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約翰似乎也知道洛恩不喜歡對方,沒有在飯前說出這個消息。不然洛恩一想到那個天使面孔,尖酸刻薄的女人就像是吃了幾百隻蒼蠅一樣,惡心的什麽都飽了。
估計著羅裡這會應該正抱著席琳委屈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洛恩主要還是關心阿西娜的行程。同在一座城市,他不希望自己走著走著就突然和阿西娜照面。
不是因為他怕對方,而是……好吧,洛恩不得不承認自己鬥不過那個臭娘們。但這只是暫時的,古語有雲——欲使其毀滅,必先令其膨脹。
就先讓阿西娜得意一段時間,等他以後有了能力肯定會一點一滴的向那個女人討還回屬於他的尊嚴。
“約翰,你知道斯圖亞特家的大小姐來這裡是做什麽的嗎?又或者她們家族在北境有什麽朋友之類的?”
洛恩想打聽清楚阿西娜的動向後避免與她撞面,可惜約翰的回答不那麽讓他滿意。
“斯圖亞特家族和北境沒什麽瓜葛,阿西娜·斯圖亞特是作為聖光教一員到北境視察這裡的教會。聽說她還有可能會帶領聖光教的騎士加入草原邊境軍團和我們一起對抗獸人,這麽重要的身份,就算是大公也不能無視她。
這段時間,除了一些公開的場合外,她應該會待在大教堂裡。”
教堂之類的設施,洛恩一向不感興趣。信奉自身的他對神靈不怎麽感冒,肉球也告訴過他所謂的神靈也只是強大的生物。所以,平常時間,他和阿西娜應該不會碰面。
可公開的場合就不一定了,明天的儀式肯定能算作是塔林城的盛會。不管阿西娜用什麽樣的身份,她都能夠收到北境大公的邀請。最不想見到的人,偏偏會在最重要的場合出現,世界上還有什麽能比這更痛苦?
祈禱著阿西娜是一個虔誠而又厭惡世俗的苦修士,洛恩希望那個女人可以拒絕北境大公的邀請。但臨時抱佛腳的他無論是向哪路大神祈禱都無法得到回應,反而是有著聖光之母庇護的阿西娜走到哪裡都一帆風順。
獻俘儀式如期舉行,穿戴整齊的洛恩卻滿臉愁容。因為昨晚的時候,阿瑟跑來告訴了他一件事情。
“洛恩,我剛剛從負責明天儀式的人那裡得到了一個消息。你知道嗎?和你有仇的那個女人居然被北境大公邀請成了儀式上祭祀的負責人!”經過了一晚,洛恩依然記得阿瑟誇張的語氣還有他幸災樂禍的表情,“到時候,她肯定會站在北境大公的身邊。我覺得你可能會有麻煩了!”
就是因為阿瑟的這句話,讓洛恩又獨守了一夜空房。以至於今天一身戎裝的他看起來和瓦爾特那般——雙眼無神。
按照慣例,戰勝歸來的指揮官通常都會全身披甲。洛恩自然不能破例,套上了法斯特攜帶的那具帶有家族紋章的陳舊盔甲。一個晚上沒睡好的他騎在馬上搖搖晃晃,得虧了法斯特健壯的體格。換是洛恩地球上的身體,別說是騎馬了,穿上幾十斤重的盔甲,他連路都走不了幾步。
反觀道格和阿瑟,兩個家夥都有參加儀式用的裝飾甲。不僅輕便而且還十分美觀。要不是因為需要在盔甲上標識紋章,洛恩才不會傻兮兮的穿上這麽一套古董出來丟人。
但規矩就是規矩,家族高於一切的異世界。任何時候都要強調自己的姓氏,特別是重大的場合。不佩戴與之相關的紋章會被認為是一個不懂榮譽,不知道感恩的背棄者。
經受著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摧殘,洛恩他們領著隊伍從塔林城的正門而入。所有圍觀的平民在塔林城士兵的維持下有序的站在大路兩邊,空曠的大街上只允許他們慢慢前行。
沒有想象中的鮮花和掌聲,洛恩從那些平民的眼神中看的出來。他們對於這場幾千人的戰鬥並不覺得有什麽了不起,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太長時間沒有發生大的戰鬥,洛恩等人也沒有機會得到當下的殊榮。
阿瑟和道格同樣也沒有太過興奮的表現,這場儀式對他們來說,重要的部分是北境大公的親自嘉獎。平民怎麽樣,和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幾人都急切的想要走完這段路,整個隊伍也被三人帶動著加快速度。正規的儀式地點,其實是在哈布斯堡。 浪費了不少的時間,連人帶盔甲異常沉重的洛恩甚至中途不得不停下換了一匹矯健的戰馬。
終於趕在預定的時間內,他們的隊伍來到了哈布斯堡門前。恢弘的城堡似乎因為這一次的儀式而稍加點綴過,比前兩次洛恩來的時候,多了不少的裝飾物。
最顯眼的,當然是門口聚集的那一大群花花綠綠的貴族。所有人都是盛裝而來,男的盡顯英雄本色,女的不讓巾幗須眉。這幫子保養良好的貴族在賣相上,可以說是極其的出色。
而且看他們一臉輕松的樣子,肯定是得到消息後剛剛才站在外面。再對比一下自己,洛恩頓時覺得騎在馬上累的像條狗的他顯得十分可笑。接下去的事情就和在阿瑟家預演的那般,單膝跪在北境大公的面前。
聽著毫不營養的演講,洛恩根本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大公的身上。因為就在他的正前方位置,代表教會和北境大公站在一起的女人讓他不得不提起十二萬分的精力警惕。
雖然女人莊注的表情似乎看起來十分認真,但有意無意瞥向洛恩的眼神總是可以讓他心驚肉跳。在這種莊嚴的場合,萬一阿西娜突然發難,洛恩就算接住了也會給別人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破壞規矩的人,無論在哪裡都不會讓人喜歡。這段時間來,洛恩已經盡量糾正著別人心中他私生子的身份。可與教會不睦得事情要是被阿西娜揭發出來,難免會給其他人留下一個他不合群的感覺。
還沒辦法獨立的洛恩需要和其他貴族合作,被人排斥的下場,想想就讓他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