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的到來,讓江凡身心頓感輕松,壓在身上的大山,終於是被拿掉了。
“不錯,不愧是江家的家主,竟然還能化解我的音波功,但也就大武師三段的修為,在我這晚輩面前,是不是太寒磣了點?”
虛空之上,一鎧甲少年,正騎在火紅的天馬之上,居高臨下,好不威風!
由於器魂需要釋放出來後,別人才可判定星級,因此上官鴻恩並不能確定江繼武的星級,但大武師三段的修為,還是讓上官鴻恩有了底氣。
“來者何人,敢來我江家搗亂,難道不知先皇有令,任何人不得為難我江家嗎?”一位長老直指虛空,爆聲喝到。
“嗯?沒想到,江家還有如此不識趣之人!”
上官鴻恩目光一冷,揮手成刀,一道充滿寂滅殺意的風刃,轟殺而來。
速度之快,威力之強,遠超所有的江家之人,就連江繼武,對這一招也是無能為力。
“家主,救……”
然而,話還沒說完,那名大武師一段的江家強者,便就此隕落,死前那充滿期望的眼神,還死死地看著江繼武。
於此同時,江家大院此刻也已經被軍隊包圍,一將領帶著一行人,昂首踏步而來。
這一行人,江繼武倒也都認識。
為首的,乃是洪城的守城大將,與之並肩的,並不是別人,正是程家程佔隴,他的‘好親家’,身後則是程小,以及兩名副將。
看到這,江繼武大概明白了。
能夠調動守城隊部的,除了黃雞啊,便隻有上官家了,隻是江繼武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何這程佔隴會和上官家搞到一起。
“你是,上官家的人?”江繼武並沒有因為對方那強大的實力,而顯出半分的懼色,聲音依舊洪亮而又威嚴。
“江家主果然好眼力,不錯,我便是上官家的少爺,上官鴻恩!”
隨著話音的落下,那天馬也緩緩踏空而下,站立在那守城大將的前面。
光是那天馬的一聲嘶鳴,便已經讓許多江家修為較低的弟子肺腑震蕩……
一聽是上官家,許多人的眼神瞬間暗淡了下去,甚至變成了絕望。
他們知道,上官家的到來,意味著什麽,在自家長老被瞬間滅殺的情況下,他們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可能。
“好一個上官家,昔日我江家先人在戰場之上不顧性命危險,救下你家先人,卻不曾想,你們先人竟然背後黑手,趁著我家先人重傷之際,將其暗殺而死,並將所有的功勞據為己有,才有了你們此時的榮華富貴,難道你們就不怕報應嗎?”
江繼武沒有害怕,有的隻是憤慨和不甘!
不甘心還沒報先人之仇,反而要被之滅族,這讓江繼武有何臉面去見江家的先人?
“少扯沒用的,成王敗寇。如今我實力在你之上,我說的便是真理,是你,都不過是臨死前的掙扎!”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橫掃,一排江家弟子隨之倒下,身首異處!
江凡雙眼通紅,正欲跨步而出,同那上官一決死戰,哪怕結果已然知曉,但他江凡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竟然被仇人單槍匹馬殺上門來,肆意屠戮自己的族人!
然後曹香玉那雙手,卻死死的拽著江凡的手臂,就是不肯撒手,江凡無奈,隻得眼巴巴的看著。
“上官鴻恩,有本事衝我來,拿他們撒什麽氣!”
江繼武一聲怒吼,
渾身靈氣暴漲,周圍的氣旋使得其自成一界。 哪怕明知不敵,也要拚盡全力!如果不能贏的漂亮,那就死的壯烈!
