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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皇戚》第601章 每1發兵 頭鬢為白
  漢陽郡,道縣東南,落門聚內,伏泉率領一萬精騎,行軍一日夜,終是到了此地。

  一路上,即使伏泉對於軍隊行蹤掩飾很深,但還是遇到一些來往的漢、羌之民,為了保證大軍行蹤不被泄露,伏泉也都不問其出身來歷,無論他們出於何種目的,全部一並拘拿,隨軍隊行進,隻待戰事結束,便發予路費,讓他們歸鄉。

  落門聚,其名自華夏興起以來,是中國歷史最早的“聚”,其名最晚也在先秦時期出現,而在後世,這裡也會將會演變為那個歷史悠久的洛門鎮。

  彼時,落門聚雖然還未變成後世的天下名鎮,但也能看出一些繁華景象,畢竟,漢陽郡前身天水郡,便是前漢絲綢之路開辟以來,漢家商賈所走的必經之路,而落門聚當時也成為了不少商賈的必經之處。

  不過隨著西域被阻斷,以及涼州亂事發生,如今的落門聚,也只能看出昔日的繁華景象,卻沒有太多商賈前來,人流也是少的可憐,只等待未來的某一天,當漢家再次向西域伸出觸手後,它再次複興。

  “落門聚、落門聚……”伏泉望著眼前小邑聚,嘴中呢喃,而後對身後跟隨眾人中的一名青年將領道:“令明,此地莫非為來征羌破隗囂處乎?”

  青年乃是龐德,他和伏泉的副將張猛親善,因此,雖然職位不高,但也能跟隨伏泉身後。當然,若是常人,伏泉一定會斥責對方不知禮數,但是龐德的話,面對這樣的青年才俊,伏泉自然容忍之,況且他本就是道縣人,此番來落門聚,讓他留在自己身邊,也有用處,就像現在。

  “平西博聞強記,德甚服之!”龐德行禮道:“昔日來征羌受世祖光武皇帝之命,兵伐隗囂,建武十年時,攻拔落門,隗囂支黨便獻出隗囂之子隗純投降,自此隴右大定!而落門者,即此聚也。”

  伏泉朗聲笑道:“令明方為博聞強記耶?記得如此清晰!”

  “德為道人,此處距吾家鄉僅數十裡,少時更時常遊玩,安能不知?然平西為關東人,徐州離涼州數千裡也,卻知此事,德不及也!”

  “哈哈哈!”伏泉大笑,龐德這小小的馬屁,顯然讓他非常高興,心情大好之下,突然又想到一事,而後望著落門聚外的那處隱約可見的河水道:“既到落,複望渭,每一發兵,頭須為白,叛軍至此,必敗也!”

  這話出口,一時間令得氣氛一冷,少數知道接下來軍事行動者,反應過來後,都是深深的望了一眼伏泉,而後紛紛讚曰“平西睿智,漢軍必勝!”。

  至於其他不懂之人,卻是在懵逼之中,跟著呼喝起來,畢竟,稱讚上官,在何時都是對的,除非你不想在伏泉手下混了。

  只有少數之人,雖不知道具體行動,但聯想到伏泉說到來歙破隗囂的事情,還有他引用了一段光武帝的名句,卻是心中激動,因為他們知道又將有大仗可打了。

  來征羌,便是指本朝開國名將來歙來君叔,其被封征羌侯,故而稱其為來征羌。至於隗囂,卻是本朝開國時,隴右的大軍閥,其割據隴右,自稱西州大將軍,實力非同一般。

  現在,伏泉提到來歙在落門聚大破,又比擬叛軍在此必敗,顯然說明了一些將要發生的事情。而且,伏泉話裡,還改編了下光武帝的那句名句,實在不能不讓人興奮。

  提到來歙破隗囂,就不得不提光武帝的那一個典故“得隴望蜀”,當年光武帝滅了隗囂後,就對大將岑彭寫信道:“人苦不知足,既平隴,複望蜀,每一發兵,頭鬢為白。”

  岑彭便是後來的舞陰侯,字君然,雲台二十八將之一,劉秀寫這信,自然是希望他去平定當時還在蜀地割據的公孫述。

  這話的意思是,人總是苦於不知足,劉秀得到了隴地,還想要得到蜀地,而每次出兵,頭髮都會因為想戰略而白。現在伏泉說出,也是在比擬,他為了這場戰事,也不是傷了多少白頭髮了,明白此意者,都知道伏泉此番出兵,絕對用心不少,而以伏泉以往的戰績,此戰,贏面很大,自然讓他們十分欣喜,畢竟,大勝仗就意味著軍功和爵位,仕途更上一層樓不是?

