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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唐黎旭》第39章 縱橫捭闔3寸舌
李仲文出兵追了一陣,可一來步兵追不上騎兵,二來是本部騎兵沒調動上來,因而無功而返。但是,為了防備敵人偷襲,他並未立刻收兵,而是在寨門前列陣以待,直到夕陽西下才收兵回營。他回到大營,卸下盔甲,自言自語道:“難不成是那何潘仁想先打退了我,再發兵攻城?”  他雖是八柱國後裔,關隴貴族之一,可因為嫡系祖先不是嫡出,加之家業在這幾十年沒落,聲望、財力有限,所以無法像胡商出身的何潘仁、官宦子弟丘師利、豪族向善志那樣擁兵上萬。他這次隻帶來了三千,強攻城池是心有怯且力不足,加之東面的何潘仁也來了,因此,他便想著先讓勢力強大的何潘仁攻城,待兩敗俱傷後在坐收漁翁之利,在此之前,則按兵不動,坐待時機。

  聰明反被聰明誤。他能為自己想出這條漁翁計策,也會以為他人會用這條計策。先是知曉何潘仁也按兵不動,再是那打著“何”字旗號的騎兵挑釁,他是不想懷疑也不得不懷疑起來了。

  “按兵不動,還是撤軍?按兵不動或可坐收漁利,或會遭何潘仁攻打。撤退或可保全,但長久之後,還是會遭何潘仁攻打。我是退,還是不動呢?”

  正想著時,士卒忽然入帳報道:“將軍,門外來了一隊人,敲鑼打鼓,舉著盩厔縣尉的旗幟。”

  “盩厔縣尉?”李仲文一手抓起桌子上的頭盔,一手按著桌案,呈半站著的姿勢問道,“來人有多少?”

  “不多,五十來個。”

  “五十來個?”李仲文頓覺起疑,慢慢地又坐回了胡床上。他想了想,決定先看個究竟再想對策,於是一把抓起頭盔,一下子站起身,邊走邊吩咐道:“走,去看看。”

  他率人到了寨門,正好撞著“盩厔縣尉”一乾人等到了百步外。他見來人不像是來打仗,便喊話問道:“請問諸位有何貴乾。”

  李仲文家雖然沒落,但好歹也是昔日貴戚,在盩厔一帶還算有些名望,章猛身為地方官,自然見過這條“地頭蛇”。他手指李仲文,輕聲向程遠說道:“那擐甲戴盔的便是李仲文,是遠近聞名的一個人物。只可惜不是嫡長子,沒能繼承父祖的爵位。”

  程遠心有懼意,同時有冷靜異常,細細打量一番後,便有了謀劃。

  同時,章猛按刀策馬,走出了幾步,向李仲文喊道:“李二爺,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吧!”

  李仲文平日喜歡舞槍弄棒,結交四鄰豪傑,與盩厔縣尉雖不算深交,但也見過幾面,算是舊實。他見是章猛,便回問道:“章縣尉為何不留在盩厔城裡,反倒來這窮鄉僻壤?”

  章猛呵呵一笑,喊道:“二爺休怪。此地也是盩厔縣轄,章某為盩厔縣尉,自有責任巡視轄區。不過,章某聽說李二爺躲在郿縣活動,如今怎麽有空來某的盩厔走走啊!”

  李仲文笑著回話道:“李某閑著無聊,故而率領屬下來此打獵,還望縣尉多多寬容。”

  “好說,好說。”章猛拱了拱手,說道,“李二爺,章某也算與你有過數面之緣,怎的不請人進去坐坐?”

  李仲文頓時起疑,只怕對方另有它意。

  程遠在後等得心切,見狀會意,便上前提醒章猛:“李仲文是怕我們心懷不軌,你隻說‘隻進去兩人,其他人在營外候著’便可。”

  章猛點頭應允,向李仲文喊道:“李二爺,我們隻進去兩個,其他人在營外等候,這樣可以吧!”

  話說到此,李仲文自覺是無辭推脫,

又覺隻進去兩個不會有事,便同意道:“好吧!”  章猛與程遠對視一眼,接著拍馬上前,不一會兒就到了李仲文面前。他二人下了馬,拱手行了個禮,齊聲喊了句:“李二爺。”

  “章縣尉。”李仲文上前拱手回了個禮,待看見程遠後,又猶疑不決起來。他見過盩厔縣令,知來人並非縣令,可又不明白章猛為何對這麽一個“陌生人”甚為有禮。疑惑之余,他開口問道:“這位先生是……”

  章猛心思一動,見這裡人多,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揶揄道:“李二爺,為何不請我等進去啊!待進去了,再說不遲。”

  李仲文會意,急忙陪笑道:“是!是!請!”

  入了大帳,三人分別坐定,士卒送上酒肉,擺於案上。

  李仲文問道:“章縣尉,這下可說了嗎?”

