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霓一臉震驚的看著父親……
周學峰好像什麽都沒看到,端著茶杯,不慌不忙的上樓。
“走吧!”周雲舒招呼著周雲霓說道,周學峰在周家,不說一言九鼎,也得八鼎半,不過還是順口說了一句,“你怕什麽?”
“我怕什麽?”
周雲霓挺了挺在同齡人發育還算可以酥胸,一副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丁一翻了翻白眼,天真……
好吧,或許只是她們姐妹倆的小配合,一個遞台階,一個借坡下!
二院不遠處的KTV燈火輝煌,也就只是燈火輝煌了。至少這年間的KTV,在丁一眼中,也就是這個樣子。
“青晴,你怎麽在這?”
剛進KTV,看到前面那個好看的背影,周雲霓就發出一陣驚喜的叫聲。
秦青晴聽到熟悉的聲音,驚喜的轉過頭,“雲霓,你怎麽回來了?雲舒姐……”
聲音說到這裡,嘎然而止,怔怔的看著旁邊的丁一。
說來經年未見,此時的丁一,眼神依舊很明亮,臉部線條很鋒利,在當時的玩世不恭,邪性之外多了一份成熟穩重,以及一份神秘……
或許是眼裡有些模糊。
時隔經年,再見丁一,秦青晴感覺好像波瀾不起的內心突然慌了起來,不知是以微笑,是流淚,或是沉默來面對。
本來周雲舒並不了解情況,看到這一幕,心裡也有了些猜測。
知道秦青晴是妹妹關系最好的閨蜜,總算明白雲霓跟丁一的隔閡來自哪裡,尤其看著現在秦青晴的模樣,好像還是余波未平。
周雲霓則是有些後悔,九六年,聯系並不方便,哪怕兩人關系極好,她臨時回來也沒通知到秦青晴,剛才一見到,一時興奮,就忘記丁一在身邊了……
這情商,沒誰了!
氣氛就這樣,突然尷尬的沉默了起來。
見到秦青晴,算是前身的第一任女友,也是他跟周雲霓之間最大的隔閡。丁一也明白氣氛不能就這麽尷尬下去,略顯無語的抬了抬手,招呼道,“好!”
“好!”
面對丁一的招呼,秦青晴略有慌亂的應道。
撓了撓頭,丁一也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征詢道,“一起?”
秦青晴慌亂的擺手道,“不…不了,我,我還有事,我…我先走了。”
說著,秦青晴甚至都沒跟周雲霓打招呼,慌慌張張的就走出了大廳。
轉過了玻璃幕牆,看到旁邊的洗手間,秦青晴鑽了進去,就像是泄了全身力道,靠在了牆邊。隔著盥洗台上的鏡子,看著丁一走過了走廊,消失在盡頭。
就像那年那月,丁一轉身離開,腳步不輕不重的讓人絕望。
到了現在,再次面對丁一,秦青晴才發現,原來時隔多年,她以為忘記了很多,原來只是自己想多了。她一直只會躲在牆角,學不會丁一那說走就走的樣子。
“你要是不甘心,我叫兩個人,咱把他打一頓。”
正在秦青晴走神時,耳邊突然傳來周雲霓咬牙切齒的聲音,秦青晴連忙收起亂七八糟的心緒,勉強一笑,“我沒事。”
一聽到這個,周雲霓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就會說你沒事,你很好!”
秦青晴再次擠出一個不好看的笑容,然後把周雲霓往外推著,“我真沒事,你回去吧,別讓他看出來了。”
周雲霓感覺自己都快氣死了,“我想殺了你!”
這話要是讓丁一聽到了,
只能再次鞏固對周雲霓的印象,直脾氣,低情商,看不出眉眼高低…… 確實沒誰了。
因為偶遇,氣氛就尷尬了很多。
尤其是不久之後,周雲霓也不知道怎麽就回來了,言辭更是犀利,氣氛也就更尷尬了,丁一只能無奈的喝著啤酒。
早知道這樣,說什麽也不過來唱歌了。
窩心啊!
甚至丁一都沒多少反駁的地方,前身對秦青晴,確實對不起。
他能怎麽解釋?
喝了點酒,丁一也有點不高興,本來這時選擇散場就該是最好的選擇,不過有了些感觸,丁一心裡反而橫了起來,乾脆拽起了麥……
“時間的利爪,撕碎了年華,空留下一道…
傷疤。
記憶在掙扎,不如忘了吧。只是一場夢…
無他。”
這是上輩子丁一最喜歡的歌曲之一,夏小虎的自拔。
民謠,歌不歌的不說,至少詞是他最喜歡的。
丁一的聲音不錯,比曾經好多了,他這一開腔,清唱,聲音沉的下去,因為喝了不少酒,略帶沙啞,居然有種特別的味道。
不管是周雲舒,還是周雲霓都愣了一下。
沒覺得好聽,只是感覺他突然唱歌,瘋了?
“想打個電話,給曾經的他,卻發現心中已少了牽掛。
痛還未愈合,愛已經結痂,何苦困在其中不肯自拔。”
如今暈騰騰中唱起這首歌來,丁一真是深有感觸,不僅僅是因為秦青晴,那是前身留下的債。
在今天之前,秦青晴只是前身的記憶而已, 現實中他甚至沒見過,因為殘存的記憶,有感觸,卻不會這麽多。這些感觸主要是曾經走過,如今卻早已無法重複的歲月。
周雲舒則是震驚突然見到丁一的另一面,遠不像平時那個玩世不恭的模樣。
“完美的臉頰,被歲月謀殺,生活教會我……
虛假。
夢想的高塔,努力地攀爬,被現實一觸……
崩塌!”
就這麽一首民謠,被現在的丁一唱出來,特殊的聲音,特殊的心情,透著一股遠不屬於這個年齡段,荒腔走板的滄桑。
本來還一直刺激著丁一的周雲霓,此時徹底沉默了起來。
周雲舒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甚至有些發愣……
一首沒聽過的歌,調子說不上多美,歌詞確實總能觸動不少的心事。
丁一抱著麥克風,越唱越有感覺。
自從穿越到丁一身上,從最開始的委屈,到現在的習慣,甚至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享受,有時也把這些當成了武器。
他也分不清是被生活教會了虛假,還是曾經的一切,被現實一觸,崩塌。
“想打個電話,給曾經的他,問問他這些年真快樂嗎。
希望的燭光,讓孤獨融化,何苦困在其中不肯自拔。”
最後的明明是低沉的調子,卻被丁一唱出別樣的高亢,歌曲在高亢,丁一的心情卻是慢慢平複……
三十多歲的心理年齡,生活早就教會了他,失態,最多一時!
只是一場夢…
無他!
一覺醒來,該幹嘛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