“就憑你三段的實力,也想同我一戰?”上官鴻恩鄙夷一笑,隨即也爆發出自己的威勢,周身似有滾滾黃沙圍繞,充滿血型之風,單單這氣勢,便已然讓人不寒而栗。
“使出你的器魂吧,不然就沒機會了!”上官鴻恩輕蔑的說道。
然而,江繼武卻絲毫不為所動,“嗖”的一聲騰空而起,不知何時,一柄古琴便已然在手,手指跳動,琴音跳躍。
這些音符似有靈性一般,個個不畏生死,帶著有死無生的氣概,毫無畏懼的衝向上官鴻恩,虛空傳出“撕拉”的撕裂之聲。
琴音呼嘯而過,空間震蕩,耳膜鼓動,仿佛空間都要被抽走一般。
面對江繼武如此猛烈的攻勢,上官鴻恩絲毫不放在心上,右手憑空一劃,便出現了一柄鍍金鼓錘。
猛然抬手,朝著自己身側的虛空一錘。
瞬間,整個江家大院都震顫了起來,房屋倒塌,一些弟子也隨之七竅流血,倒地而亡!
好在江凡已是五星八段的武師,勉強能夠護住母親,不然在如此劇烈的震蕩之下,想必曹香玉是有死無生了。
蒼涼而又雄渾的鼓聲響起,那鼓聲似是衝鋒陷進的千軍萬馬一般,崩騰咆哮,殺伐之意泠然,那他踏碎一切的氣勢,一往無前。
兩者相撞,發出震耳發聵的聲響,時間就在這一刻靜止,除了爆炸聲響,連風聲都沒了,安靜到了極致。
然而,江繼武終究是敗下陣來,畢竟兩段境界的差距莫不是靠著一腔憤怒,就能彌補的。
那鼓聲之中的萬馬奔騰,在撞碎了江繼武的攻擊之後,絲毫沒有停歇,徑直衝向了江繼武的胸膛!
“噗嗤!”
江繼武感覺自己的胸膛被穿過了一般,骨頭碎裂的聲音,是那麽的清脆。
一口熾熱的鮮血,噴灑在大院之中。
“繼武!”
“父親!”
“族長、族長!”
江凡像瘋了一樣,推開圍在父親身邊的人群。
看著奄奄一息,胸前一個碩大窟窿的父親,江凡再也忍不住,淚眼模糊。
而曹香玉,則直接昏死了過去。
“都怪孩兒沒用,都是孩兒的錯!”
“不怪你,記住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你有替我們江家報仇的能力!”江繼武嘴中淌血,一字一句的說道。
同時,體內那濃厚的靈氣,也正在急速的逃逸。
隨著靈氣的消散,江繼武的臉色也越發的蒼白。
“靈氣,靈氣,有了,有了!”
感受著父親體內那逃逸的靈氣,江凡忽然想起來,自己不是有聚靈果嗎?自己丹田碎了都能修補好,父親的丹田隻不過被刺穿了而已,應該有用!
對於武修,特別是大武師以上的武修,身體的創傷,算不得什麽大礙,隻要抱住丹田,基本上就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頂多修為受損。
江凡哪敢猶豫,進入系統之後,立刻帶了兩顆聚靈果出來,二話不說,便塞在了父親的嘴中。
要說怎麽說是無敵城堡系統,想父親這麽重的傷,竟然也只需要片刻的功夫,臉色便重回血色,不一會,竟然能自如的站立了,而且修為竟然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
所有人,驚訝的合不攏嘴……
這是什麽鬼?就算是仙丹妙藥,也不可能有如此的神效啊,竟然連傷口都消失不見,這也太神奇了吧?
“嗯?”
就連上官鴻恩也吃驚不小,打小便在皇城之中長大,什麽極品丹藥,罕見藥草他沒見過?
但是江凡手中的那果子,也太驚奇了,竟然能夠瞬間治愈,而且還能恢復靈氣!
按照江繼武這樣的傷勢,在皇城不是沒得救,隻不過要花費極大的代價,服下多顆極為珍貴的丹藥,然後再調養數日,才可達到痊愈的地步。
但竟然就吃了這麽一顆小果子,便瞬間痊愈,甚至實力還有了些微的提升!
這也太恐怖了吧?
“江凡必須死,江家必須滅!”上官鴻恩殺意已決。
原因很簡單,如果這果子乃是江家所有,那麽依靠這果子,江凡,或者其他江家之後,極有可能快速崛起,從而威脅到他們上官家。
雖然現在的江家,在他們上官家眼中,連個P都不是,但是卻不得不防。
況且,殺了江凡,還能得到他手中那神奇的果子。
哪怕隻有一顆,對自己也是極好的,因為有了這顆果子,就相當於有了一次重生的機會。
“不想死的,站到那邊去!”
