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業部製建立,其實跟技術研究中心相反。
技術研究中心是化零為整,統合資源。而事業部製則是化整為零看,權利下放。
這並不矛盾,技術上東西相通的太多,整合起來有優勢。
可是市場卻是千變萬化,別說不同的企業,就是同一企業,在不同情況,不同時間下都是截然不同的。
而事業部製能靈活自主的適應市場出現的新情況迅速作出反應,所以,這種組織結構既有高度的穩定性,又有良好的適應性。
同時,事業部製還有利於培養全面管理人才,為企業的未來發展儲備幹部。
其實這種制度就是一種對大企業的,以免形成大公司病的僵硬。
當然,缺點也有,主要就是各事業部利益的獨立性,容易滋長本位主義,山頭主義。
這點丁一到不害怕,他對張鵬遠的手腕還是相信的。
何況還有他的存在,不是吹牛逼,他丁一雖然善良,有原則,可是關鍵時刻,也絕不手軟,分分鍾化身丁鐵腕。
正談論著這些,外面突然嘈雜了起來,緊接著就有人來報,勞服公司的人群再次聚集,衝向了集團總部。
“見鬼!”
聽到這個消息,暗罵一聲,張鵬遠立即站了起來,一臉焦急的看著丁一,“丁總,你看現在怎麽辦?”
丁一眼裡閃過一陣寒光,在煙灰缸裡碾滅了尚未抽完的煙頭,狠狠的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對於勞服公司這一群人,丁一沒有任何同情心。
這本來就是各企業的老油子,害群之馬,甚至有可能是各企業的蛀蟲,本來弄個勞服公司給他們安頓起來,也算給他們一個機會。
雖然業務不多,可是如果能認真的工作,在各企業調整時,不是沒有機會。
要不然本來近三千人的勞服公司,在各企業又塞進去一千多人後,現在只有一千八百職工了?
那兩千多都進入了各企業,或者新成立的挖掘機廠了,這些人等於是再次篩選下來的人,本來價值就不多,現在還一次一次的鬧事……
有何值得同情?
丁一別的不敢說,在他旗下的企業,踏實肯乾,不說多好的發展前景,可是收入絕對超過古城平均收入。
……
在勞服公司昨天去古城市裡時,張鵬遠就對這些人有可能來集團總部有預案。
古重下屬原本幾十個企業,一個企業十個八個人,像是重機廠,裝載機等大企業,就是來個上百人也很輕松。加上集團總部的安保,也有浩浩蕩蕩幾百人。
“黑心丁一,還我工作……”
“資本家複辟,在古城一手遮天!”
“我們要公平,要公正!”
各種口號,標語,引起不少人的圍觀,很快就把古重集團總部門口的世紀大道堵的水泄不通,勞服的人群不時的跟保安有肢體上的衝突。
丁一看到這場面,眉頭皺了起來。
這個場面很有可能就成了暴力衝突,上千人的暴力衝突,要是再死幾個人,哪怕他再橫,這個果子也不好吃。
想著,丁一就直接給王海打了電話,把這邊的情況通報了過去。這個電話意思很明顯,就是如果他倒霉,肯定會把王海一起拖著。
至於跟勞服公司妥協,丁一不乾!
不僅不妥協,丁一還威脅道,“王書、記,你要是再不派人來,很可能就是暴力衝突,這個我倒是不怕,你知道古重的本行是幹什麽的,我們近兩萬職工,還能怕了這幾百,不到一千人?特種車輛廠光是消防車就準備了十台。”
“我砸他們上千人的飯碗?他們是要砸古重兩萬人的飯碗。今年古重平均收入增加超過百分之五十,之前張鵬遠還許諾下年也不會低於百分之三十!”
“就兩年的時間,收入幾乎翻番,要是別人來砸他們的飯碗……”
丁一這種很光棍的威脅,一副反正我不怕事情搞大的模樣。
關鍵是,特麽的丁一還真能把事情搞大!
上千人算個球,信不信明天古重就有可能幾千人甚至上萬人去上訪?
對於這點,王海可不敢賭,雖然沒證據,可是之前紡織集團幾次事情中,都有丁一參與的影子。
不說別的,在這種一年漲百分之五十,兩年收入接近翻番的情況,丁一只要隨便透露一下,因為某某原因,達不到這個目標了,有心人再一煽動……
古重集體近兩萬職工,再算上家屬,以及整個產業鏈上人,在古城小十萬!
幾千人算個錘子?
這樣的話,丁一是沒好果子吃,他王海只會更慘。
總之,丁一一番話氣的王海直接砸了電話。
砸掉電話,並沒有王海有一點的舒坦,對旁邊的中年男人說道,“這特麽的,真是二愣子?人都到他集團門口了,他居然還來威脅我?”
這人還沒說話,王海電話就打到了市局,以及武警那邊。
王海可不敢跟丁一賭這點,只要出事,他肯定死透了,但是丁一卻不一定,誰叫人家手裡在國外還有幾百個億的資產。
不止古重,包括市裡其實都對這些事做了預案,不管是市裡,還是古重集團附近,都提前布置了不少人。
打完電話,王海頭疼的看著窗外。
說來他也是玩火自焚,圍繞古重的暗流,王海不是不知道,丁一,周學峰對此也下過功夫。
可是幾次關鍵時刻,他都會插一杠子,當時他可沒想到現在事情會鬧這麽大……
十一月,窗外的一些枯枝敗葉,隨風飄著,配上灰蒙蒙的天空,份外蕭索,讓人心裡感覺很壓抑。
看到這一幕,王海歎道,“又要起風了啊!”
在王海感歎這些的時候,剛掛掉王海電話的丁一,卻接到了秦永川的電話。
一接通,秦永川就直接說道,“你可別玩火,真有群體暴力事件,出現大面積傷亡,誰都救不了你。”
聽到秦永川的話,丁一牙一錯,“那也要先找到幕後黑手!一次一次給我整這事,我這次讓了,這上千人就成了古重的附骨之疽,以後再想解決,可就難了。”
秦永川聽到丁一的話,皺起了眉頭,“這些你有證據?”
丁一搖了搖頭,“想查,總是有阻力。”
聽丁一說了一些事,秦永川臉色拉了下來,“真是胡鬧!”
秦永川這話可不是說丁一的,而是說古城的某些人,可縱然這麽說,秦永川最後依然要求丁一,盡快平息事態。
沒辦法,秦永川一輩子都沒離開政治,他當然明白,不管丁一理由多麽充足,可是在很多人眼裡,在這種關鍵時刻,簡單控股解散勞服公司,就是火上澆油,就是給他們找麻煩。
丁一對此也無奈,只能說道,“行,我盡量控制局面,不發生暴力衝突,但是他們這些人的要求,我不可能滿足。”
剛掛掉秦永川的電話,那邊張鵬遠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見到丁一後,張鵬遠連額頭上的汗都顧不得擦,直接說道,“丁總,勞服的人開始衝擊集團大樓了,說是要找你要個說法,要不,你先躲躲?”
“找我要個說法?”丁一冷笑一聲,“行,我見見他們去。”
聽到丁一居然還想出面,張鵬遠愣了一下,隨即就說道,“丁總,你別在火上澆油了?”