  章猛喝了口酒,點了點頭,接著將手一招,指向了對面的程遠。

  李仲文轉過頭,看向程遠,只見他拱了拱手,便聽他說道:“在下姓程遠,字博達,乃前朝柱國大將軍、楚國公趙貴後裔,護民義將軍趙旭趙鳴雁屬下。”

  李仲文聽了這麽一段,隻記住了這人姓名,以及上司,對那趙貴什麽的是毫不掛心。他暗自嘀咕道:“相傳盩厔被人攻下了,看來就是這趙旭乾的。章猛顯然已被趙旭收降,否則也不會帶這個說客前來。我當好好應對,切不可上了當。”於是,他客道地拱手回了個禮,並問道:“程先生想來是為了那趙旭才來的吧!”

  “非也!”程遠厲聲否定,正色道,“遠此來並不是為了我家主公,而是為了李二爺兄弟。”

  “為我和我大哥?”李仲文呵呵一笑,搖頭道,“此話聽來有意思,還請詳說。”

  程遠當仁不讓,一本正經地說道:“關中如今是兩風,各路民軍和代王的官軍各佔其一。各路民軍中,兵最多者唯何潘仁,兵最強者唯丘師利。二爺兄弟不過四五千人馬,論人數比不上何潘仁,論戰力比不上擁有大量騎兵的丘師利。二爺平日只需提防丘師利一路人馬,可若攻下盩厔城,便會與何潘仁接壤,反倒要再多一路強敵。請問二爺,到了那時,您將如何左右兼顧?”

  李仲文一怔。他原本就是為了擺脫丘師利的威脅才往東來取盩厔,隻望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縣城,造成既定事實,再做打算。可未想到,何潘仁居然也發兵出來,還做出勢在必得的樣子。程遠之話,是恰好說中了他心中疑慮之事。

  “兩面受敵、兩面受敵。”李仲文喃喃自語,隻道是已和何潘仁結怨。

  程遠道:“現如今,無論是二爺取了盩厔,還是何潘仁得了盩厔,二爺都將兩面臨敵。那時候,二爺將如何自處?”

  “這……”李仲文欲言又止,實在是無話可說。一支軍隊重要的是生存空間,生存空間決定了規模和補給物資。郿縣與盩厔之間的狹窄區域,不但易攻難守,更是難以獲取充分的物資。長此下去,即使不為左右強敵攻滅,也會因糧草匱乏而敗。想清楚了這些,他已經明白,非但不能讓何潘仁奪取了盩厔,也不能自己奪取了盩厔,盩厔需要橫亙在他和何潘仁的勢力范圍之間,作為緩衝屏障。不過,他又猶疑不決起來。畢竟與那趙旭毫無關系,誰知這人會否是另一個強敵。

  程遠看得真切,見李仲文面露豫色,知其動心,於是說道:“我家主公乃將門之後,以忠義之道行事。二爺若不信,可問章縣尉。若還不信,則可遣人入城探訪。”

  李仲文自不會傻到真的去問章猛,所以只是笑著說:“這個不必。趙將軍既然是趙貴的後人,想來也是忠義之輩。隻望先生說個明白,究竟想要如何?”

  程遠站起離座,來到李仲文面前,隔著桌案拱了拱手,鄭重道:“我家主公久慕二爺威名,也敬佩二爺宗親蒲山公的膽氣,所以想和二爺交個朋友。從今以後,二爺在西,我家主公在東,互為犄角,互為攻守。”

  李仲文心有所動,暗想道:“結為同盟, 這倒是可行之道。不過……我如何能信他?”

  “二爺似乎還有疑惑,難不成是不信我家主公嗎?”程遠見他不答,甩袖側身,背著手傲然道,“若是換了何潘仁那等醃臢小人,我家主公才不屑與之結交。”

  李仲文心神一動,急忙說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不是害怕沒了趙旭這個同盟,而是怕趙旭這隻憑空飛來的煮熟鴨子會飛到何潘仁手中。他了解這個何潘仁,除了有錢還愛慕名士,並因此任用了廢太子楊勇的太子洗馬李綱為長史,這才有了今日。一個能神不知鬼不覺偷襲縣城得手的趙旭,外加一個何潘仁,這樣的組合不是他能對付的。他一面不信任趙旭,一面也不能讓這兩人結合起來。

  “如此,二爺是願意交這個朋友了。”程遠拱手問道。

  “我與趙將軍畢竟不認識,況且我大哥仲威不在,我沒辦法自作主張。”李仲文含蓄地說道。

  “哈哈哈!”程遠豪爽一笑,說道,“這個簡單,我家主公願意等待,也願意與你一會。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我家主公知二爺遠來必定缺糧,所以願給予軍糧二百石,還望二爺不要嫌棄。”

  “二百石軍糧?”李仲文不是見錢眼開的人,可也正好缺糧,一時不慎便忘了掩藏心思。他整了整神色,一板一眼地點點頭,說道:“趙將軍好意,在下就卻之不恭了。至於結交之事,還望多等幾日。”

  “這個自然。”程遠笑著拱手欠身,欣喜之極。

  PS:決定改書名了。現在這個書名有點不倫不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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