地,佔據了似艾南子的地盤。
他震驚了,他完全沒想到,似艾南子竟然如此痛快的放棄,他至少覺得,似艾南子應該掙扎一番的,像那種身在契約束縛之中,卻十分不想和白墨正面抵擋,然後在掙扎和交集中,慢慢丟掉了自己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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