上官鴻恩冷喝一聲,同時用手指著程佔隴的方向,示意想活命的,可以站過去。
江家的弟子看了看上官鴻恩,又看了看江繼武那不屈而又抱著必死之心的眼神,都有些猶豫。
不過去吧,按照目前的情形,那是必死無疑。
過去吧,就算能夠苟且偷生,怕也是生不如死。
“老夫誓死追隨家主!”
一個頗為蒼老的聲音,倏然響起,打破了大院的寧靜。
“我願誓死追隨家主!”
“我願誓死追隨家主!”
“我願……!”
或許是受到大長老的感染,那些還存有猶豫之人,也下定了必死的決心,紛紛站在了江繼武的身邊。
上官鴻恩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但就在眾人萬眾一心之時,卻又一人仍舊站在兩者的中間,不前不後。
“孽障,還不快給我滾回來!”
發現自己的孫子江勝竟然還在猶豫,大長老恨鐵不成鋼的咒罵到。
“小子想清楚,過去就是死,隻要跟著我,保你榮華富貴!”
看到這有趣的一幕,上官鴻恩的臉色露出一份喜色。
當然,他並沒有想要放過任何一個江家之人,之所以這麽做,無非就是想在最後的時刻,再好好羞辱江家一番!
江勝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跨步走向了程佔隴的方向!
“孽、畜啊!今天老夫就親手了結你這個逆子!”大長老渾身顫抖,胡須都劇烈的抖動起來,猛然抬手就是一掌。
然而人,這一掌卻被上官鴻恩給輕易化解,江勝最終也平安的抵達了程佔隴的身邊。
“好了,既然你們都不識時務,那麽便跟隨你們的家主一起殉葬吧!”上官鴻恩輕歎一聲,好似自己的好意沒人領情,而惋惜一般。
“對了,程伯父,既然你要同我們上官家,那麽現在表明態度的時候到了,殺了江繼武,即刻你便是我上官鴻恩的嶽父,皇城之內,除去皇宮和三大武院,地址隨你選!”
上官鴻恩對著程佔隴說道。
按紙面上的實力來講,程佔隴明顯要高上江繼武一籌。
不說別的,一個是清音谷曾經的內門弟子,一個是清音谷曾經的外門弟子,就已經可以看出差別來。
程佔隴三星四段大武師,而江繼武則是三星三段,同樣輸上一籌。
“少將軍,清音谷有規矩,不得同門相殘,我和江繼武師出同門,這個恐怕不太好吧?”程佔隴推辭到。
“好一個師出同門,當年我念在你們程家家底薄弱,便讓你讓程小放在我們江家撫養,這些年來,我們降級愛不曾虧待程小分毫,全府上下,皆以小姐之禮待之,而進你卻恩將仇報,就不怕被師尊知道嗎?”
聽得程佔隴那句師出同門,江繼武一臉嘲諷,厲聲反問到。
“不是我說你,江繼武,就你那廢物兒子,現在也配得上我們家程小?他們終將是兩個世界的人,再說,你們江家怎麽能通上官侯爺家比?不選侯爺家,選你那個廢物兒子?”
程佔隴說的倒是理直氣壯,似乎江家所做一切,乃是理所當然。
“程小,我隻想知道你的說法!”
江凡站了起來,雙眼直直的看著程佔隴身後的程小,目光犀利。
隻要程小不願意,那麽他江凡就算是死,也會把她從上官鴻恩手中搶來!
“我……我沒辦法……”程小低語到。
其實在程小眼中,雖然不怎麽討厭江凡,但也談不上喜歡,自從知道江凡乃是零星器魂之後,對江凡那點僅存的好感便也煙消雲散了。
她程小心中的白馬王子,就應該是上官鴻恩那樣。
殺伐果敢、修為卓絕、身份高貴!
“哈哈,很好,很好,我會讓你們都後悔的!”江凡忽然笑了起來,聲音有些淒涼。
“噗嗤!”
一聲清脆的刀刺入肉的聲,突兀的響起。
只見江勝竟然將一柄匕首,深深的刺進了那程佔隴的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