  在落門聚西面外,有一條渭水支流途徑此聚,伏泉在欣賞完落門聚這個最早的聚的風景後,便率大軍直奔那條渭水支流的上遊處了,這裡也是此次行軍路上一直想著地方。

  此刻,這條支流上遊處,早已被漢軍兵卒封鎖,靠近之人皆被漢軍緝拿,可謂是戒備森嚴。之所以如此,卻是因為這條支流上遊的地方,早被漢軍兵卒和他們征調來的民夫,用裝滿沙土的沙包,將上遊給阻斷了。

  如同築堤蓄水,漢軍已然用人為製造的堤壩,在這裡蓄滿了不少的水,只等來客品嘗這西北涼水的滋味了。

  “維棟,此番若勝,汝功不可沒。”望著面前堆的足有三人高的沙包,伏泉大笑著對王峭讚道,這就是他提前讓王峭帶著自己密令,來到道縣的原因,就是讓他來這裡搞基礎水利建設的,當然這水利工程只是為了好好陰一把叛軍而已。

  “分內之事,一切多勞平西妙算爾!”王峭謙虛回道,不過,他臉上的興奮勁,卻是掩蓋不了
的。

  畢竟,自從王峭獻女,加入伏泉麾下以來,雖然也有不少功勞,但在伏泉軍中,在文武方面比他厲害的謀士武將太多了,搞得他一直只能撈一些小功勞而已。現在,伏泉給了他這麽一個不費事,卻有大功的差事,能不讓他興奮嗎?

  “數日之內,水位可會再漲?”伏泉笑問道,對於王峭的興奮,他自然知道為何,不過並未打破,而是轉移話題,畢竟王峭這樣,不也是他故意如此照顧嗎?

  王峭行禮道:“回稟平西,下官已詢問當地官吏百姓,此時早春,若不出意外,當有數場小雨,水位應有增長。”

  聞得此言,伏泉立即道:“既如此,速速再備沙包,叛軍未至此地,不可令上遊一滴河水,流入下遊!”

  “諾!下官已有準備,隻待叛軍至矣!”

  “善!”

  隨著王峭一應回答,伏泉這才放下心來,這渭水支流的上游水位,可是自己此戰勝利的關鍵,絕不可有失,甚至比他隱瞞騎兵行蹤,故意埋伏在這裡,更加重要。

  根據賈詡的計策,涼州漢軍如今兵力上,處於劣勢,畢竟雖然涼州上遊數萬兵馬,但漢軍需要分兵扼守諸地,能給伏泉所調動的兵馬當然有限。而叛軍不同,如今號稱有十萬人的他們,可是人人皆是騎兵,無論是機動力還是人數,漢軍都不佔優勢,所以賈詡才會獻計,在這落門聚以西的渭水支流上,用水攻之法,擊破叛軍。

  至於伏泉先前在平襄縣城裡演了那場瞞天過海的戲,自然就是為了讓叛軍以為他已經率領主力,死守距離叛軍所在的勇士縣城最近的平襄縣城,令叛軍明白平襄縣城是個硬骨頭,從而讓他們怯退,放棄攻打平襄縣城,轉而換取另外的目標。

  叛軍都是騎兵,此番目的也是以搶劫為主,轉道行軍自然正常,而以叛軍隻想快速攻入三輔,實現戰略目標的意圖來看,他們西進攻取道縣城,就有很大概率的可能了。

  之所以如此,卻是因為叛軍不攻平襄縣城的話,他們只能繞道,而他們繞道的路徑,無非是往西邊和往東邊這兩條路而已。

  對比往東邊進發,要經過阿陽、成紀、略陽、顯親等數縣,無疑直接西進往道方向走最合適,畢竟,縣城多的話,也意味著漢軍布置的防守兵力也會多。東邊毗鄰的數縣那裡是漢陽郡的精華所在,任何一個地方長官都會最大限度的盡力死守的,終究這裡若被叛軍攻佔毀壞的話,整個漢陽郡肯定要廢了。

  而且,西進道,對於叛軍來說,還有另外一個好處,他們縱然無法攻破道縣城,也可以完全放棄,因為道縣城的東南方向,就是冀縣縣城。這裡,不僅是漢陽郡的郡治,而且也是涼州刺史部的治所,一旦攻佔這裡,漢陽郡震動,涼州震動,到時長驅直下,攻入三輔,也絕對不是難事。

  前番叛軍入侵,也都是這種套路,面對難拔之縣,全部都是圍困之後退去,轉道攻擊其他縣城。只是,在金城郡被叛軍攻破,韓遂、邊章等漢人名士加入叛軍後,他們的戰術又有了新的變化,那就是繞道之後,直接圍攻漢陽郡郡治冀縣,而後圍點打援,擴大戰果。

