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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焚城頭,漢軍行險策,用詐退之計令叛軍深入城頭,再突以猛火油罐頭扔之,輔以火把為引,最終退敵,使得叛軍膽寒,亡膽遁逃。不過,縱然勝了這一場,可是叛軍也不是會輕易放棄了,待到叛軍再攻城,那攻勢肯定是極為猛烈的。
城樓上的陸康對此是心知肚明的,這一次如果不是實在守不住,不能把那些登城的叛軍趕下城頭,陸康也不會將他這埋藏許久的險策實施,畢竟這火焚城頭之計,不僅是殺敵頗多,而且也是自損之策。
因為這火油畢竟是液體,扔出便會四散,如果己方有兵卒不慎扔偏方向,或者在自己陣營裡打碎,那麽等到火把扔出之後,不僅是會讓叛軍遭受傷亡,便是己方也會有不少兵卒丁壯也會因為染了火油,而被火焰吞噬。
當然,這個還不是最傷害己方的,最傷害己方的是當城頭的大火點燃之後,原本漢軍守城頭和叛軍拚死搏殺的受傷兵卒,因為倒地未死,來不及救治,在那一場大火之後,即使原本可以救活,也得送死,這才是說傷害最大的。
冷兵器時代,傷兵只要不是大傷,在守城戰裡,也是十分寶貴的資源。畢竟如果是小傷的話,只要戰後稍稍治理,即使不能持兵刃與敵人搏殺,但是他們像是搬運物資等後勤之類的事情也是可以做的,現在那些有著一定守城經驗的漢軍兵卒丁壯都被大火掩蓋,這對於本就沒有太多守軍的漢軍來說無異於是一種巨大的打擊。
耳邊突然連續傳來幾陣大喊之聲,聲音慘烈,令陸康感覺頗為熟悉,待得麾下兵卒告知,東門和西門城樓也是燃起大火,將城門之上湧入的叛軍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這才逼的兩城門外攻城的叛軍兵卒後撤。不同的是,東門守軍一時不慎,竟然將一個火油罐頭碎裂,導致十余兵卒丁壯未死在叛軍的刀劍長矛之下,卻死在這無意的大火裡,可謂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有些得不償失。
今日的戰事真是空前激烈,讓得陸康眉頭更甚,因為他心裡清楚,這火攻是他最後的守城之計。如果火攻也不行的話,那麽他根本也沒有任何辦法了,最終也只能靠著人力來死守,然而現在城內最困難的是連丁壯都征集不了多少了,再征集的話只有征集城中那些老弱之輩了。
只是,禍不單行,當陸康的親信司馬前來報信,將城內在剛才那一戰後,所剩的兵力物資詳情報告後,陸康的臉上陰霾更甚。
“城內滾木石不足?東門只剩千人不到?”聽完那司馬匯報,陸康很快抓住其中最關鍵的兩點,因為這是他能不能守住舒縣縣城的重中之重。
“正是。”
“傳令,東、西、南,三門附近百姓入官舍住宿,召集精壯拆三門民舍,以為滾木之用。再令,城中年十三以上,六十以下,腿腳便利者,皆與南門外召集,掉西門兩百人、南門五百人入東門,告東、西二門守將,南門無憂,余在則城在,城破余亦亡矣,令二將勿以國事為重,盡心殺賊。”
“諾!”
