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在來之前，凱拉已經吩咐了娜塔莉。從貼身的地方摸出了一大堆的皮紙，教會的東西自然都有最好的質量。隨便摸了一下，洛恩就知道這堆還帶著聖騎士長體溫的皮紙可以保存許多年。

專門用皮紙來記錄，上面的內容當然不會是一些簡單的東西。掃了兩眼，洛恩就明白了聖騎士長的意圖。這完全都是一大堆喪權辱國，讓洛恩永不翻身的賣身契。

他相信只要自己不聽話，凱拉教皇就會將這堆東西公諸於世。平心而論從來不講究信譽的洛恩不怎麽在乎這些東西，但在他還需要土著幫他一起對付李家的現在，洛恩還不能無視名聲給自己帶來的好處。

這些東西對他無法產生毀滅性的打擊，但不代表他就要給自己找麻煩。何況已經有了班克這個替罪羊，要不是小命捏在娜塔莉的手中，他根本用不著這麽客氣。

“聖騎士長閣下，我敬重你……”

遺憾的是他客氣，娜塔莉卻一點都不領情，見到洛恩還要說什麽廢話，聖騎士長再次用短劍頂住了男人脖子上的傷口。

“不要說沒用的東西，簽下這些東西蓋上你的印章，我們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

原來光是一疊喪權辱國的賣身契不算，女人還有後手來讓洛恩乖乖聽話。只不過連賣身契都不肯簽的洛恩哪裡會如娜塔莉的願，用手指稍微把短劍隔開了一下，男人乾脆靠在暈倒的蘇菲亞身上告訴著娜塔莉。

“我們的關系是合作，但閣下和凱拉教皇卻似乎沒有一點誠意。這些東西我不會承認，合作最重要的也是信任，用這種沒有誠意的方式，我們還怎麽合作一起對付異端?”

從一開始凱拉要的就不是合作，而是讓洛恩聽從她的吩咐。但教皇陛下顯然太過高估了奧托的作用，更加沒料到洛恩在北境膨脹的速度。

今天在要塞中的時候，娜塔莉就已經發現洛恩在士兵的聲望正在急速上升。所以她今天才會迫不及待的來找洛恩，可惜，就算如此，聖騎士長的行動似乎也還是太遲了。

從洛恩死豬一樣的表情中，她知道男人並不是特別害怕奧托的回歸。當然了，成功把自己的短劍架在男人的脖子上是娜塔莉的又一個優勢。

可用這種方式最多也就是讓洛恩在自己事前準備的紙張上蓋上自己的印章，她也知道光憑這個想要完全控制男人根本就不可能。最有效的辦法，當然就是如洛恩所說，大家建立起相互信任的關系。

而如何信任，利益的糾葛肯定就是最方便的方式。

但娜塔莉根本沒準備和洛恩談什麽利益，她來就只是為了威脅洛恩讓他就范。從最初，凱拉就沒打算和洛恩平等的進行對話。

幸好洛恩已經事先和蘇菲亞他們商量過了，機會難得，他要讓教皇在沒有倒台前發揮一下余熱。

“和閣下與凱拉教皇不同，我很有誠意與你們一起打敗那些可惡的異端。為此，我早就說服了班克·哈布斯。

只要我們這邊談妥，我馬上就可以行動起來。年底之前，第一批北境的士兵就可以和你們站在同一陣線了。”

先把奧托的事情通過芬妮的嘴告訴洛恩，這是凱拉震懾洛恩的手段。可瞧今天洛恩的表現，娜塔莉發現這好像是教皇陛下的失策。

明顯有了準備，洛恩居然敢和她談條件！

不想聽洛恩的條件，一個奧托不夠，娜塔莉乾脆就用短劍威脅著洛恩。

“你以為你有選擇的權力?別忘了你現在的性命都在我的手裡！”

一開始娜塔莉失去冷靜的時候洛恩確實害怕聖騎士長的短劍，衝動的女人也沒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可一旦開始思考利害關系，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現在這個時候，給畜牲機會，他都敢再糊聖騎士長一臉更濃的。為了整個教會，他相信娜塔莉能忍下來。至於聖騎士長短劍的威脅，看著色厲內斂的娜塔莉，洛恩再次用手指想要將短劍給推出去。

不過這一回聖騎士長卻沒有那麽輕易讓洛恩得逞，甚至還不退反進的又深入了幾分，擔心女人不小心割斷他的喉管，洛恩也不勉強，但他的嘴巴卻是一刻不停。

“閣下的性命也在我的手裡，這一點我們是相同的。聖騎士長閣下要是覺得自己的性命和我等價，或者整個教會因此淪為異端的巢穴也無所謂， 那就請閣下動手吧。”

肉球已經就在外面，只要不是瞬間斃命，洛恩相信他就不會這樣死亡。而正如他自己的估計，已經恢復正常，習慣那股惡心味道的聖騎士也沒有繼續將自己的短劍往前遞。

知道性命肯定無憂，洛恩的膽子就更大了。再試了試推開脖子上的短劍，這一回娜塔莉也不再堅持了。只是沒有了短劍的威脅，接下來的交鋒聖騎士長當然無法繼續把握主動。

畜牲的輕佻的語氣也證實了形勢正在逆轉，面對一個有顧及的聖騎士長，這家夥就差要娜塔莉代替蘇菲亞完成主教剛才沒有盡到的義務了。

“這就對了，想要對付異端我們就必須建立起信任的關系。如果聖騎士長不介意，就請幫我把褲子拿給我。”

光著和人家談判，洛恩還沒有這麽變態。只是順著男人所指的方向，除了男人的褲子外，那件白色的主教服對娜塔莉來說是那麽的刺眼。

不一劍削掉男人那根惡心到玩意就已經是娜塔莉的極限，聖騎士長又怎麽會去幫洛恩遞褲子。知道一下子對女人的打擊太多可能會讓情況失控，洛恩也沒有堅持。

順手將床單扯下來掩蓋了一下自己的醜態，畜牲看都沒看一眼同樣光著依舊不省人事的蘇菲亞自顧自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剛才我們說到哪裡了?”假裝回憶了一下，在娜塔莉忍無可忍的表情中，男人恍然大悟道，“對，信任，怎麽建立信任是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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