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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皇戚》第177章 大漢400年之期
東漢天子的命令有四種,一曰策書,二曰製書,三曰詔書,四曰戒書。詔書者,詔誥也,有三品,其文曰告某官。官如故事,是為詔書。羣臣有所奏請,尚書令奏之,下有製曰天子答之曰可。若下某官雲雲。亦曰詔書,羣臣有所奏請,無尚書令奏製之字,則答曰已奏。如書本官下所當至,亦曰詔。

 簡單來說,詔書便是某位官員被彈劾後,皇帝下詔懲罰或者讓他陳詞辯解的旨意,便是詔書。蔡邕此次被下詔,卻是他前番與楊賜等人詣金商門,在崇德殿與皇帝奏對時,奏章在劉宏更衣如廁時,被當時也在場的中常侍張讓偷看並泄露出去,從而掀起驚濤駭浪,而導致他被彈劾的原因。

 有多驚濤?有多駭浪?

 泛指不算,蔡邕奏疏裡指名道姓罵地就有三公之太尉張顥,九卿之大鴻臚劉郃、光祿勳偉璋,掌握實權兵權的長水校尉趙玹、屯騎校尉蓋升,這些無一不是兩千石以上高官。加之蔡邕入朝後便一直秉公直諫,先前就已經得罪了不少人,如今這一乾人等,無不對他恨之入骨,圖謀報復,到了此時終於來了機會。

 蔡邕叔父衛尉蔡質和九卿之一的將作大匠陽球舊有私怨,陽球一直仇恨在心,而劉郃、陽球皆為中常侍程璜養女夫婿。程璜唆使他人上書彈劾誣告:“蔡邕、蔡質多次因私事請托劉郃,都被拒絕,因此懷恨在心,蓄意中傷劉郃。”程璜則在旁煽風點火,於是皇帝劉宏今日詔下尚書,召蔡邕質問,這才有剛才黃門侍郎持詔闖進酒宴一事,畢竟在和匈奴中郎將作對相比,駁了臧旻的面子,也比拖延了皇帝詔書傳達,從而給皇帝留下壞印象好得多。

 酒宴到了此時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氣氛,眾人經此一激,酒意已經醒了大半,也無心再待多久,半晌後,會宴眾人三三兩兩的走了大半。不少人一直在竊竊私語剛才詔書的事情,皆是不信蔡邕、蔡質叔侄二人會做出那種事情,想來以他們在雒陽的實力背景,很快整件事經過都被被翻出來了。

 伏泉等徐州人也不便久待,與臧洪打了招呼後,便去向臧洪之父臧旻請辭告別,畢竟對方說到底是他們的徐州長輩,得了回應後,這才離去。

 百味坊外,雒陽的天空晴朗無比,美麗依舊,只是美景之下,卻不知藏著多少黑暗的陰謀,也不知有多少人將會受難。

 張昭臉帶落寞道:“蔡議郎何等忠直之人,竟也被奸佞陷害彈劾,令人痛惜,莫非大漢國祚四百年之期已然成真?”東漢人迷信讖書,光武帝因之成事,讖書有漢祚以四百年為期之說。如春秋讖曰:“天投霓,天下怨,海內亂。加四百之期,亦複垂及。”春秋演孔圖雲:“劉四百歲之際,褒漢王輔,皇王以期,有名不就。”

 “子布何有此言?讖書妖妄,附會牽強,豈能作真?”伏泉正聲道,他從後世而來,對於這類所謂的預言書籍一點也不信,畢竟有多少是人為杜撰的,又有多少是故意附會牽強的,誰能知道?

 一切的迷信方式,讖書祥瑞之類的,大多數都是統治者故意宣傳,以在迷信的臣民心裡,輿論洗腦而已,畢竟此時大家都相信讖書,就像後世的新聞聯播,無數天朝子民即使對國家失望,卻一直信新聞聯播一個道理,強硬的改變很難,但輿論的洗腦方式卻可以快速的令人信服,甚至當真。當然,不止天朝如此,後世各國都一樣,即使所謂的自由國度,一樣有政治監管而已,只是相對而言寬松些而已。

 “流川不信乎?莫非世祖光武皇帝復國並非圖讖之故?”張昭瞧了一眼伏泉,反駁說道。

 “這……”伏泉頓了好久,呐呐不言,他此時能說什麽?總不能說大魔術師劉秀運氣好到爆,得天下易如反掌吧?那樣,無疑是小瞧了古人,畢竟劉秀能一統天下,學問、用人、識人、打仗,各個方面都是一等一的,再加上他靠著迷信的圖讖手段,能得天下很正常。

 而張昭話裡的意思卻是,劉秀從起兵前後立國登基後,都是以圖讖興,賴之成事,甚至後來稱帝後還大力發展圖讖。可以說東漢此時的迷信,與這位世祖皇帝一點關系都逃脫不了。

 劉秀少時,道士西門君惠、李守、劉歆曾在一起說“劉秀當為天子”,後來劉歆為了自己能做皇帝,自己改名為劉秀,並且謀誅王莽,以求登上帝位,結果事泄自殺。但光武帝這個並未改名的劉秀,卻是真的奪得了天下,如果真是天命所為,明顯太過迷信,因為劉秀自己都不信讖語,可他不信,天下百姓有的是人信,所以他如此作為,更多的是劉秀為了宣傳自己是上天注定的皇帝所靠的宣傳。

 也正是因為如此,後來在劉秀還沒起兵前,李通用“劉氏複起,李氏為輔”的讖語叫劉秀定謀起兵,劉秀卻是“初不敢當”,如果他真的相信讖語,此時肯定應該答應,卻是一拖再拖。直到劉秀想到他哥哥劉演會起兵,而王莽有敗亡的跡象,這才答應。

 這兩件事情都說明劉秀根本不信讖語,但天生就是一個優秀帝王的他, 對於統治這一套是得心應手,將這兩件事不斷宣傳,到了後來徹底和更始帝劉玄決裂時,也是用了讖語來“合理的稱帝”。

 當時劉秀的同學強華自關中奉赤伏符,上書“劉秀發兵捕不道,四夷雲集龍鬬野,四七之際火為主”,正是因此,劉秀才“名正言順”的稱帝。正是因為讖語對劉秀奪得天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他即位後大力發展圖讖,校注圖讖為己用,布讖天下改變百姓思想,初期穩固了東漢的統治,卻也在漢末埋下了禍亂的論據,大漢四百年之期是天命所歸還是人為妄語?誰也說不明白。

 張昭用劉秀以圖讖興,甚至奪得天下,以讖稱帝,可謂是讓伏泉啞口無言。的確,前人所編造的事實已經合理的證明圖讖“預言”的天命性,他還是開國皇帝,自己再如何解釋,都無法證明圖讖的不合理,怪不得後來漢末梟雄迷信者繁多,實在是東漢百年的輿論洗腦太深遠了。那崇尚《孟氏易》的袁氏雙雄,不也多次因為迷信而壞事,迷信害人不淺,輿論洗腦更是害人至深,無論古今。

 這事情就此不提,且說蔡邕之後上書詰狀申訴,卻惹怒皇帝劉宏,下令將蔡邕、蔡質二人囚雒陽獄,定為以仇怨奉公,謀害大臣,大不敬罪,棄市,依罪當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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