那司馬似乎被陸康話語裡略顯悲愴的語氣而弄得哽咽,這一聲“諾”在他口中猶如千斤一般,狠狠離去,有這以身守城的太守在此,他們這些麾下的郡兵們當然要誓死守城了,為其效死力。
等那司馬離去,陸康才望向城外的叛軍大營,看到叛軍營寨那種零散的防守陣型,面露不屑,雖然他不以兵事見長,但也是一眼就看出叛軍這營寨防禦其實並不嚴密,如果給他一定的漢軍精銳,他一定可以碾壓營寨裡那些叛軍兵卒。
只是,可惜他現在根本就沒有那麽多的兵,否則,如果有多余的兵卒,縱然沒達到可以擊破叛軍的數量,他也會派出兵卒去夜襲賊營,好好的讓這些叛軍不得安生。想到這裡,陸康不由眉頭更皺,他想起了伏泉偷襲叛軍糧草時的大火,雖然派出去的斥候也沒有打探到到底是哪支漢軍,敢如此膽大妄為的就用幾千兵卒去襲擊叛軍的屯糧處,但是他陸康卻是猜的到那支軍隊一定是伏泉。
畢竟,此刻在這廬江郡裡,甚至在整個揚州地界,能有能力出動軍隊的也只有自己求援來的伏泉率兵來的那支漢軍了。
至於揚州其他各郡的援軍,陸康心中卻是指望不了太多,因為本身揚州就是人口小州,各郡屯守兵馬就不多,而且黃穰此番又是突然改道襲擊廬江,他們就是想立即支援,也得是各郡湊齊兵馬才行。
然而,很明顯,他們連在郡裡防備的兵卒也不足,貿然之間,能湊齊多少兵馬來援助自己?估計也就只有幾千人而已,其他的就只能立即征募訓練了,只是這無異於杯水車薪,這也是此刻揚州刺史部一直來信讓自己堅守,等待援軍,卻一直未說何時到來的原因,終究是他們如果就帶著幾千人來援,這點人數根本就不夠叛軍塞牙縫的。
這也是陸康在知道伏泉那支益州客軍,已經光複江夏郡蘄春縣後,就立馬寫信求援的緣故,甚至不惜道出他和舉主臧的淵源,就是希望伏泉來援,實在是因為他太缺兵了。自從他接受前任留下來的攤子,才明白這次黃穰之亂郡署不能治的原因,除了本身不得那些受盡壓迫的漢、蠻百姓的民心以外,剩下的就是叛軍實在是太多了,而郡署的漢軍卻是太少了。
而陸康之所以確認那支燒毀叛軍糧草的軍隊是伏泉麾下的兵卒,除了有郡內只有這一支有可能來援外,還有的就是這種以寡擊眾的夜襲好戲,只有伏泉敢玩得這麽瘋狂。畢竟,隨著伏泉在幽州、益州的戰績傳遍天下,與他“戾龍”名聲一起傳播的,就是他用兵的奇和險,而且伏泉非常愛夜襲,幾番原因之下,陸康自然就確認了。
當然,猜是這麽猜出來的,陸康卻是沒有告知麾下兵卒實情,而是宣稱那可能是揚州刺史部所派來的州內各郡援兵所為。這樣做的目的自然是安撫軍心士氣,畢竟如果說是伏泉所為,舒縣城內的兵卒士氣肯定不會太高,因為誰都知道伏泉因為是客軍,所以他帶來的援軍不會太多,再經過那夜燒毀糧草的一番大戰,根本就存不了多少了。
因此,陸康即使知道實情也不會主動道明,他反而要宣稱這些兵卒是此刻根本出不了兵的揚州刺史部派來的,這樣做的結果可以很大程度讓城內軍民安心。畢竟,如果是州刺史部派來的援軍,那麽他們最終來支援的軍隊肯定不會少,這樣的話,城內軍民在有了一支根本不存在的大數量的援軍作為支柱,自然軍心和士氣不會輕易的降低。
只是,一直看不到援軍,陸康也不知道自己這謊言能夠維持多久。他明白,如果舒縣再無援軍的話,他最多也只能帶著城內軍民再堅持數日而已,到時候他也只能身死守節,以報國恩。
現在,陸康只希望能出現一個奇跡,可以救這舒縣滿城百姓,只是,這奇跡何來,他卻不知。
夏日的氣候炎熱,舒縣城下遍野分布的屍體多數都散發出了一些難聞的惡臭氣味,不過現在,這些惡臭氣味裡還混合著一股濃烈嗆人的灼燒的焦糊氣味,這些氣味隨著風兒,一路飄到叛軍營寨裡。
此刻的叛軍營寨裡,剛剛經過一番大戰,被漢軍用火攻擊退的叛軍,在聞到那惡臭焦糊氣味後,多數兵卒的臉上都是充滿了惶恐。他們倒不是被那氣味熏成這樣的,而是被嚇的,畢竟剛剛一番大戰,在見識到原本一起攜手同進的同僚們,在自己面前被活生生燒死後,那種恐怖的記憶可是比他們拿著刀劍廝殺,見到那種血肉橫飛的場景恐怖德多了。
