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可惜，聖光之母並沒有踏足北境。不然的話，如今讓北境頭疼的獸人也就不會那麽麻煩了。”仁慈的聖光之母在女人的嘴裡說的好像是一個種族滅絕者，但洛恩可很慶幸對方並沒有前往北境把獸人全部滅絕掉才給了他足夠的機會。

　不過法斯特男爵絕不會把自己的慶幸表現出來，順著女人的口氣，他感歎著說道:“聖騎士閣下說的沒錯，如果當初有聖光之母出手，我們北境也不會和獸人僵持不下。

　在草原邊境的地方，每天都有數不清的北境人被獸人殺害。我隻恨自己沒有能力，要是有教會的帶領，也許我們可以嘗試著反攻獸人壓縮它們的生存空間。”

　這次洛恩可沒有胡說八道，曾經學習過一些北境的歷史，他知道在黑暗時代的後期聖光之母已經消失的時候，教會、帝國和北境曾經聯手過一次。

　也就是那一次，獸人被徹底趕出了北境。同樣是在那場土地的爭奪戰中，哈布斯家族宣布加入了帝國。可惜，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女人也知道同樣的情況不可能出現第二次，而且如今的北境大公也絕不會讓教會和帝國的聯軍出現在北境的土地上。

　“如果所有人都和男爵有一樣的想法，那團結起來的我們確實不用煩惱任何的挑戰。只是可惜……”洛恩只是在隨口敷衍對方，沒想到眼前的女人還真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要是這個多事的女人真的因此而產生什麽聯合的念頭，那對洛恩來說可是非常的不利。正當他想著應該怎麽徹底打消對方不切實際的想法時，停頓了一下的女人繼續說著。

　“可惜當初的聯合就是那樣的不容易，現在想要再次重現實在是太困難了。何況那時候人類的聯軍可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無論是帝國還是北境都不願意再承受那樣的損失了。

　法斯特男爵也應該聽說過那段歷史，跟我來吧，正好就在另一邊的走廊上有相關的壁畫。”

　完全不管洛恩是否想看，女人抬腳就走。男爵大人自然也不好拒絕，無視了阿西娜讓他留在原地的警告，洛恩跟著女人來到了另一側的走廊。

　和剛才他所待的地方差不多是一樣的裝飾，連長度似乎都沒有多少差別。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兩邊的壁畫有了改變。

　先前是女超人大戰怪物，現在擺在洛恩眼前的東西卻開始正常向了。無數拿著武器的人類和對面的異族相互搏殺，壁畫上的內容就是歷史上真實發生過的戰場。

　聽著女人的講解，洛恩可以想象出當時的人類到底是付出了多少才擊敗了正處巔峰的獸人。特別是聽到有幾十萬的士兵死在當時的戰場上後，洛恩更是對這個數字咂舌不已。

　黑暗時代聖光可沒有普及，以那時的農業水平根本無法養太多的人口。幾十萬青壯的死亡無疑對人類的社會是一個慘痛到不願回憶的經歷，就算是現在，洛恩猜測北境的正規軍都不會超過三十萬。

　反攻獸人，就意味著會把北境的正規軍完全打完。換了是洛恩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決定，更加不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對方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直說北境和帝國不會接受再次聯合北上。

　但這不妨礙女人向往過去三方合作一同開創未來的情景，只是很可惜，這樣的場景在女人有生之年是不會出現了。她也就只能借著壁畫中想象一下，洛恩看了看似乎已經陷入自己臆想的女人悄悄後退了幾步並且思考著是不是讓對方去向教皇通報一下。

　等了那麽久都沒有一點消息，洛恩已經很肯定自己被阿西娜給耍了。可見不到教皇就無法完成任務，男爵糾結著如何開口，可他忽然被身邊一付類似於地球中世紀教皇給皇帝加冕的畫面給吸引了。

　只是在地球上，教皇都是男人。而在這裡，洛恩看到的卻是一個女人正在負責給對面的人戴上王冠。

　唉，社會地位完全都顛倒了！

　學乖了的洛恩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只在心裡嘀咕著。可身邊的女人還是察覺到了他的異狀，或者說在洛恩悄悄後退的時候對方就已經發現了。

　一個能夠悄無聲息接近洛恩的女人，其實力自然也是非常的強大。在感官方面，眼前的女人可以說是洛恩遇到過最可怕的一個。

　因為對方依靠的可不是僅僅是女人的直覺，洛恩的小動作完全被她給看穿了。

　“男爵似乎對這副壁畫有自己的看法，是因為受到加冕的是波旁家族而不是哈布斯家族嗎?”

　幸好對方不可能達到和洛恩心靈相通的地步，把洛恩有看法的對象給搞錯了。但就算如此，女人的敏銳也讓洛恩嚇了一跳。

　趕緊收起自己不必要的胡思亂想， 法斯特男爵解釋著說道:“波旁皇室是帝國的主人，北境才是哈布斯家族的家園，這是我們都已經習慣的事情，我怎麽會有意見?”

　“但男爵的表情似乎並不是這麽說的，其實當初聖光之母選擇波旁家族而不是哈布斯家族是有自己的考慮。

　以當時的情況，也就只有處於中心位置的波旁家族才能統合所有的人類勢力。為了讓人類盡快結束相互間的內鬥，聖光之母的選擇都是在替我們著想。”

　從女人的話裡，洛恩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在那個聖光之母還存在的年代，教會的力量完全凌駕在了世俗權力之上。可如果按這樣的想法的話，那豈不是說隨著時間的推移，教會的勢力正在逐漸減弱?

　這似乎不符合洛恩一路上的見聞，也和蘇菲亞的講述有些出入。好奇著現在的教會到底是算上升期還是只有一付空殼子，洛恩開始主動詢問著女人。

　“那麽現在呢?聖光之母難道就沒有給出任何神諭嗎?如果可以再現當初君權神授的場景，不止是北境的獸人，對岸的異端之島不也可以徹底解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