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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凡的眼色,泠然一狠,隨即又恢復正常,看著眼前這姿色尚可,渾身卻是傷痕的女子,還是溫柔的將自己的衣服,套在了她的身上。
“你且放心,只要有我江凡在,別說穿衣服,就是騎馬乘車,我看誰敢動你!”
江凡輕緩的拍了拍那女子的肩膀,安慰道。
聽的江凡這麽一說,那女子竟然抽噎了起來,心中的感激和感動,無以名狀。
要知道,這是一個視女子如草芥,為食物的世界。
從她們生下來那刻起,便注定了其悲慘的命運,從來就不曾有人把她們當人看,吃最差的,衣服也沒穿,十歲之後,便面臨宰割的命運。
當然,還有被取紅的命運。
莫說是素未平生的人,她們父母,都只是把她們當中商品而已,甚至有些人,連父母的面都不曾見過,早早的便被買到了專程飼養菜人的市場。
江凡的這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這女子感動的一塌糊塗,哪怕現在江凡真的要把她吃了,那也是一萬個願意。
反正這就是命,給誰吃不是吃,還不如給於自己有恩的人吃掉。
江凡最不拿手的,便是面對哭泣的女人了。
看著抽噎的女子,江凡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你怎麽了,是我說錯什麽話了嗎?”江凡溫聲的問道,生怕自己聲音稍微大一點,便驚嚇到了眼前這瘦小的女子。
“沒,沒怎麽,謝謝你。”女子用手拉扯了下披在身上的衣服。
從小便不曾穿過衣服的她,穿上衣服之後,身體似乎有點不適應,有點扭捏。
“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會被她們帶到這裡?”江凡問道。
“我叫小筠,從小便是在帝城豢養場長大的,前幾天被他們給買回來,當生產工具的。”
小筠羞澀的低著頭,低聲的說道。
不過,說來也奇怪,之前沒穿衣服,赤條條的行走了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覺羞恥,現在穿衣服,單獨面對江凡一人,反倒是羞澀了起來。
“豢養場?那是個什麽樣的地方?”
江凡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從小是在豢養場長大的,不覺好奇的問道。
“豢養場,便是豢養我們這些被父母賣掉的小女孩,養大之後,她們在高價販賣給別人,在帝城的豢養所,至少豢養著上萬個像我一樣的菜人。”
說起豢養場,小筠的臉色瞬間難堪了起來,眼神也變得格外的淒楚,像是回想起了什麽可怕的往事一般。
“能帶我去你們的帝城麽?”江凡問道。
從小筠的口氣中,不難發現,小筠口中的帝城,應該就是這個小世界的中心,要想除掉這個世界的人渣,從新建立起良好的秩序,那就必須從帝城開始!
“這……他們很厲害的,恩人你可千萬不要去,為了我,不值得。”
小筠一臉的驚恐,其對帝城的恐怖程度,可見一斑。
“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還有別叫我恩人,恩人的了,我叫江凡,你可以叫我凡哥。”說罷,江凡拉著小筠的手,正欲往外走去。
“恩……凡哥,裡面還有人……”小筠用手指了指隔壁的那件房子,一臉的畏懼。
小筠這麽一提醒,江凡才恍然想起來,那茅房之內,除了一個頻臨死亡的女子,還有十來個菜人縮在裡面。
江凡快速衝到房間之內,那被砍掉一條腿的女子,早已咽氣,剩下的那些女子,也不知道逃跑,而是一味的往腳落地擠。
特別實在聽到江凡走進來的聲音,一個個驚恐的不行,以為江凡是來挑肉的,都死命的往裡面擠著。
“你們自由了,要走的,趕緊走吧,等天亮了,就走不了了。”
江凡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畢竟現在自己的修為還不曾恢復,靠著囚龍劍,或許能抵擋一些士兵的進攻,但是卻很難保證如此多人的安全。
以後是死是活,也只能各安天命了,但至少被生生的,一刀一刀的砍死,被當做菜人要好。
隨後,江凡便在屋外隨便找了個地方,挖了個坑,將那已經死去的女子,埋葬了起來。
便帶著小筠一人,離開了這座寂靜的村莊。
走到村頭枯樹邊,小筠忽然停下了腳步,雙眼出神的看著枯樹根部的幾簇青草,咽喉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
看到這一幕,江凡又是一陣的心疼。
“小筠,在這別走,凡哥馬上回來。”說罷,江凡便飛快的折返回去,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凡哥,我怕……”然而,小筠的話還沒說完,江凡便已經消失在了視線當中。
自從幾天前被那商人買來,小筠就滴水未沾,已經饑渴難耐的小筠,看到那泛黃的青草之後,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腳不聽使喚了。
她們在帝城的豢養場,吃的便是青草,還有渾濁的汙水。
等了一會,還沒發現江凡的身影之後,抵製不住誘惑的小筠,終於雙膝跪地,臀部上翹,開始啃食起了地上泛黃的青草。
還沒曾咬到,便聽得後面傳來江凡的聲音:“小筠,看凡哥給你帶什麽來了!”
小筠慌張的爬了起來,有點難堪的看著江凡, 像是做催了事的孩子一般,低頭說道:
“對不起,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所有就自己趴在地上,吃起草來了……”
剛開始,看著江凡消失的身影,小筠還以為江凡不要她了,因此便自顧自的啃起了青草。
但現在江凡不但回來了,而且手中還拿著珍貴的食物!
“小筠,別吃那些了,來,這些都是凡哥給你找的,拿去吃吧!”
說罷,江凡便把手中的薄餅,還有一壺清水,提遞給小筠。
看著那散發著誘人香氣的薄餅,小筠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隨即又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最後開口說道:
“凡哥,這麽珍貴的東西,給我吃,實在是太浪費了,留給自己極好了,像我們這些菜人,能夠青草吃,就不錯了。”
話雖然這麽說,可是那雙眼睛,卻從來未曾離開過出手手上的薄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