中軍營帳裡,傳來一陣陣大發雷霆之聲,那聲音都是一人所發,卻是叛軍的主帥黃穰本人,此時的他早就進入憤怒的邊緣,就差那刀將被他派去主持攻城的幾名渠帥直接一刀砍了。
“數萬大軍,圍攻這數千漢軍所守城池,累日不克,一幫廢物。”
黃穰一手持刀,一手指著面前那幾個衣甲凌亂,頭髮四散的叛軍渠帥狠狠喝道。這一戰他真是感覺到憋屈不已,畢竟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兵卒登城,也就差最後一步,就能拔旗破城,現在就因為一場大火,徹底斷送,這能不有氣嗎?要知道,剛才那一次登城,形勢可是比前幾次登城好得多了,竟然就這麽被打退了,真是窩囊廢之極。
“將軍息怒,將軍息怒,誰能想到那陸康狗官行如此險策,害死了不少弟兄。”此刻自有其他渠帥出言勸誡黃穰,饒恕被訓斥的幾名渠帥,即使有人和那幾名渠帥有摩擦過節,這時候也是出面相助。
他們之所以如此,實在是因為同病相憐,畢竟他們誰也不知道下面黃穰還會派誰出戰,若是他們現在落井下石懲治這幾個渠帥,等到他們被選擇去攻城,卻沒有攻下的話,那麽接下來倒霉的肯定是他們自己。對此,只要這些人腦子沒有壞的話,很自然的就知道該如何選擇了,一句話,此刻幫人便是幫他們自己。
過了一會兒,黃穰心中的憤怒之氣終是漸漸消了,也明白了現在即使嚴肅懲治手下也沒用,當務之急還是要想個辦法來破城,隨即便看了眼眾人問道:“唯今之計,當以何法破城?諸君可有良策?”
話是問了出來,不過帳內的諸位叛軍渠帥聽後卻是面面相覷,隨後都是稍稍低著頭,默默不語,顯然是沒有太好的辦法。這些日子裡的圍城戰裡,他們各式各樣的方法都使過了,但就是攻不下這小小的舒縣縣城,只能說對面守城的漢軍主帥廬江郡太守陸康實在是他厲害了。
等了許久,黃穰都未等到回音,見此,他也就明白了他自己問了也沒用,因為自己麾下額兵卒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最終在相持了一會兒後,黃穰隻得命令各部休整之後,準備一下繼續攻城,而他原先答應的屠城承諾依舊未變,他是打碎牙齒也要徹底破了這舒縣城。
望著麾下各部渠帥領命離去,黃穰心中是越發不安,在想到大軍糧草勉強控制各部供應也不夠十日之數後,他就越發渴望破了那舒縣縣城。因為他知道,一旦熬到無糧的時候,那也離他起義失敗徹底是不遠了,這也是他身為廬江郡人,卻允許麾下叛軍屠舒縣,一點也不顧舒縣的那些同鄉百姓的生死的根本原因,因為他明白沒了糧食,他將失去一切,甚至是他的生命,因此,他必須不擇任何手段來破城。
舒縣城外,在一段時間的平靜之後,又在密密麻麻的叛軍大軍齊奔城下後,又拉開了一場慘烈的堅城攻防戰的序幕……
今天心情不太好,碼字毫無感覺,一方面家中母親腰椎間盤突出,泉釋每天白天都要帶她去醫院,到下午才能回來,給她做飯做家務,一直到晚上才能碼字,很累很累,醫生說如果靜養調理不好,可能要開腰做手術;另一方面就是看到新聞說歷史課本要刪除略去衛青、霍去病等人的事跡,模糊化漢匈戰爭,並且明確指出文天祥、嶽父的事跡值得稱頌,但不能稱為民族英雄,隻想說一句,mmp,我不反對上面加強民族融合,畢竟現在各族都在漢化,可是你將漢族的歷史如此扭曲模糊,即使漢化又如何?想想綠綠,想想一直想念大清的少數鄙視漢族和國家的滿遺,這樣無疑在助長人家氣焰?文天祥、嶽飛怎麽不能是民族英雄?氣節不重要?按他們這麽說,鄭成功除了收復台灣,還他麽是抗清英雄呢?你怎麽不刪除?
純粹瞎扯一下,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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