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文救出斯坦尼的時候,他已經處於虛脫的邊緣。雖然隱隱約約有點印象但途中昏迷了一次後,斯坦尼的記憶很混亂。直到前不久,他才被葛朗特弄醒。
洛恩不認識斯坦尼,葛朗特卻和這個二世祖是老相識。當然,只是他認識斯坦尼,斯坦尼能不能想起他這個皮條客就不好說了。
一個伯爵家的繼承人,很理所當然的。當斯坦尼問是誰救了他時,葛朗特不知羞恥的把功勞蓋在了自家身上,這才引起了小小的誤會。
不過嚴格來說,要是沒有洛恩的話。阿瑟能不能逃脫還不能保證,說是洛恩救了他也不算錯。斯坦尼雖然是個二世祖,但貴族的禮儀與人際之間的關系,他處理的相當得體。不因為葛朗特的誤導遷怒洛恩,斯坦尼先是對著歐文感謝對方的救命之恩。
“歐文大騎士,我們在納姆要塞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了。不知道您對我還有沒有印象,我是斯坦尼家族的阿瑟·斯坦尼。
這一次幸虧遇到了您,不然我肯定會落在那群野蠻獸人的手中。雖然死亡對我來說並不可怕,但斯坦尼家族的榮光絕不能在我手中墮落。
如果不是為了把消息傳遞給侯爵大人,我肯定會和那幫獸人戰鬥到底!
無論如何,我阿瑟·斯坦尼欠您加納德·歐文一個恩情。從今以後,我保證斯坦尼家族將會是您的朋友!這是我的承諾!”
聽著阿瑟聲情並茂的演講,洛恩終於找到自己會覺得對方親切的原因了。怕死就怕死,卻還喜歡給自己臉上貼金。那不知羞恥的嘴臉,簡直和他一模一樣。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人渣遇到畜生,總是會有幾分相見恨晚的錯覺。世界就是如此的奇妙,阿瑟雖然還沒看出洛恩的本質,卻也詭異的不反感對方。
要知道洛恩此時的身份在貴族圈中是一個人人唾棄的私生子,消息靈通的斯坦尼自然也清楚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
“法斯特爵士,我並沒有搞錯。如果沒有你,我的下場同樣也不好過。所以,我必須要感謝你。
謝謝你能冒著危險施與援手,從今以後,我阿瑟·斯坦尼就是你的朋友!”
肯和洛恩交朋友,就是說阿瑟並不嫌棄洛恩私生子的身份。這在上層的貴族圈中非常難得,但從斯坦尼的話中,還是能夠區分出他對洛恩和歐文的態度存在著不同。
面對歐文這個背後有靠山的大騎士,斯坦尼自身的份量不夠重。所以要加上整個家族來以示尊重,而和洛恩之間,他們只能算是私交。
如果洛恩夠敏銳的話,不難看出法斯特家族的沒落。也許那一片領地已經是法斯特家族唯一的東西了,可惜這片唯一的寄生之所也成了別人眼裡的盤中餐。
沒什麽政治嗅覺的洛恩發現不了斯坦尼話中的區別,可他還記得歐文對他說過的話。朋友自然是越多越好,特別是像阿瑟·斯坦尼這種看著寒磣將來卻大有所為的二世祖。
從他能來邊境駐守草原就可以看出,這家夥草包歸草包,可在家族內繼承爵位的可能性非常高。
趕緊握住阿瑟伸過來的手掌,洛恩客氣的回應道:“斯坦尼爵士,你太客氣了。大家同為人類,又共處北境。對抗獸人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換了是任何人都不會袖手旁觀。
相信如果不是這些狡猾的東西耍了什麽陰謀,以爵士你的實力,想要對付它們還不是小事一件。”
阿瑟能有什麽實力,他最在行的就是吃喝玩樂。
不然吹牛打屁,他也算是一把好手。但見到了洛恩,他才發現自己吹牛的功夫原來還不到家。 真正的吹牛高手應該都是洛恩這樣,吹完了自己捧別人。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不是阿瑟現在太過淒慘,他都要覺得洛恩說的有道理了。
“法斯特爵士說的沒錯,如果不是這些可惡的家夥偷襲我。我怎麽可能會怕他們,等這次回去重整旗鼓我一定要把草原上的獸人殺個精光!”
越看洛恩越順眼,阿瑟發泄著心中被獸人追趕的恐懼也大言不慚的吹著牛。把獸人從草原上根除,這是連北境大公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無窮無盡的大草原哪裡是個盡頭,人類都沒有搞清楚。談什麽把獸人趕盡殺絕, 到是祈禱獸人中不要出現鐵木真似的人物才是真的。
“就是這個道理,到時候請一定要帶上小弟。我們兄弟齊心,肯定可以把這些野蠻落後的畜生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清除乾淨!”
原來這才是洛恩的目的,這家夥什麽事都要做幾手的準備。借著斯坦尼想要復仇的心理,拉他入夥就安全多了。
但阿瑟·斯坦尼是什麽人,讓他說可以。真要這麽乾,他絕對第一個跑路。守城都乾不過獸人,和它們野戰豈不是死的更快?
“嘿嘿,到時候再說,一定帶上你。放心吧。”感覺在吹牛上實在比不過洛恩,阿瑟立刻止住了話頭。
歐文見兩人總算消停,他接過話題說道:“我們不能在這裡停留了,獸人很有可能會排出後續人手追擊我們。我的任務已經不可能繼續了,必須盡快找到侯爵帶領的軍隊。”
偵查的小隊為了救斯坦尼,只剩下歐文和一個半死不活的貝克。這種情況下,他的任務已經可以宣告失敗。歐文要為活著的貝克負責,他不可能繼續偵查獸人的動向了。
阿瑟身邊的騎士都死光了,光杆司令一個的他巴不得趕快逃跑。一個勁附和歐文的話,心急的模樣跟剛才誇下海口的斯坦尼爵士判若兩人。
要是沒有地上的那堆屍體,洛恩肯定也會對歐文的提議舉雙手讚成。但幾十具的屍體,一經肉球轉化,對他的實力來說稱得上是翻天覆地。而且獸人也不一定會來找他們報仇,都死了這麽多狼騎兵,換了是洛恩的話肯定不會為了一時之氣來拚個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