  如果涼州其他郡兵前來營救,所遇漢軍較小,便利用騎兵優勢,和漢軍野戰,如果遇到漢軍較多,則率兵遠遁,令得騎兵不多的漢軍只能望而卻步,擔心追擊之後,反而中了叛軍埋伏。

  這也是前番左昌任涼州刺史時,被叛軍圍困冀縣縣城的原因,若非身處前線的蓋勳,威脅漢陽郡從事辛曾、孔常出兵,恐怕那時候左昌就要身死在叛軍圍攻冀縣戰火之下了,也就等不到伏泉斬首其首級了。

  賈詡的計謀就是如此,叛軍既然已經有過繞道漢軍身後,奇襲圍困冀縣的例子,那麽如果再有機會,肯定也不會放過,特別是知道漢軍主將伏泉把麾下的一萬五千名馬步精銳,囤積在戰事最前線的平襄縣城時,更加會讓叛軍產生孤注一擲的冒險衝動。

  終究,叛軍即使不打道縣城,只需要過了道縣城旁的那條渭水支流,途徑落門聚,便可以直接攻打冀縣縣城了。到時候,就算伏泉得到消息,可是已經遲了,再加上漢軍主力都在伏泉手上在,這樣的話,叛軍在時間上和兵力上的優勢,都極其有可能的拿下冀縣的。

  不過,叛軍要拿下冀縣的話,那就必須要過這條渭水支流,而這支流有幾處河水較淺,可以供騎兵直接過河,這也是前番叛軍能夠快速圍困冀縣縣城的原因。

  現在,伏泉在這渭水支流的上遊建造起人工堤壩,等到水位高漲到一定程度後,隻待叛軍過河,便決堤放水。到時,數萬叛軍騎兵過河,必將被高漲的河流攔腰阻斷,而後早就埋伏好的漢軍步騎,從叛軍前後殺出,那時候,剛剛被“從天而降”的滔天洪水衝刷懵了的叛軍,如何會是叛軍的對手,漢軍必然會取勝,當然,至於能夠殺死多少敵軍,那也就只有天知道而已。

  當然,這一切也都是幾率問題,如果叛軍不上伏泉的當,那自然也沒轍。因此,伏泉才會保守的留下吳懿,帶著五千板蠻兵死守戰事第一線平襄縣城。另外,也通知漢陽郡諸縣和涼州諸郡,整備兵馬,以防開春
之後,叛軍繼續進攻。

  所以,此番伏泉能投入的兵力,除了他瞞天過海帶來的一萬騎以外,和道和冀縣二縣的兵馬,至於其他的,也就是在漢陽郡附近各縣以及隴西郡抽調來的騎兵三千余人。

  這些抽調來的騎兵,是隴西郡和漢陽郡各縣內原本的騎兵,以及當地招募的有馬的遊俠、惡少年,至於在漢陽郡各縣抽調他們來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

  那就是現在叛軍騎兵多,漢軍如果沒有得到其他地方騎兵補給的話,也就只能固守各城池。至於出城和對方野戰的話,一來叛軍見到漢軍兵陣,基本不和以前羌人一樣死命進攻, 漢軍步卒的兵陣沒了用處,反而要擔心在行軍途中會不會遭受叛軍騎兵利用速度優勢襲擊;二來的話,如果漢軍用人數明顯不如叛軍的兵馬和叛軍在野外浪戰的話,那明顯是送軍功給叛軍的,叛軍用人數就能完全碾壓那些漢軍騎兵。

  因此,既然那些零散的漢軍騎兵放在各郡縣浪費,伏泉自然把他們征召過來,給自己這次設伏,增加戰勝幾率。當然,為了隱藏消息,伏泉也只是在靠近落門聚的漢陽郡和隴西郡暗中抽調的,並且就是抽調兵馬,也是以平西將軍的名義,抽調到冀縣,名義上是身為州治、郡治的冀縣空虛,抽調騎兵防守而已。

  整個調兵過程,一點兒沒有說明有這場埋伏的事情,而那些抽調而來的兵將,也是到了落門聚這裡,才知道他們的命運,可以說這是一場完全做到保密的行動了,能不能成就看叛軍會不會入甕了。

  不過,說來唯一可惜的,那就是伏泉雖然快馬給隴西郡調兵的命令,但因為時間上不夠,調來的騎兵也就只有隴西郡靠近落門聚的一千余騎而已,否則,指不定還能再多出數千騎了。

  臉頰之上,一絲絲春雨緩緩滴落,伏泉仰望似乎即將有落下大雨的上天,大笑道:“天助吾也!”

  的確,雨都下了,那沙包堆積的人工堤壩,自然也會蓄滿更多的水了,如果叛軍還不來的話,老天爺無疑太浪費了自己的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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